小陈看到了，看到了汉斯眼神里透着的凶光。“汉斯，我担心的不是塞库，他死有余辜，我担心的是周围的市民，他们是无辜的。”

听了小陈的话，汉斯明显地显露出他的生气，在小陈肩膀上重重地一拍：“陈，你怎么突然变得这样婆婆妈妈了！活在这个世界上，谁有的选择？”

“陈，你快点！”汉斯在旁边推了小陈一把。

掏出手机，竟然发现自己的手有点发抖，心里面暗暗地骂了一句：笨蛋，慌什么！手在抖，竟然对着键盘连戳了两下，竟然没能戳中要戳的键，马上定了定神，晃晃脑袋，把脸上，额头上的汗水甩走，再屏息住呼吸，继续摁键盘。

直射的太阳烤得人的皮肤都感觉到疼痛，额头上的汗水一滴一滴地往下淌，在眼镜片上横七竖八地划了好几道水痕，搞得小陈的视线一片模糊，虽然视线模糊，但还是依稀能感觉得到坐在车里的，站在车外的被堵在高速路上的人，正惶恐地望着自己，他们或许听到了刚才汉斯的话，或许在这几个军装警察慌张的表情和语言当中，已经感到了危机的来临，或者，他们在祈求，祈求自己真的能说服赛库，能避免这场无畏的杀戮，对，一切就靠自己，靠这汉斯恩赐的一分钟，小陈心里默默地祈祷，或者是期盼：上帝！现在真的需要你来拯救赛库这只迷途的羔羊吧！希望他能悬崖勒马。

还没等小陈回过神来，一直呆在自己身边的汉斯已经一手夺过电话：“塞库，我是汉斯，你听着，别说我。。。。。。”汉斯还没有把要说的说完，明显的，对方已经切断了通话，汉斯喂喂了几声后，把手机塞回到小陈的裤兜里：“别幻想了，对于这种恐怖分子的方法，只有一个字---杀！”伴随着“杀”字，汉斯还做了一个向下砍的手势。

“是！快点。”唯唯诺诺地回答着，定神看着手机的显示器，打进来的，竟然是塞库。

“塞库，你。。。。。。”

对啊！谁有得选择？要知道活在这个世界上这么苦，谁愿意从老妈的肚子里出来。。。。。。

“什么？”话筒里传来的声音，竟然是如此得轻松，难道这家伙早已预料到？他还等着我，难道是自己中计了？

几次追捕塞库的画面，再次沥沥在目，好像每次都是自己去抓人，反而每次狼狈地逃脱，或者说幸运地逃脱的人，却是自己，为什么？

突然间一把抓住汉斯的手：“汉斯，你可以选择，他们的生死，完全就是你的一句话！”不知怎么的，平时还高昂的头颅，今天，不，应该准确来说是这时刻，竟然是耷拉着，双腿有点发软，膝盖有点前倾，一副要跪下求人的样子。

“FUCK!”汉斯没有再去理睬小陈，一脚把小陈踹到地上，一招手：“你们几个跟我来！”

小陈一把扯住汉斯的衣服：“汉斯，你再考虑一下。”

“陈，你怎么还没有到，我等着你呢！”

本以为坐在车里的不知道看起来像是杂色鬼还是印度鬼的司机会应声而逃，却不料人家以为碰到了一个疯子，冷漠地把本来注视着自己的脸扭过去看着前方，右手顺便摇上了车窗。

此刻，小陈理解了耶稣的悲哀：你想拯救世人，但世人领情吗？难怪世界上描绘耶稣蒙难的画作，耶稣的表情都是一脸的悲哀，对，应该是悲哀，人类的悲哀，世界的悲哀。

心灰意冷的小陈，看着汉斯远去的背影。不，我要尽我的努力，我要阻止这次屠杀！办法是有的，杀了汉斯，因为只有他能收回这个命令。

冷静下来了，让司丽斯赶快放人，把这群呆在车里，到现在还不知死活的家伙放走。“司丽斯，你快撤掉岗哨，把两头告诉路上的人放走。”

“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塞库有可能混在人群中一起逃了。”

小陈对着话筒喊了起来：“队长，让他走吧，我们再找机会抓他，现在抓他，会死很多人的。”

“陈，你疯了是不是？。。。。。。”司丽斯那头也是喊了起来。

怎么这些人都说不明白！还是司丽斯而是只看到钱？没有时间想太多了，摁灭电话，从腋下拔出枪对着天空“呯”地一枪，随即大喊一声：“快跑！”

好几个本来在围观小陈的家伙，看着小陈对天鸣枪，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跟刚才那个家伙一个表情，扭转身，或坐回自己的车里，或几个人继续他们的聊天模式。

“KANDAKULU!”小陈大喊了一声，知道再也不用管这些麻木的家伙了，该死该活都是你们自找的，望着汉斯远去的方向，一手举着枪，追了过去。

待小陈反应过来的时候，汉斯已经带着人，匆匆跑开了。

怎么办？小陈着急，下意识地用双手去扯头发，等手碰到头皮的时候，才想起来前天虾仔用剪刀给自己理了个头，现在头发短的连抓都抓不起来，看着旁边从车窗里透漏出来的冷漠的目光，突然站起来，一敲车窗：“你们快跑，前面有炸弹！”

汉斯再次出力一踹，随着“嘶”地一声，小陈再次被踹到在地面上，手里还抓着扯下来的哪一片布。

汉斯用枪口对着小陈：“陈，你再碍事，我现在就给你一枪。”

一分钟也是时间，能争取的，一分钟或许就够了。

“汉斯。。。。。。”小陈的语气近乎哀求。

“呯。”一声枪响，在小陈的耳边响起，吓得小陈连忙缩回去那只往前伸的手，蹲在地上，双手捂着耳朵。

“陈，够了！”

“嘟。。。嘟。。。”手还没摁键盘，手机却先响起来，吓得小陈手一缩，机乎把手机扔在地上。

“陈，你怎么啦？手机响了怎么不接电话？还摔手机？你怕什么？”身旁的汉斯一手给捞着手机，递还给小陈，有随口说了一声：“你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