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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第 94 章

  • 作者:一米_阳光
  • 类型:情感
  • 更新:2021-07-16 17:31:04
  • 字数:12752字

“都是狼杀的?”余禹不知道为什么女人突然开始给自己各种消息,但也没阻止她说这些他早已经推测会出现的事情。

“什么意思?”女人愣了一下,只是余禹没有回她,便自己沉思了一会儿,接着道,“这么说来,之前有个瘦瘦小小的男人在看过尸体后,莫名说了句伤口不太对。”

她虽然心中嗤笑余禹这种宁愿挨饿也不杀人的行为,但实际上,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她的语气却柔和了许多,甚至她内心某处也在为自己失去的人性正隐隐悲恸。

“管我什么事儿?”余禹虽然没有扭头,但董澈看到了他耸了耸肩膀,女人几乎可以透过他的话、语气和动作想象到余禹满不在乎的模样。

她看到了彼得时不时想要扶余禹的手,心下猜到了余禹至今没有杀掉任何一个羊,觉得过来保护头狼的这个选择十分正确。

“我注意到你们在最后一次进餐厅时来的不是很早。”董澈换了话题,一边走一边说着,“那你们可能不知道,在那天早上死了两只羊。”

她想说说自己刚从大学校园出来时的鸿鹄之志;想说说自己在想要成为一位独立女性方面的迫切;想说说自己对那个意外得来的孩子的感受;想说说自己的难以割舍的自尊与自傲。

或者说说当初袁志是以怎样的人模狗样来欺骗她投身一个不知是真是假的爱情中;说说自己在地下室得知他竟往自己的食物中放未知的药物时的愤怒;说说自己想要杀他时,看着他痛哭流涕的求饶后又因为残留的感情放下了刀。

“你是说有其他玩家杀同阵营玩家吗?为了什么?”她反应过来,向余禹求证道。

女人自嘲地勾了一下嘴角,也无所谓道“好吧,其实我也没杀他,就是把他狠揍了一顿,折胳膊折腿儿地丢到地下室了”

“我才不会再带他的。”她第一次用了一种小女生的说话方式,昂头,撇了撇嘴。

“为了电羊的铃铛。”

董澈听了余禹的解答,忽然想到了什么,喃喃道“怪不得。”

在从零食到现在,三人已经走了许久,而余禹也不能否认自己的腿部肌肉几乎不受控制地颤抖。

可这都是过去式了。

一行人仰头看着这扇之前从未出现过的红色木门,打量着它周围包围这的黑色花纹,仿佛暗黑童话中的城堡大门。

余禹微微思索了一会儿,扭头向董澈要之前的别墅地图。

“这个隐藏房间之前在别墅格局没有变化的时候存在吗?”他接过女人的地图,在展开图纸时顺口问道。

“存在,就在二楼楼梯口后面那一块。”董澈看了会儿木门,便把目光转到了余禹身上,回答道,“不过我去那边看过,只是除了墙,那儿连一条暗道也没有。”

“果然。”余禹看了眼手中的地图,稍微挪了挪手,让身后歪着头观察的男孩能够清楚地看到地图中他们的位置,“我们现在就在这个隐藏房间的门前。”

他将地图再次还给女人,但被女人拒绝了。

“放你那里吧。”她把地图塞到余禹怀里,顺便说出自己的见解,“应该是别墅格局的混乱导致了这个隐藏房间的出现。”

“嗯。”余禹也不客气,道了声谢后就把地图收到带子里。

他试着推了推门,却并不能打开这松松垮垮的大门。

“锁了?”余禹上下扫了眼木门,并没有在上面看到任何锁孔,皱了皱眉。

“你来试试。”他歪着头想了一会儿,突然让开,朝女人说道。

“我?”董澈愣了一下,犹豫地往前走了一步。

“你是那女孩的母亲,或许你可以打开。”余禹解释道。

“那只是游戏nc而已。”董澈反驳道。

她看着余禹静静地望着自己,沉默了许久,眼神闪了闪,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或许吧。”余禹扭头避开女人带着些难以察觉的迫切以及急于寻求某种认同所带来的安全感的眼神,语焉不详地回复道。

他在游戏场里生活的时间很长,将近六年。期间接触最多的就是这些游戏场内被称作nc的人。

他们的一言一行在余禹看来,都是出于他们自己所拥有的独立情感,因此他一般不会特意称呼他们为nc。除非是在和其他玩家解释时,为了更好地让对方理解,他才会采用“nc”这样的称呼。

更何况,对于才出游戏场没多久,又一直呆在哥谭的余禹来说,他更不可能知道游戏场里的人和游戏场外的玩家究竟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他走到女人身后,轻轻推了推她的肩膀。

董澈很快收拾好自己的情绪,防止这些复杂的情绪影响整支队伍的进度。

她顺着余禹推的力度,站到门前,伸出手放到木门上,轻轻一推。

门开了。

余禹看到董澈的手指抽动了一下,最后又平静地被女人放到身侧。

只是这份平静在看到房间内的模样后,再次被扰乱。

三人走进这间被淡粉色装饰地过分华丽的屋子,分散开寻找线索。

房间被装饰地过于梦幻,房顶洒下的柔和又足够明亮的灯光照亮整个房间,使它与森森的游戏场格格不入。

房间的墙壁上还被贴上了带着梦幻色彩的独角兽贴纸。

余禹在房间一头转了一圈后没发现什么,就拉住同样乱转的彼得,往董澈之前去往的方向走去。

“董澈?”余禹转了转头,没看到董澈的身影,便喊了一声。

随着两人向床那边靠近,余禹这才看到了被遮挡在床幔后的董澈隐隐约约的身影。

他们绕过重重的淡粉色透明床床幔,床后挂在墙壁上的董澈的照片最先吸引了两人的目光。

那是一份巨大的婚纱照,只是里面只有董澈一人,而没有袁志的存在。

而董澈则站在的照片前,眼神中带着各种复杂的感情,仰头盯着照片发呆。

“发现什么了吗?”余禹走向前去,询问道。

“暂时没有。”董澈收回眼神,心不在焉地看向余禹,“不过,按照地图上的三间排列在一起的隐藏房间,我觉得可能会有被隐藏的门。”

“考虑到随时在变的别墅,我也只能说是‘可能会有’。”她猜测得足够严谨,眼神却十分悠远,下意识地伸手抚摸着照片边框,说道,“而如果有门,这张照片可能是关键。”

余禹看了眼再次走神的董澈,凑近照片观察。

他专注地摸索着相框,用指头摸索着相框的花纹,却被门与墙壁发出的碰撞声,吓得整个人抖了一下。

站在照片前的其他两人也都一惊,猛地扭头看向被人用道具强行轰开的木门。

余禹瞟了眼,在确定没人注意到自己的失态后,才勉强保住自己在彼得面前老玩家的高深莫测,故作平静地扫了眼人群。

他在眼神和几乎隐藏在人群中的一号碰撞后顿了一下,迅速收回,拉住彼得眯起眼看向人群里领头的玩家。

被余禹扫过的部分玩家似乎是想起了余禹之前在餐厅所做的事情,骚动起来,领头的玩家甚至没忍住瑟缩了一下。

但也只后退了一步,领头的男人转而又想起了什么,再次站了出来,不知是安慰自己还是同伴,道“别慌,他道具在餐厅的时候已经用了。”

“杀了头狼,游戏就能结束了。”男人露出了手里沾着未干鲜血的银丝。

余禹看了眼他手里的道具,想起了这个道具的副作用,同情地看了眼两鬓已经因为道具副作用而开始出现斑白的男人,问道“你杀了另外的那只狼?”

“当然。”男人昂了昂头,慢慢地向余禹这边踱步,眼神中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对即将到来的杀戮的享受,“他受伤很严重,加上饥饿,躺在走廊里求着我杀他。”

“哦。”余禹冷漠地回了一句,转头和人群后面一直沉默的一号对视了一会儿,明白他不会插手这件事的旁观态度,耸了耸肩。

他拉住准备反击的彼得,随着男人的接近向后退着。

在与羊群的对峙中,余禹清晰地感受到了游戏赋予狼的各类属性的提升开始出现,他看着男人本就慢的脚步在提升了敏捷的自己眼中更是慢得离谱。

“别急,跟紧董澈。”他利用着自己和男孩的身高差距不大,悄咪咪地凑在男孩耳边嘱咐道。

彼得虽然不解,但仍然听话地在余禹牵引下,一步一步后退。

他倒是不怕,毕竟面前的是人又不是鬼。只是他还是握了握因为紧张而汗湿的手,紧盯着男人的接近。

而就在男人离三人不出五步远时,彼得突然感受到身后的拉力,后退的速度突然加快,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就被拉入墙内,瞳孔中只印出男人由隐喜变为惊慌的表情。

“怎么回……?”男孩扭头看向余禹,却只来得及扶住了余禹猛地下落的身体。

“啊……好饿。”因为动用狼的能力而导致的能量消耗加快,余禹晃了晃眩晕加剧的脑袋,只觉得自己的胃火燎燎的,几乎要用胃酸把自己给溶掉。

他就着男孩的力度,缓了许久,才重新站直身体,在男孩担忧自责的眼神中,收回放在男孩肩膀上的手环视一圈周围的房间。

这次的房间很明显是以蓝色为主调的男生的房间。

贴满了荧光星星的墙和被放在恰到好处的位置的蓝色风铃作为了房间的主装饰物。

虽然说是男生的房间,但风格和上一间明显为董澈准备的公主房没什么区别。

不过,这间为袁志准备的房间的最大优点是它没有了遮人视线的床幔。这导致床另一侧墙面上的照片几乎是一瞬间地抓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余禹摸了摸下巴,看了会儿墙上只有袁志的结婚照,转向同样盯着照片的董澈,开口道“说实在的,我之前真没看出来袁志打扮一下还挺好看的。”

他“啧啧”了几声,凑近道“要不是早知道了他做了什么……就这长相,真的很有欺骗性。”

女人没有理会余禹的话,她看着房间内的装饰,有些落魄地站在房间中央。

余禹见到女人再一次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收回眼神,扭头看了眼他们来时的墙壁——那里已经变成一扇的木门。

木门已经因为墙那边的攻击显得有些摇摇欲坠。

只是女人却仍然茫然地站在原地。

“你刚刚为什么不出手?”她背对着余禹,低声地向余禹问道。

“因为你确定她一定会救我。”她没有给余禹回答的时间,接着自己的话,自问自答道。

“是的。”余禹点了点头,对女人的聪明忍不住赞赏。

“小女孩对别人的态度都很无所谓,但唯独执着于你。”余禹说出自己的判断,“就仅凭她就是死也要拖着尸体去等你这一行为,我几乎就能推断,她虽然不了解生死,但绝对不会让你被别人欺负,甚至是受到一丁点儿委屈。”

“你看,甚至你和袁志的身份,都被她设定为不会被别人欺负的狼。”他摊了摊手,靠到彼得身上,说道,“而即便是被她的玩偶朋友所喜欢的彼……皮,也只是给了一个电羊的身份。”

董澈低着头没有说话,没过多久,却突然扬起了头,看着房间天花板上贴满星星的星空,听着余禹的分析,良久后,才启唇说了一个与游戏场毫无干系的话题,道,“其实我一直很喜欢独角兽。”

“你肯定想说这种梦幻的喜好,看上去和我一定很不搭吧。”她突然笑了一下,低下了头。

“它们纯洁又高贵,纯粹又高傲。”她走到袁志的照片前,回头向余禹轻声说道,“我从未和别人说过,甚至是袁志都不知道。”

“但是她却一直知道。”

董澈突然想到了什么,略带自嘲地笑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了那个红色的手机,翻开了盖子,自顾自地说道“其实我之前没说实话。”

“手机我已经用了九次了,加上后来找你,和要求鬼帮我杀掉代表羊的玩家,仅在本场中我就已经用了四次。”

她向漠然看着自己的余禹笑了一下,低头拨通了最后一通既是求证也是终结一切的电话。

电话“滴”地一声接通了,两边都沉默着没有说话。

女人垂下眼,柔声道“囡囡,开门。”

她听到身后出现墙壁发出沉重的声音,转过身,与最后一间隐藏房间内拿着粉红玩具手机的女孩对视。

“妈妈。”一向喜欢乱跑讨人嫌的女孩乖巧地站在自己的小小公主屋里,眨着眼睛向董澈打招呼。

“从我进来后,打电话时接听电话的一直都是你,对吗?”董澈走到女孩面前,蹲下身,平视她,问道。

“是的,妈妈。”女孩弯了弯眼睛,回答道,“妈妈需要帮助。”

彼得听着母女两人的一问一答,突然想起了他和余禹从画室出来遇到女孩时,她的手里正好拖的是一位羊玩家的尸体,好像明白了什么。

女人在本场游戏场中一共用了四次道具,地图的位置是女孩告诉她的,拥有关键线索的玩家身份也是女孩告诉她的。

甚至,替母亲杀人也是女孩自己。

彼得不愿去想女孩在接到来自完全不认识长大后的自己的母亲电话后,一字一句地给女人提示时的情形。

但他却清楚的知道,在那个时刻,女孩一定是雀跃的。

彼得沉默了许久,而女人这次同样也沉默了许久。

接着,她像是释然了一样,轻松地笑了一下,笃定地问道“囡囡的愿望是想要和妈妈一直在一起,对吗?”

“是的,妈妈!!”女孩的声音大了起来,她眼睛一亮,搂住了董澈的脖子,埋在女人的颈窝,蹭了蹭,闻着妈妈的味道。

“安安。”女人抚了抚女孩的长发,募地改变了对女孩的称呼。

“安安,这是我当时想了好久的名字。”她眼神悠远,回忆着从前,轻声细语地和女孩说着,“‘董澈’也是你的名字——在我离开你后的某天夜里突然想到的。”

“你以后再也不是没有名字的娃娃了。”她抱起女孩,转身看向余禹,吻了吻女孩的头顶,道“也再也不是没有妈妈的小孩了。”

她向女孩允诺“我不会再抛下你了……”

“你知道你其实没必要这样的,我们利用其他手段也同样可以通过游戏场。”余禹望着抬头看向自己的女人,说道。

“我知道。”女人这样说着却摇了摇头,解释道,“其实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告诉自己不要后悔当初抛弃她的事情。”

“但事实上是,在我产后抑郁康复后,我后悔了。”

“我当时翻来覆去地想啊,不论袁志做了什么,她——安安——她一直是无辜的。”

“只是我的怒火无处发泄,在知道我的母亲把她抱回去养着的时候,我便把怒火烧到了她们两人身上,我为此便再也没有去看过她们俩。”

“可是,不可否认的是,在那段时间里,我会独自在深夜思索孩子的名字。”

“我希望她像独角兽那样纯洁,所以我给她了‘澈’的名字;我希望她能一生平安,所以我给了她‘安安’的小名……”女人的声音渐小,抿着嘴,直挺挺地站在原地。

“直到她因为照顾不当而导致的屏气症死去,你出于各种复杂的原因,抛弃了自己的名字,而冠以你女儿的名字。”余禹接着女人的话,说道。

“而我一直在询问着自己,如果再次回到那个时候,我会做些什么?”女人神色淡淡的,抱着玩弄她脸颊旁头发的女孩,轻轻地说着,“——我想要弥补什么?”

余禹耳边听着系统通知的声音,看着女人的身影渐渐地淡了。

他看到她向自己点了点头,露出了一个余禹几乎从来没有见过的笑容,最后和抱着她不肯撒手的女孩无声地消失在了空气中。

“不过之后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董澈说着,“我当时没露面,他们散后我也离开了……”

“到了。”余禹的声音打断了董澈不停说的对他来说没有用处的话,注视着蓝色的火焰在门前猛的爆开,最后消散于空气中。

虽然他拒绝在外人面前展现出自己虚弱的一面,但反正现在女人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而自己身边又有一个一直想发光发热的小小工具人。

余禹看了眼晃神的女人,趁着她没注意到,默不作声地向彼得身边靠近,在彼得坚持不懈试图扶他的行为里,从之前的拒绝变成毫不客气地揽住男孩,从他身上借力。

“你不问问我袁志现在怎么样了吗?”在三人沿着走廊沉默走了许久后,董澈突然开口询问道。

“之前我见到了一群羊围攻了两只狼。”董澈沉思了许久后,突然回神,说道。

余禹也在女人话音刚起时,迅速把手缩了回来,一脸无事发生的无辜模样。

“虽然主要是由三只羊在攻击,但这三个人都有电羊铃铛。加上一些小道具,即便两只狼有着各方面素质的提升,但最后的结局却是狼一死一伤,羊的损伤倒没多少。”

“他现在是死如何,是活又如何?”余禹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表现的淋漓尽致。

或许是因为余禹不在乎的旁观者态度,董澈突然有一种想要叙说什么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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