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娃认真的说：“六弟，妈是为二娃的治疗费心急嘛！”

大哥似乎喜欢单刀直入的讲话方式。

她叫大妹子抓紧收拾桌子上的残炙，洗碗。而且，还不能在厨房里呆着，拎到溪水边去。接着，吩咐二妹看住小弟弟和小妹妹，不许他们哭闹，吵人啊？最后，劝道三娃离席，白天砍柴累了，早点回房休息吧！随后，点名大娃和六娃留下来。露出来一幅俨然的表情，似乎容不得别人插道反驳。

“大娃六娃，咱先泡壶茶水喝喝！娘辛苦了一辈子，还不知道茶水是怎么品出来的，今晚上有这个兴趣尝尝！”

晚餐一结束，母亲雷厉风行的一贯作风，显而易见。

“是的，六娃。茶水是解渴用的，娘心里正渴了！”

他明白娘的心思是什么。不过，这几句话的意思，分明母亲不想以前的样子，武断专横跋扈飞扬，凡事以自己的性格决定家里的事。

大娃看出来娘的企图心，就是三娃的右臂伤情，应该怎么个治疗的问题。所以，他学会了敷衍的方式，朝母亲应和般的笑笑；对着六弟的态度，却是另一番的意思，挤眉弄眼。

母亲正好泡好茶水。

小六子插道。

是的，他始终认为茶水是解渴的时候，喝上一两口最舒服！

她没有反对大儿子的直言不讳！甚至于愿意跟着大哥的意思走，把自己的想法立马展示出来。

“大娃说的对。这家里懂事儿的孩子，也只算你们大房人的三个孩子啦！把娘的心思猜得透透。大娃，你说说。二娃的伤势应该怎么治疗呢？”

大哥接过母亲的茶水，低头不语。

“妈，茶水是解渴的，怎么品啊？”

她伸手搓搓小六子的头。

“六娃，都是。都是娘亲生的！大娃是，二娃是，六娃是，咱家里的人，没有一个是从外面抱养过来的，放心吧！”

乍一看，母亲很自豪。

“妈，郎中对二娃的伤势治疗，到底有几分把握啊？现在是非常时期对不对，娘打算明年开春盖大房的事儿，还要不要……这就要考虑二弟的伤势问题了。妈，如果郎中没有绝对的把握治愈二娃，你说咱们花的钱值不值呢？”

小六子真的看不出来，大哥的语言表达如此犀利。这句话正好掐住娘的死穴，叫她不得安生！

母亲理了一下头发，她是在考虑大娃的意思。

怎么说这些钱，都是孩子们辛辛苦苦用汗水换来的，作为母亲不能不慎重思量。当然，二娃也不是命悬一线的状况，进退还有时间予以安排的机会，并不是不好商量的事。所以，母亲表现出来的情绪，并没有那么凄惨！

这也让不知详情之中的小六子，宽慰了一颗悬挂的心！

“大哥，二哥不治疗的话，郎中哪能这样肯定的下此结论？二哥的伤势，就一定会治愈。大哥，还是按娘的意思，先治疗一段时间再说吧！”此时，小六子突然间想起来，院子前的三间大瓦房盖起来，得需要多少钱的问题，一直困扰着自己，耿耿于怀，寝食不安。他继续说：“妈，你知道明年开春三间瓦房盖起来，要多少钱在手里才敢动工啊？”

母亲思量一下，回道：“大娃，娘那天问了，说要多少钱啊？”

大娃看看娘，又看看六弟。

他的脑筋急转弯不过来了。刚刚说的是二娃的治病，一下子腾笼换鸟，说的是三间瓦房的话，脑回路不正常，难以应酬。不过，三间瓦房盖起来的大事儿，那是大娃梦寐以求的渴望！换句话说，倘若家里没有三间瓦房摆着，大哥这身武大郎的躯干，知道自己娶媳妇，终身无望。

这是大娃多少年痛苦的领悟！

他会弃之不管吗？

“妈，我想起来了。你说过这样的话，至少得十五块大洋。”

母亲随和道：“大娃，不包括石料费。不过，咱们周围可开釆的石头不少呢！”

六娃喃喃自语：“三间瓦房盖起来，要十五块大洋！”

大娃闻言，补道：“六弟，不信吗？”

小六子被大哥问醒了：“大哥，不是不信啊！我在默认这三间瓦房盖起来要十五块大洋。那么，后面的十二间洋房盖起来，不得至少四十五块大洋啦！”

大娃怵目结舌！

前面的三间瓦房盖起来，还是一个梦想！六弟发什么神经病啊？却是想着后面的十二间洋房，痴人梦想之秀喽！

“六弟，你别打岔口。现在，咱们讨论的事儿，那是二娃的治疗费问题。这个大事儿，娘还拿不出主意，你就想着十二间洋房的事儿，是不是有点离谱的意思啊？嘿嘿！”

小六子不是不知道自己想的事儿，现在还不是时候。可是，这房子不知道需要多少钱才能动工，自格儿心里比二哥的治病更焦急万分，情有可原！

“大哥，我主张郎中的意思，二哥的伤势严重，先治疗一段时间再说。”

大娃犟嘴道：“六弟，你说的是不错。不过，也得一个花钱的限量和时间段对不对啊！妈，三块大洋，半个月时间怎样呢？”

六娃闻言，大哥说话的那个口气太凌人！此时，小六子莫名其妙想跟大娃抬杠。

“大哥，这哪行嘛？至少得五块大洋，一个月的治疗期。否则，那样做是打水漂的事儿，咱们家干的少了点吗？妈，治病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要是家里哪房人不同意，算我们三房人的账。大哥，我是三房人的长子，长兄如父，一言九鼎。如果我的话，讲出来不顶用，那谁家的父亲说话算数呢？好了，就这样定了！大哥，别再维难娘了。要不然，娘又会寻死觅活……”

大哥的傲娇翅膀给六弟折了一截，心里不爽啊！

“六弟，你这哪是商量的口气，独断专行！怎么了了？娘为什么要寻死觅活啊？乌鸦嘴！”

刹那间，母亲坦言：“六娃，他知道娘的心思。是的，娘有这个想法，准备倒插门……”

六娃惊讶：“妈，你又想准备第四房人啊？”

“妈，二娃不是你亲生的吗？”

母亲笑了，很开心！

六娃心直口快，立即回道：“妈，我今天接了二太太家里一单柴火两块大洋，这钱先给二哥治疗吧！”

母亲看看六娃，很欣赏。

“洪荒之举 (.)”！

“六娃，二太太又给你一单柴火啦！太好了，真是及时雨到了，家里就是缺钱。要不然，二娃的右臂没什么大问题。六娃，这句话是郎中亲口说的。要不然，娘心里的想法不会这样着急！要不然，娘也不会拿你们大房人和三房人的利益而不顾，擅自做主。”

大哥始终低头不语，像似母亲说的那样细心品茶。

小六子则不同，他对几房人几房人的话题十分排挤，十分感冒！尤其是母亲嘴里说的分类这样详细，那就更加厌恶！

母亲头一次幽默诙谐的讲话。

小六子欣然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