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大尊战
- 作者:王某人来了
- 类型:修真
- 更新:2021-07-18 00:21:36
- 字数:7950字
欧阳天的面前,是一个洞口,洞口有一座冰台,冰台上坐着一个仙风道骨的老人,老人的面前放着一张长琴,泛着古朴的蓝色。
“呵呵,圣心宗的弟子。老夫琴宗柯云海,多年以前曾与你师道真有过一面之缘。”柯云海呵呵一笑,捋着雪白的胡须说道。
“哦?大夏国师竟然认识我?”男子带有一丝疑惑的说到。
“我不认识你,但我认识你的这把琴。北海之畔,雪山琴宗,镇教之宝,九霄海幽。”欧阳天目光离开那把琴,望着那男子说道。
“没想到,是你先来了。”欧阳天淡淡的说道。
“前辈,晚辈欧阳天,中原圣心宗弟子,家师道真。晚辈因破境受伤,急需那万年雪莲疗伤,晚辈知道,万年雪莲在你们极北之地也是一樽重宝,只要前辈开口,晚辈能拿的出手的,一定会献于前辈,以此换那万年雪莲。”此时的欧阳天初入中年,但是英气不减,一表堂堂。只是略黑的眼眶表示着,他的身体出了一些问题。
“二十年前,我晋入尊者境界,破境时丹田受损,去那北海雪山寻万年雪莲疗伤,曾经遇到过琴宗宗主,天音老人柯云海,他当时拿的,就是这把琴。”欧阳天指了指那把琴说道。
“原来如此,没想到国师多年以前竟然与家师有过一段渊源,晚辈有礼了。”男子拱手说到。
“修道短短几十载,却已晋入这尊者之境,不愧是道真的弟子,这等天分,让老夫都汗颜那。”柯云海起身,走到欧阳天面前。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这么高的山,那么厚的雪,那么冷的天。雪花飘飘洒洒白茫茫一片,把那天,都遮住了一半。”欧阳天继续说道。
让我们把时间往前推二十年,然后地点换到那极北之地,见证一段小小的故事。
“前辈谬赞了,在前辈面前,晚辈实在当不起天分二字。前辈既然见过家师,可否看在家师的面子上,成全一下晚辈。”看着走来的柯云海,欧阳天拱手说道。
“在你们中原人看来,这天山雪莲确实是难得一见的珍宝,但对老夫而言,不过是日日照看的花花草草而已。对于你的那些宝物,我也没什么兴趣。不过,当年与你家师匆匆一瞥,只觉其风华,却没真个较量一番,当真是人生一憾。”说到此处,柯云海叹了一口气。
“前辈,晚辈如今的境界,与家师相差甚远,与前辈也是如隔鸿沟,实在是难以让前辈了此遗憾。”欧阳天赶忙回到。
“我当时带了几样中原的宝物前往,欲换那北海雪莲,不过你师父那老古董却是看不上。”欧阳天像是陷入了回忆,双手负与身后。
一时之间,欧阳天沉浸在这美景之中。嗅一嗅,这芬芳的花朵。听一听,那鸟儿的轻鸣。捡一块石块,逗一逗那湖里的鱼儿,吓一吓那饮水的小兽。
丹田好痛!一丝疼痛,打乱了欧阳天的清净。
我受伤了?我这是在哪?我不是在极北之地吗?
不对,是幻境!
“无极无相!”欧阳天大喝。刚才的疼痛提醒了他,眼前的一切是虚假的,自己进入了幻境。
淡白色的真气笼罩欧阳天的全身,真气的流动逐渐加快,四周的灵气朝着欧阳天疯狂汇聚,化作源源不断的真气。
一道钻心的疼,过度使用真气,欧阳天又触动了丹田的伤。
眼前的景象还是不曾变化,欧阳天额头布满了汗水。
怎么办?怎么才能打破这幻境?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真亦假来假亦真,假亦真来真亦假。何为无相?坚定本心,不为外物所动,你的心就是你的真,万般皆无相,一切由心而定。
欧阳天想起以前师傅的话。你的心,就是你的真,一切由心而定。
“由心而定,由心而定。”欧阳天心里默念着师傅曾经说过的话。
柯云海望着眼前闭目而坐的欧阳天。
欧阳天的脸上,先是平静,然后是一丝欣喜,欣喜突然又化作迷茫,迷茫之后是一丝慌乱。慌乱过后,脸上又是平静。
柯云海笑了笑,捋了捋胡须,消失不见。
欧阳天睁开眼,眼前的景象像是被打破的镜子。花碎了,成了雪花,飘飘洒洒。湖没了,眼前是一片冰封的大地。温暖的太阳也没了,眼前是一座高大的冰山。
欧阳天的眼神恢复清明。
柯云海早已离开,冰台上已没有了人和琴。
“前辈?”欧阳天大喊。
“你我今日也算结了一丝善缘。回去吧,你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老夫也结了一个多年的心愿。如此甚好。”柯云海的声音远远地传来,回荡山间。
欧阳天望向远方,那里早已没了踪迹。
丹田暖洋洋的,一股股白色的真气流入丹田,伤势被一点一点的治愈。
春暖花开是假的,也是真的。在眼中,是假象,但是对于丹田来说,何尝不是真的一番褪去寒冬,春暖花开?
“谢前辈!”欧阳天拱手一拜,离去。
好了,故事讲完了,把时间和地点再撤回来。
“后来,听说前辈他老人家有一个关门弟子,那人出生的时候就自带灵气,传说是雪神的孩子。他天资惊世,五岁筑基,十岁化虚,二十岁就渡过七劫。在你们北国,都说他是唯一一个可以追赶上我们陛下脚步的人。”欧阳天望着眼前的男子,似乎在证实自己的判断。
“那个人,叫李逍遥,应该就是你吧?”
“国师谬赞了,都是传言,晚辈虽然说确实是老师唯一的弟子,但是远远没有世人所言的那般神奇。”男子不置可否。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态度!”欧阳天突然加重了语气。
“晚辈虽然现在已经执掌琴宗,但此事,是晚辈一个人的态度,有求于人,实属无奈。”李逍遥轻轻一叹,摇了摇头。
“跟你说这么多,是我当年承了你师父的情分,我不想把他唯一的弟子留在这里。”欧阳天大手一挥,真气激荡,卷起漫天黄沙,化作一柄巨剑,刺向李逍遥。
“去找魏东山。”欧阳天凌空飞起,掠向李逍遥,头也不回的说到。
“得令!”五万亲兵大营跟随火云子,朝着藏羚山而去。
李逍遥弹指,真气顺着琴弦激荡而出,欧阳天双手如刀,所过真气半分不能近身。
“把魏东山带到山上的那招,就是你师父曾经用过的招式吧?”欧阳天问道。
“不错,正是我琴宗五大神曲之一的幻梦!”李逍遥回答。
“今日之战,也算是当年的一段因果,如果你师父知道了,或许也会很欣慰,但是前提是你要活着告诉他。”欧阳天双手结印,真气流转,一个大印浮现,拍向李逍遥。
李逍遥双手握琴,琴面背对欧阳天缓缓转动。长琴离体,真气灌入,一个由真气化作的漩涡生成,撞上了拍来的大印。
双方真气碰撞,搅的黄沙漫天,李逍遥身下炸开,赶忙掠至空中。
长琴入手,李逍遥指尖抚琴,一字音节刚刚奏出,欧阳天便一掌袭来,打乱了他的动作。
本是烈日当空,却生生因这漫天黄沙暗了下来。
两人在空中拳琴相交,磅礴的真气化作涟漪扭曲了两人的身形,像是空间都被打碎了一样。
“轰!”琴与拳重重相交,两人倒退,各自落到地下,长发飘飘,无风自动,望着对方。
“你刚才说,你们琴宗有五大神曲,给你一个施展的机会。”欧阳天淡淡的说到。
“国师所愿,岂敢不从?”李逍遥放下长琴,席地而坐,双手规律的拨弄琴弦。
“叮”琴音响起,由缓而疾,真气在李逍遥和长琴之间传递。
“嗡”音调急转,像奔跑的骏马,变成了奔腾的长河。
声音无色无质,穿透真气,以一种奇怪的频率,在欧阳天耳边响起。
像是一柄重锤砸在大脑里面,欧阳天的精神在一瞬间都错乱了一下。
紧接着,琴音又变,浩浩荡荡的真气,化作一轮弯月,紧随而至。
“五曲之一,斩神!”李逍遥大喝一声,又是五轮弯月激射而去。他面色苍白,接连六招,消耗了他大半的真气。
看着眼前的六轮弯月,欧阳天面色凝重。
“天地无极!”欧阳天也是大喝一声,无尽真气汹涌,化作擎天巨人,一拳轰出。
六轮弯月撞上擎天一拳,剧烈的撞击,使得此地地动山摇,音浪伴着黄沙,从中心席卷四周。就连早已离开火云子众人,都一瞬间身形摇晃了起来。
六轮弯月随着撞击越来越小,但还是穿透了擎天巨人,打在了欧阳天的身上。欧阳天喷出一口鲜血,捂着胸膛落在地上。
巨拳慢慢淡化,像是一道光影,但还是威势不减,击中李逍遥。李逍遥口吐鲜血,倒飞而去。
受伤的两人相顾无言。李逍遥缓缓的站起身,擦了擦嘴上的鲜血,看了一眼藏羚山。
红色褪去,蓝光暗淡。
他捡起长琴,背负身后,朝着欧阳天一拱手,然后离去。
欧阳天没有阻拦,同样望了望藏羚山的方向,盘坐调息一会儿,就赶了过去。
苏查盆地又多了一个小盆地。小盆地的上方正在下雨,黄色的雨。
时间流逝,灼风轻抚。这个小盆地不久就会消失,那时候,就没任何东西会证明,这个地方,曾经发生过一场大尊战。
大雪消失了,冰山消失了,温暖的阳光照耀在欧阳天的身上。眼前春暖花开,绿意盎然。茂密的树林,五颜六色的花朵,欢快叫着的鸟儿,忙碌的小蜜蜂,流连花朵的蝴蝶。镜子一样的湖面,倒映的蓝天白云,偶尔蹦出水面的鱼儿,湖边喝水的小兽。
看着眼前的美景,欧阳天只觉得心旷神怡,就连丹田处的疼痛,都在慢慢的消失。
“呵呵,老夫可不是那种欺负小辈的无耻之人,再说你有伤在身,我怎能真个和你动手。”柯云海笑道。
“那前辈的意思是?”欧阳天问道。
欧阳天眼神微眯,盯着眼前的男子。目光扫过其背负的长琴。
“久闻你们圣心宗的圣心诀无相无极,似那天人之法。我们琴宗主修音律之道,也是感悟于这天地。如此,我们只论功法,不论修为,我奏琴一曲,你以圣心诀对之。”
“前辈如此说,那晚辈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欧阳天盘膝坐下,闭目双手掐诀。真气按照圣心诀的运转环绕周身。
柯云海回到冰台,双手抚琴,悠扬的琴音响起,真气夹杂着音律飘向欧阳天。
“国师不愧是国师,所猎之广,令人钦佩。”男子取下长琴,席地而坐,长琴平放于前。
长琴九弦,古朴,厚重。从不同位置看,会看到两种不同的颜色,似那海之蓝,似那雪花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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