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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合同矿工9节

  • 作者:草河
  • 类型:情感
  • 更新:2021-07-17 06:58:38
  • 字数:13296字

“你别不耐烦,这可是关系到你的前途问题,可不能大意了。”

“这个我懂,你不用为我操心。”

“那你觉得他说的有没有道理?”

“道理当然有了,可我听了心里别扭。”

梁坤和金勇回家的路上说道:“这人哪,说进步也快。以前马友德只要打架就直往前冲,当了几天兵倒好,回来把咱俩训了一顿。”

“好了好了,我听你的,听马友德的,保证不打架了行吧?”

“如果遇到那样的人当然不能放过了。但是尽可能别动手,要和他说理,他不听要什么给他什么,然后报告派出所。现在人心思稳,都想过安稳的日子,这是当前的社会潮流。就像以前有人常说的那样,咱们不能逆潮流而动,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现在我干的这个合同工不仅挣的多,而且还有转正的希望,但是矿里有规定,不管什么人只要打架就开除。已经有好几个被开除了,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干这种傻事儿。”

梁坤笑道:“都说‘人仗衣马仗鞍’,马友德穿上了军装、你穿了工作服说话的腔调都变了,我真服了你们。”

两人分手后,金勇觉得时间还早,想到转运站看看。过了铁路经过水泥厂储备仓库值班室门口见到了水泥厂发货员孙凤萍,她那双美丽的大眼睛特别有神。两人虽然常见面却没说过话,这次是孙凤萍首先捅破了窗户纸,她说:“金勇,你去岚溪有一个星期吧?”

“还那个样儿,想好也好不起来。我也学着你玩弹弓了,打个家雀什么的改善生活了。”

“你可别打着人,打了人可就麻烦了。你在青年点好好干,千万千万不能打架,争取早一天招工回来,算我求你了好不好?”

“有哇。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不但知道你的名字还知道你是朝鲜族。你没有父母,哥仨和叔叔一家在一起过日子,我说的对吧?”

“你知道的真不少,这是听谁说的?还知道什么事儿?”

“这不是换服装的问题,应当说是适应环境。环境改造人,每个人都应该努力改变自己去适应生存环境,这也是人的生存本能。话好说事难做,我是想努力改变自己,可有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冲动,这就是以前养成的坏毛病。你看陈孝宗、乔仁山他俩什么时候打架了?什么时候冲动了?马友德变了,咱俩为什么不能变?我羡慕马友德穿的那一身军装,不能当兵是我终生的遗憾。咱们还是说点别的吧,你们青年点的伙食还是像以前那样差吗?”

“你别紧张,我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再说那些事情无关紧要,打听了也没什么。”

“对我来说却很重要,因为我想和交朋友,就怕你瞧不起我。”

“你说哪去了?我怎么敢瞧不起你?我还没寻思你能这么瞧得起我呢。不过你抬举我了,我确实不配做你的朋友,因为咱们之间有相当远的距离。”金勇四下望了望,又说道:“咱们以后有时间再聊,我到转运站看看。”

“咱们之间没有距离,你别瞧不起我。金勇,你记着,从今往后,咱们就是好朋友了,你别不认账。你有时间就到我这坐坐,我天天一个人呆着实在无聊,有时候还有点害怕,特别是下雨打雷的天气,我真的受不了。”

“那好吧,我要是有时间就来陪你说说话。”

金勇离开凤萍来到转运站,看见马明喜、吕子明等人正在听王永厚讲《隋唐演义》,听他说道:“罗成小伙武艺高强长得帅,走在大街上女孩子光顾着看他摔跟头撞墙的多去了,只要他逛大街医院就、就发财,发了大财。谁也不清楚有多少女孩子想和罗成搞对象,我讲过多少遍罗成的故事也说不明白有多少个。这么说吧,你寻思有多少就、就有多少。”

马明喜见了金勇说道:“你今天休息呀,上这来干什么?”

“闲着没事儿和几个朋友在街里喝了点儿酒,溜溜达达就走这来了。这么晚了,你们几个怎么没回家?”

“俺们加班了。有三辆车今晚跑长途去拉钢筋,从矿里来的时候拉矿石,俺们卸完车再回家。我听说你在岚溪打了架,把一个大个子民工打够呛,有这事儿吧?”

“有哇,谁回来说的?”

“这种事儿还能瞒人哪?好事儿不出门,恶事儿传千里,我估计现在全矿的人都知道了。矿里规定打架就开除,你可是又精又灵的人,怎么能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那是把我逼到打架的地步了,没办法。”金勇心里有了阴影,又问:“今天是哪个师傅当班?”

“咱们这里换了个师傅,宋师傅调回矿里,来了一位周师傅周华波,你也认识,他上街了。”

“宋师傅在这干好好的,怎么调回去了?”

“你说他干得好,可矿里不这么说。”马明喜又小声说道:“说他在这儿乱搞长头发,败坏矿山名声,把他调回去下矿洞了。咱们这里的人对他也没什么好感,没人想他就是了。”

“不管怎么说他对咱们还是不错。周师傅什么时候回来?”

“那谁知道,也许一会儿就回来了。”

金勇不再说什么,心里盘算着怎么和新来的周师傅解释在岚溪打架的事。他在转运站等了半个小时不见周师傅回来,等得心烦便回了家。在家门口听见叔叔对大哥发脾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好悄悄打开房门溜进西屋,留条门缝听上屋的动静。听叔叔说道:“队里的人都说你和关玉燕搞对象,你怎么不承认呢?到底有没有这事儿?”

“我和她只是好朋友,根本没到搞对象的地步。她家条件好,咱高攀不上,就算咱愿意人家还不干呢。”

“那她真的愿意怎么办?”

“根本不可能,她瞧不起我。很多人老是拿俺俩开玩笑,真让人受不了。”

“不一定就是开玩笑。我可把丑话说前头,你和她搞对象绝对不行。你爸临终的时候把你们哥仨托付给我,就交代了一句话,让我给你们找个朝鲜族媳妇过日子,在那样的场合我只能答应他。当时在场的有你大姑和大姑夫,你可以去问问他们。老关家已经放出话了,不同意你们搞对象。还说了一些三七二八的闲话我就不重复了,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嫌咱们家条件不好,你也配不上人家的姑娘。找对象就是为了过日子,能过上舒心的日子最好。老关家瞧不起咱们,把话都说死了,你要是和关玉燕在一起的话能过上舒心的日子吗?咱们也得要点儿脸面吧?再说了,你也得对得起自己的父亲,遵从他的遗愿。你又是老大,应该带个好头。老二在外头混,接触的人多朋友也多,可能有汉族女朋友,我最担心他和汉族姑娘搞对象,我打听过几个人,他们都说他没有这种事儿,这还不错,可我没想到让我担心的却是你老大。我把该说的都说了,你自己照量办吧。”

大哥回到西屋,躺炕上叹气。金勇说道:“哥,你怎么了?愁什么呢?是不是缺零花钱了?我有十多块钱,你用不用?”

“你哪来的钱?”

金勇笑道:“我有办法弄钱了。”他把自己在岚溪卖画的事又说了一遍,“我想过了,在咱们小镇卖画肯定不行,想挣钱就得去大城市。哥,你学吹笛子不如我学画画吧?”

“咳,不如你的地方多去了。你借我五块钱,以后还你。”

“不用还了。”金勇拿出五元钱交给大哥又说道:“刚才我听见你和叔叔说的话了,我不知道你和关姐是怎么回事儿,可我觉得叔叔有些话不在理,像咱们这样的穷小子能不能找到对象都不好说,还分什么民族?”

“唉,这是咱老爸的遗言哪。”

“此一时彼一时,那时候父母在世,是他们的想法。现在咱们没了父母,亲戚也很少上门,咱们认识的又都是汉族人,上哪儿去找到朝鲜族媳妇?”

“小点儿声。听你的意思好像处对象了,叔叔说你朋友多,什么样的人都有,怀疑你和汉族姑娘处对象呢。”

“我是有几个朋友,可我没处对象。哥,要是有好姑娘真心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过日子,你就娶她。”

“我要是找一个汉族姑娘你怎么想?”

“我不在乎你找什么族的人,只要她对你好就行。”

大哥舒了一口气,却没有说话。

第二天,金勇上班见到周师傅还没等开口,周师傅先说道:“你叫金勇对吧?你行啊,在岚溪表现不错。”

金勇听了周师傅的话一时弄不清是什么意思,心里打着小鼓,“周师傅,矿里打算怎么处分我?是不是像白石岭工区那几个打架的人一样把我开除了?”

“净扯淡,谁说要开除你了?你为矿山做了好事怎么能开除你呢?别听有人胡说八道,你把心放肚子里,啥事儿没有。”

两人虽然常见面却没说过话,这次是孙凤萍首先捅破了窗户纸,她说:“金勇,你去岚溪有一个星期吧?”

“有哇。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孙凤萍是漂亮的姑娘,浓浓的眉,圆圆的大眼睛特别有神。她带着微笑说道:“我不但知道你的名字还知道你是朝鲜族,没有父母,哥仨和叔叔一家在一起过日子,我说的对吧?”

“知道的真不少,你是听谁说的?还知道什么事儿?”

凤萍莞尔一笑:“知道很多呢,至于谁说的就是秘密了,不能说。”

“算不上什么秘密。你们厂值班室和我们转运站仅仅是一墙之隔,俺们那边有点儿动静你这边都能听见,再说我的那点事儿谁都知道。”

“我还听说你这个人重情重义,讲感情,咱们可以交朋友吗?你知道我叫什么名?”

“很抱歉,我真的不知道你的名字。谁说我重情重义讲感情?你是让人忽悠了。你说咱们交朋友我看还不行,因为你是正式工,是铁饭碗,又是漂亮的姑娘,可我是农民。咱们的肩头不一般齐,坐不到一条板凳上。”

“铁饭碗又能怎么样?不也是一天三顿饭嘛。不管是什么民族,也不管工人还是农民,人都是平等的,别把这个看得太重。你们矿山修建铁路,准备扩大生产,需要大量的工人。你呢,不仅身体好而且精明能干,人也帅气。听说矿领导十分器重你,转正只是时间问题。我叫孙凤萍,就想做你的朋友。不管你怎么谦虚,可我知道你确实喜欢交朋友,也有很多的好朋友,不差我一个,就怕你瞧不起我。”

“你说哪去了?我怎么敢瞧不起你?我还没寻思你能这么瞧得起我呢。不过你抬举我了,我确实不配做你的朋友,因为咱们之间有相当远的距离。”金勇四下望了望,又说道:“咱们以后再聊,我到转运站看看。”

“咱们没有距离,你别瞧不起我。金勇,你记着,从今往后,咱们就是好朋友了,你别不认账。你有时间就到我这坐坐,我天天一个人呆着实在无聊,有时候还有点害怕,特别是下雨打雷的天气,我真的受不了。”

“那好吧,我要是有时间就来陪你说说话。”

金勇离开凤萍来到转运站,看见马明喜、吕子明等人正在听王永厚讲《隋唐演义》,听他说道:“罗成小伙长得俊,你们知不知道想和罗成搞对象的姑娘有多少啊?你寻思有多少就、就有多少,反正我也不知道。可是罗成呢,挑花眼了一般的看不上。”

马明喜见了金勇说道:“你今天休息呀,上这来干什么?”

“闲着没事儿和几个朋友在街里喝了点儿酒,溜溜达达就走这来了。这么晚了,你们几个怎么没回家?”

“俺们加班了。有三辆车今晚跑长途去拉钢筋,从矿里来的时候拉矿石,俺们卸完车再回家。我听说你在岚溪打了架,把一个大个子民工打够呛,有这事儿吧?”

“有哇,谁回来说的?”

“这种事儿还能瞒人哪?好事儿不出门,恶事儿传千里,我估计现在全矿的人都知道了。矿里规定打架就开除,你可是又精又灵的人,怎么能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那是把我逼到这种地步了,没办法。”金勇心里有了阴影,又问:“今天是哪个师傅当班?”

“咱们这里换师傅了,宋师傅调回矿里,来了一位周师傅周华波,你也认识,他上街里去了。”

“宋师傅在这干好好的,怎么调回去了?”

“你说他干得好,可矿里不这么说。”马明喜又小声说道:“说他在这乱搞长头发,败坏矿山名声,把他调回去下矿洞了。咱们这里的人对他也没什么好感,没人想他就是了。”

“不管怎么说他对咱们还是不错。周师傅什么时候回来?”

“那谁知道,也许一会儿就回来了。”

金勇不再说什么,心里盘算着怎么和新来的周师傅解释在岚溪打架的事。他在转运站等了半个小时也不见周师傅回来便回了家。在家门口,听见叔叔对大哥发脾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好悄悄打开房门溜进西屋,留条门缝听上屋的动静。听叔叔说道:“队里的人都说你和关玉燕搞对象,你怎么不承认呢?到底有没有这事儿?”

“我们只是好朋友,根本没到搞对象的地步。她家条件好,咱高攀不上,就算咱愿意人家还不干呢。”

“那她真的愿意怎么办?”

“根本不可能,她瞧不起我,很多人拿俺俩开玩笑就是了。”

“我可把丑话说前头,你和她搞对象绝对不行。你爸临终的时候把你们哥仨托付给我,就交代了一句话,让我给你们找个朝鲜族媳妇过日子,在那样的场合我只能答应他。当时在场的有你大姑和大姑夫,你可以去问问他们。老关家已经放出话了,不同意你们搞对象。还说了一些三七二八的闲话我就不重复了,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嫌咱们家条件不好,你也配不上人家的姑娘。找对象就是为了过日子,能过上舒心的日子最好。老关家瞧不起咱们,把话都说死了,你要是和关玉燕在一起的话能过上舒心的日子吗?咱们也得要点儿脸面吧?再说了,你也得对得起自己的父亲,遵从他的遗愿。你又是老大,应该带个好头。老二在外头混,接触的人多朋友也多,可能有汉族女朋友,我最担心他和汉族姑娘搞对象,打听过几个人,他们都说他没有这种事儿,这还不错,没想到让我担心的却是你。我把该说的都说了,你自己照量办吧。”愁

大哥回到西屋,躺炕上叹气。金勇说道:“哥,你怎么了?是不是缺零花钱了?我有十多块钱,你用不用?”

“你哪来的钱?”

金勇笑道:“我有办法弄钱了。”他把自己在岚溪卖画的事又说了一遍,“我想过了,在咱们小镇卖画肯定不行,想挣钱就得去大城市。哥,你学吹笛子不如我学画画吧?”

“咳,不如你的地方多去了。你借我五块钱,以后还你。”

“不用还了。”金勇拿出五元钱交给大哥又说道:“刚才我听见你和叔叔说的话了,我不知道你和关姐是怎么回事儿,可我觉得叔叔有些话不在理,像咱们这样的穷小子能不能找到对象都不好说,还分什么民族?”

“你不知道,找本民族对象是咱老爸的遗言哪。”

“此一时彼一时,那时候父母在世,是他们的想法。现在咱们没了父母,亲戚也很少上门,咱们认识的又都是汉族人,上哪儿去找到朝鲜族对象?”

“小点儿声。听你的意思好像处对象了,叔叔说你朋友多,什么样的人都有,怀疑你和汉族姑娘处对象呢。”

“我是有几个朋友,可我没处对象。哥,要是有好姑娘真心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过日子,你就娶她。”

“我要是找一个汉族姑娘你怎么想?”

“我不在乎你找什么族的人,只要她对你好就行。”

大哥舒了一口气,却没有说话。

第二天,金勇上班见到周师傅还没等开口,周师傅先说道:“你叫金勇对吧?你行啊,在岚溪表现不错。”

金勇听了周师傅的话一时弄不清是什么意思,心里打着小鼓,“周师傅,矿里打算怎么处分我?是不是像白石岭工区那几个打架的人一样把我开除了?”

“净扯淡,谁说要开除你了?你为矿山做了好事怎么能开除你呢?别听人胡说八道,你把心放在肚子里,啥事儿没有。”

金勇笑道:“现在我明白了,刚才你说我的那些事情就是他们对你说的,对不对?”

“绝对不是。我和他们仅仅是认识,还没达到朋友的地步,不可能通过他们打听你的事情。”

凤萍莞尔一笑:“知道很多呢,至于谁说的就是秘密了,不能说。”

“算不上什么秘密。你们厂值班室和我们转运站仅仅是一墙之隔,俺们那边有点儿动静你这边都能听见,再说我的那点事儿谁都知道。”

(9)

“我还听说你这个人重情重义讲感情,有很多朋友,咱们可不可以交朋友?你知不知道我叫什么名?”

“很抱歉,我真的不知道你的名字。谁说我重情重义讲感情?你是让人忽悠了。我看咱们交朋友还不行,因为你是正式工,是铁饭碗,又是漂亮的姑娘,可我是农民。咱们的肩头不一般齐,坐不到一条板凳上。”

“铁饭碗又能怎么样?不也是一天三顿饭嘛。不管是什么民族,也不管工人还是农民,人人都是平等的,别把那些看得太重。你们矿山修建铁路,准备扩大生产,需要大量的工人。你呢,不仅身体好而且精明能干,人也帅气。听说矿领导十分器重你,转正只是时间问题。我叫孙凤萍,就想做你的朋友。不管你怎么谦虚,可我知道你确实喜欢交朋友,知道你有很多的好朋友,我认识的陈孝宗、乔仁山、吴瑞友都在你的朋友圈内。”

“别扭什么?他这是为咱们着想,是在帮咱们。他要是说咱们可以天天打架,打得天昏地暗,所有的人都怕咱们,那他就是害咱们了。”

“要是有人像攀山贺老二那样抢你的钱、打你怎么办?你能不还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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