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洛新生疑窦，这可不像是对待自己心爱之物的表现。

话语在嘴边打转，终究还是闭嘴。

“这个孩子，就是你的系统。你所做的一切改变超出了我的预期，甚至将自己变成了新的气运之子。”

南洛思索半天，灵光乍现，终于想起了什么，“你说的言晟……是傅言？”

猫儿乖巧的依靠在骷髅的脚面，天道顺势把它抱起，伸手托着它在南洛眼皮子底下。

本还乖巧的小猫在天道怀里拼命挣扎，嚎叫，天道就像没感觉一样，半分没有动作。

南洛：“傅言手腕的伤口，怎么来的？”

天道一愣，有些诧异她会这么问，他一度以为这小姑娘会对真相极其固执：“沈燕归伤的，为了寻你，这是代价。”

身后合时宜的传来一阵砰砰声，一声比一声急促大力，她下意识扭头，被透明墙壁拦住的，是一个白发苍苍面颊凹陷，身形枯骨的老枢。

“沈燕归是创造五间的人，为什么会伤害傅言？”

“她只是五间创造者，不可以干涉五间发展，她爱上了长生，追逐长生，因为执念，一直停留在这里。”

她仰着头，用力的拍着看不见的墙壁，手掌拍到的地方溅起一波又一波的晕纹。

“吓到了吗，这种事情几乎每天发生。这是个结界，她进不来，不用担心。”

南洛盯着老妇半晌，扭回头，望向天道，希望他可以继续。

南洛闻言，心脏揪疼，她依旧有很多疑问聚集心间。

“交易我猜测，你只是想利用他让自己成为天道，很显然你成功了。”

此刻，大脑前所未有的冷静，她甚至还有空分析局势。

怪不得，傅言说“我带你去个地方，你可以知道真相的地方，不出意外，沈燕归也在那。”

沈燕归已经彻底取代了天道，她不在这里，还能在哪。

而现在真正孤立无援的，恐怕只有她。

可沈燕归却没有想伤害她的意思，一直称呼自己也是他。

可能没她想的那么简单。

“你的系统，真是一条好狗，被我控制到这般田地，还在为你着想，我都有些感动了，它说的不错，我是沈燕归。”

沈燕归半分不为自己解释，手骨慢慢的禁锢着怀中的猫儿，叹息般的摇头，“我成为了天道，却依旧不能干涉七十三间，我的力量并不完全。”

南洛咬牙，目光有意无意的瞥向仍旧发着抖的小奶猫，嘴角勾起弧度，无声轻笑。

“它那么害怕……”南洛右手拦腰抱住娃娃，手掌覆上结界，意外的她什么都没有摸到。

恶魔娃娃身体外侧，呈现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几乎弯折，小手扒着南洛衣摆，赤瞳盯着沈燕归，目光阴沉如墨，愣是把沈燕归盯的有些发怵。

南洛注意到了，探出一抹视线，恶魔娃娃只有一个特点，会在别人试图伤害自己时，保护自己。

若有所思间，门外的老妇早已在她过来时停止了疯狂动作，此刻正静静地注视着她。

眼里蕴藏的深意令南洛心神恍惚，她不动声色的收回手，漂亮的眼睛看着骷髅，带着几分不知所谓，“是在害怕她吗？”

沈燕归还未来得及否认，电光石火间，就见南洛伸手穿过他自以为“坚固”的结界，一把将老妇扯了进来。

随着老妇进入，透明的墙壁产生无数道裂缝，倏地，结界碎了。

那一瞬间，沈燕归第一次感到前所未有的慌张，从始至终他就没把南洛放在心上。

他那么强，南洛在他手边掀不起什么风浪。

可事实上，他败的一败涂地。

老妇眼中的神色凝固，仿佛化为实质，落在南洛身上，在进入结界后，她身上松垮的肌肤渐渐变的紧致，细腻，光滑。

褴褛的身形慢慢变得挺拔，不再年轻的她逐渐蜕变，变为知性女士。

眨眼间，一个与傅言有四分相似的女人印入眼中。

未着寸缕的她指尖微动，干净的衣裙骤然出现，只见衣裙自己立了起来，套在女人的身上。

过程中，女人神色淡然，透着一股不问世事多年的高人气质。

这一瞬间，南洛感觉自己抱对了大腿。

“干的不错！”

女人拍着南洛的肩膀，清冷的吐息诉说着对南洛的肯定。

看着女人不疾不徐的靠近沈燕归，南洛麻溜后退，主动缩在角落，默默地蹲下，不让自己被波及到。

她终于知道傅言说的知道真相的地方，沈燕归也在是什么意思了，她捂脸。

她终于悟了！

哪是什么从沈燕归那知道真相，是拯救真正的天道，再从天道那知道真相，沈燕归就是走个过场。

南洛摇头间，沈燕归已经被女人制服，惨叫声只发出半个音节，便通身化为粉尘，消散在空气中。

芜湖！沈燕归没了！

南洛心中的小人疯狂拍手。

【宿主你没事吧呜呜呜，太可怕了呜呜呜，沈燕归那娘们不是人，不止抓了我，她还想打我呜呜。】

沈燕归没了，断线的系统立马归来，哭唧唧的寻求南洛的安慰。

“哦。”

【？？？？】

眼看着脑子里被系统的问号刷屏，她干脆利落屏蔽，站直了身子。

“沈燕归有两个，一男一女？”

女人捏着奶猫脖颈的软肉，毫不怜惜的将他提起，抛向空中，好巧不巧落在南洛怀里。

通体白色的猫，睁着墨色瞳孔，可怜巴巴的伸出肉垫搭在南洛胳膊上，丝毫不见刚才凄厉惨叫，颤颤巍巍抖动如筛。

猫咪乖顺的趴在怀里，时不时伸出舌头舔舔她的胳膊，又快速的收回，像是只偷腥的猫。

南洛忍了又忍，终归没将他也抛出去。

“是，沈燕归一体双魂，男性魂魄很有野心，女性魂魄一心只想让自己成为气运之子。”

——

“该说了吧，我想知道的，全部真相，包括我所处的该死的是别人笔杆子写出来的世界。”

南洛怀中抱着猫，毛绒绒的手感让她爱不释手。

到现在为止，她依旧有些奇怪，傅言跑哪去了。

“你比我想象的，更加野心勃勃，你还想代替天道吗。”

她慢慢的后退到结界边，该庆幸她从未放下戒备。

“她试图掠夺言晟的力量，取代言晟，她用你的下落和言晟做了个交易。”

“什么……”

“那么你的目的呢，只为了让我从第二间来到第三间？”南洛嗤笑，“不能吧，主宰？”

【宿主！你在……干什么？快……快跑！！那是沈燕归！！！她阻隔了……我的信号，我……】

刺耳的电流忽闪，巨大的电子音断断续续地在脑海炸开，她顾不得捂耳朵，她半眯着眼，艰难的听完，却发现信号猛的被人掐断。

这时候了，她还不明白，就是个智障。

尽管心里已经有了底，但她还是忍不住想问问。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