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白这点就好。”

“……可是这样做，桑桑跟你不会产生嫌隙吗？”

周存声走前，谢桑站在窗前送，看到他撑伞走进雨里，开门上车，合上伞，手腕处的两枚银质袖扣还是她挑选的，很衬他。

雨水微微扫在肩膀上，周存声伸手挥了挥。

又是阴雨绵绵天，她很久没复发的腰伤和脚伤又疼起来。

周存声反而更加温暖一些，赵芙感激涕零，看他的眼神中都夹杂着感恩，“我知道，我自己的事是事，却也不能耽误你的事。”

申嘉歆只有谢桑可以依靠，她不敢不来。

很早便被人接来，等在约定处，她裹得严实，用口罩遮脸，墨镜遮眼，将面上的烫伤遮掩的干净，不给人看到笑话。

她关心的还挺多。

路上跟她说了许多，“我明白您的愤恨，但是不管怎么样，你都要先问完，不要太激动。”

没了那些莫须有的关系。

周存声敢这么做，便做好了承担后果的打算，“会，可申嘉歆在，我们的嫌隙只会越来越大。”

斩草除根这个道理，他们都懂。

赵芙知晓了他的脾性，是个面上冰冷漠然，实则心思深，城府也深的人。

周存声专程将赵芙接去。

赵芙开门进去，周存声转去隔壁包间。

两间房中隔音一般，靠近了听，还是能听到响动。

有拖拽椅子的声音，接着是服务生来倒水，等人都走了，房间空下来，门被关上。

赵芙捏着手指，没有压制住眼底的愤恨，每个字都是咬牙切齿的，“你把我的小耀弄哪里去了？”

她的开场白申嘉歆可不喜欢。

尽管处境糟糕，她还是一如既往的自私狂傲，“还能弄哪儿去了，你把孩子给我的时候难道没有想过他会有头疼脑热的时候吗？”

申嘉歆确认谢桑有把小耀高烧的事告诉赵芙。

才敢这么理直气壮。

“就算是托我养个小猫小狗那还有不舒服的时候，你想把孩子放在我身边，穿金戴银的养大，养好了你再要回去？你想的也太美了。”

这场本该是赵芙的审问会。

她没说两句，申嘉歆却咄咄逼人，“好在周存声不是你的孩子，如果他是，你现在倒是能坐享其成了。”

喝了口水，她重重放下茶杯，哼笑一声。

“你还真是一点没变，爱占小便宜的毛病越来越严重了！”

赵芙胸口涌动着怒火，捏紧了茶杯，沉住几口气，碍于周存声还在隔壁，慢慢地冷静下来，“就算是这样，小耀死了，你也该通知我，而不是不声不响，又随便抱来一个，让我误会这么多年。”

“我有告诉你周存声就是小耀吗？！”

“你分明答应我要养小耀的。”

申嘉歆嘴角始终勾着点笑，却藏在口罩之下，“怪就怪你家小耀没有周存声命硬，算起来，他还是被周存声克死的。”

看到赵芙不自然的表情，他又解释，“我也想知道我的身世，能听到一些，是一些。”

“明白了。”

他虽然爱谢桑，却也不会因为这个，没了头脑。

送到地方。

会面当天谢桑不参与。

周存声带着赵芙上楼，小声跟她示意，“她人在里面，我去隔壁等。”

“这样你不就能听到我们说话？”

他眉心跳了跳，“你们要聊什么我听不了的话吗？”

车子启动前，深刻地望了眼谢桑所在的房间，今晚回来，她这面柔情蜜意怕是要不复存在了。

多怀念两秒钟，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