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能这么说。”苏邦安摇了摇头，“专利还是很重要的，我们之前……呃，和沪市的一家企业合作，申请了大型农业收割机的技术专利，尤其是刀片的材料技术，是一种特殊的陶瓷材料……”

苏邦安是个会讲故事的人，等他讲完，房间内响起一阵掌声。

一进门，王云洲就看到了苏绵绵，趁着几位领导在那客套的空隙，和苏绵绵说道:“原来你是研发部的啊？我说你为什么能跟着去呢，那个小姑娘呢？”

“那个小姑娘过几天要回帝都上学去了，王大哥，你们在招待所还习惯吗？”既然是生意伙伴过来问询，哪怕只是王云洲这种凑数的，她也要好好回答对方的问题。

本来他们还有一个会议的，但是董厂长认为，让他们先来研发部看一看，先参考一下锦华一机现在的实际行动再说。

李处长笑着说道:“即使是能照猫画虎，也已经很不错了，再说，咱们国内用的话，还在乎什么专利不专利的吗？”

不过好在都是领导们在说，苏绵绵只是个打杂的，她给众人倒上了茶水，然后就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仿佛是锦华饭店的服务员。

苏邦安拿出一些资料来，递给了李处长，“这就是我们目前研发的一些新设备，虽然都比较基础，但是已经有了成品，销量也还不错。”

要说聊天，苏家的人除了苏绵绵倒都是会聊天的。

“这些设备确实还很基础，不过你们竟然已经做出来四轴联动的磨床设备了？”看到苏邦安提供的设计图，李处长眼前一亮。

“哦，这些是还没有专利技术的，只是我们拆解的其他设备整合而来。如果要自主研发的话，还需要一些技术储备。”苏邦安赶紧将那部分资料拿了出来，“这些是需要继续确定数据的，不知道怎么混进来了。”

王云洲好奇的小声对苏绵绵说道:“这专利还有你参与申请？”

“是我哥哥帮忙的，不是我。我有个朋友，开的服装店，也需要在国外宣传自己的衣服设计内容，还有一些机械设备之类的，走香江的律师申请专利，申请版权信息，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要不然等国外的人将咱们的设计，专利，都抄走，那我们连个申诉的渠道都没有。”

“可是那也不关咱们抄袭不抄袭的吧？”王云洲小声问道，“既然你们已经有了四轴机床的技术，为什么不直接量产呢？”

双方都是懂技术的，所以只看看资料，就能了解对方的一些实力。

“可是……”王云洲挠了挠头，“如果是我们要卖设备的话，要经过重重审批，可能等审批下来，订单都已经凉了。不过如果是卖武器的话，倒是……”

“这就是问题所在，你看，你们只卖武器，我们只卖设备。我们不可能将武器拿过来自己造，而你们也不可能去贩卖设备，对吧？”

“说是这么说。”王云洲没觉得自己被绕进去，只觉得苏绵绵说的有道理。

“可是我们那边也没有专门的销售去卖这些东西，一直以来都是给我们分配多少任务，我们就卖多少武器……”王云洲感觉自己说漏了嘴，赶紧闭嘴。

原来是这样，也对，722只要还是做高端武器，就不会直接对外销售这些产品。

除非是转产民用，否则要销售有什么用呢？

还不如按照上面摊下来的任务来做，即使有销售业务，也是针对系统内部，或者是对外进行贸易。

这种销售的侧重点和锦华一机就不一样，这也是锦华一机回过头来，想把业务放在锦华一机的原因之一。

“除了销售，其实还有一些问题。不知道你们那能不能克服。”苏绵绵问道。

王云洲好奇的看着对方，但是却不肯说话了。

他怕自己说错了什么，到时候影响到接下来的谈判。

“是这样的，你们那的交通确实不太方便，距离帝都和沪市比较远，虽然也有一些大学，但是机械制造和材料方面的水平却不高。”苏绵绵说的是实话，像是上一次他们坐火车遇到的大学生，可能都没见过挖掘机。

而锦华一机的技术工人，就算是不会造，拆也不知道拆过多少台，修还是会修的。

苏绵绵不只是希望王云洲知道这一点，也希望整个722都能知道，锦华一机生产设备不仅仅是为了能够追上国外，不被对方卡脖子，还是为了能够赚钱。

不可能有产品生产出来不是为了赚钱的，要不然要投资做什么？

苏绵绵就知道，这时候的人专利意识还不到位。

只是没想到这么不到位。

苏绵绵打完最后一壶水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李处长已经带着722的人过来参观了。

“如果只是卖给你们用，只要双方签好合同，那没什么问题。可是如果我们想卖给其他厂子，就不合适了。”苏绵绵回答到，“这时候如果霓虹那边的人来揪着我们的专利技术不放，那肯定是我们的问题，打官司的话肯定会输。锦华一机是希望能走向国际的，如果国际上的名声坏了，那还怎么在国外发展呢？”

“你们还打算走向国际？”王云洲干脆站了起来，拉着苏绵绵到门外，“那卖给我们的技术，你们还能往国外卖吗？”

“我们只是给你们做轴，为什么不能往国外卖设备呢？当然，如果是对方没有的设备，我们就不会随便卖了，这是必须要注意的事情。”

王云洲笑着说道:“你们锦华要比我们那条件好的多，你们厂现在是不是今非昔比，我不知道。但是你们厂一定比其他厂子过的好很多，就连招待所里用的香皂都是名牌，那可比我们那好很多了。”

“可是你们那边用的药皂也不错，用了几天感觉皮肤都变好了。”苏绵绵想了一下，才和对方继续搭话，然后就不知道该继续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