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为什么要找我?
- 作者:阿银姐姐
- 类型:情感
- 更新:2022-02-26 10:56:31
- 字数:2954字
谢桑的双肩被他扶起,她哭到断气,眸底空荡的过分,“她已经去世了。”
她怎么会不知道?
“是我……”
周存声拿着她的手去触碰自己的脸,他的手套不知丢在了哪儿,所以手很凉很僵硬,“认出来了吗?”
他的身体也很冷,可胸膛里跳动的频率是温暖的,手指僵冷地贴在谢桑脸上,她瞳孔里的光彩一寸寸聚焦,分辨着周存声的脸,他的五官,他的眉眼,是刻在她心中的。
可面对生命的残酷,他是那样的无能为力,“桑桑,你听我说……”
泪珠凝结着从她微肿的眼眶滑落,周存声无法预知在这一天一夜里她都发生了什么,他见过她以泪洗面的日子,但也不曾哭到眼睛近乎失明的状态。
谢桑失语地揪拽着他的衣领,埋头痛哭,似乎有很多话想说,却又说不出来,呼吸窒痛,流着泪指了指倒在雪堆里没有生息的女孩儿,嘶哑道:“你救救她……你救救她好不好,我求求你。”
可是昨晚她们还在相互鼓励,依偎在一起取暖,小净说她们一定能等来人,一定能出去,她身上只剩一块饼干和巧克力,掰碎了分给谢桑,那是最后的口粮。
“你快帮我看看她,帮我救救她……”
周存声呼吸困难,心跟着谢桑一起死,一起碎,她还能为同伴掉眼泪,他却连眼泪都没有了,他多想救救她?
她说很香,很好吃,以后怕是再也吃不到了,说想爸爸妈妈,他们如果知道她出了事,一定会伤心。
谢桑亲眼见证了同伴的死亡,直至现在,无法承受,她低着头,泣不成声,泪珠在雪里砸出一个个的小洞,盛着她所有的狼藉痛心,等哭够了,她又要站起来,坚强地去拉小净的手,要将她往自己背上放。
周存声伸手过去,拉住她,“你背不动的,背上她,你走不出去的。”
她松开手,双膝陷在雪里,挪动两步将女孩儿扶起来送到周存声面前,姿态像是要下跪磕头,手在那具冰冷的尸体上寻找着一线生机。
背上有人,身前挂着背包,这对周存声来说也是难以承受的压力,他的意识早就恍惚,勉强维持的笑容,都是给谢桑看的,“你放心,我一定把她带出去。”
谢桑只喝了一小口水,喉咙和嘴唇微微湿润,感受到了暖意,这才想起去审视周存声,他的面容那样瘦削苍白,眼睫鼻尖都挂着雪花,他是怎么走进来的?
又是怎么找到她的?
“……你为什么在这儿?”
“来找你。”
为什么要找我呢?谢桑垂下眸,喉咙梗着刺,说不出话。
起身后,她紧紧跟在他身后,帮他扶着小净的尸体,他不自然的脚步,手指手腕的僵硬,以及厚重衣物下,瘦弱的身体,这些细枝末节,她都没有发现。
对周存声来说,这条路即漫长又短暂,漫长在于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力气走完全程,短暂在于,他只有这么长的路,能陪谢桑了。
这姑娘不足一米六,体重该是很轻,可因为身体几乎冻僵,所以变得无比沉重,比起压在他背上的重量,他更关心谢桑是怎么背着小净,从山腰上下来的。
她比他想象的坚强许多,可他宁愿她不要这么坚强。
谢桑泪眼朦胧,“难道要我把她丢在这里吗?”
“当然不是。”周存声将帽子拿下来戴在谢桑头上,背包拿下背到自己身前,顺带拿出了水递给谢桑,“我来背她,你喝点水,吃点东西。”
清晨折落在高耸雪山上的一缕微光是许多人生还的希望,周存声是伴随着这光一同出现的。
谢桑眼神中有戒备、伤情、种种不解翻涌。
周存声将水塞进她手中,他没办法面对她的眼泪,更没有资格和身份再拥抱她,能做的就是帮她将同伴的尸体运出去。
他回身,将小净背到背上。
“桑桑,是我,我不会伤害你,我是来带你出去的。”
“周……存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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