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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章 第 39 章

  • 作者:夏末秋
  • 类型:情感
  • 更新:2021-07-16 15:30:23
  • 字数:9026字

盛怀扬也不拆穿她,只在她掌心捏了一下,“睡吧,到了我叫你。”

夏时初起初是装睡,到后来真睡着了。

这晚睡得很不踏实,迷迷糊糊的。

结果,第二天她是早机。

夏时初躺在被窝里,卷着被子又翻了个身。脑子里还在反复回放不久前的发生的一幕幕,他的吻,他的表白,都直愣愣地,就那么直接扣过来,如同一束烟花在心底炸开。

又是一个毫不掩饰地直球,再次把夏时初给打懵了,只能装死说,“好困、好困,我得再眯一会儿。”

送她去机场路上,看见她萎靡不振,眼皮直打架,问:“没睡好?”

“嗯。”她歪着头,又打了一个哈欠。

盛怀扬掐着点喊她,陪她办完值机,再送到安检入口后,同她告别,“去吧,到了给我打电话。”

缺觉让她脑子变得迟钝,不假思索就跟了句,“想什么?”

“你。”他单手握住她的手,慢慢地揉弄着。

太过洒脱,完全不符合他近期黏黏糊糊的劲,让夏时初有些不适应,“你没什么跟我交待的吗?”

他对上她的目光,微弯唇,“交待什么?”

不等她应,他先开口,“工作上,如果需要我交待你才能干活,那你也不会是现场项目负责人。”

“我也是。”他瞥了她一眼,目光深深,“一晚上都在想。”

唇舌相触,夏时初恍惚想到送他去美国时,也是这样,在人来人往的机场,他吻住她,在她唇上印下承诺:“初宝,等我回来。”

可惜……想到这儿,她心里还是有些酸酸的,不过转瞬又被他缠人的吻夺去了神智和力气。

这人的吻向来让她无力招架,尤其温柔缱绻那种,含着她的唇瓣,舌尖一点点滑进来,一寸寸探索,缓慢、细腻又绵长,让她忘记今夕是何夕,世界就此宁静。

就像现在,等他松开时,她整个人完全处在眩晕状态,额头抵着他肩窝直喘气。

盛怀扬手指穿过她的发丝抚上她的后脑勺,低道,“其实,是有件事想交待。”

“什么?”她下意识抬头,却被他稍稍用力压住,不让她动。

她费解地埋在他肩窝里,感受着他的手指一下下抚着她的头,过了好会儿才慢慢迟疑地吐出三个字,“沈书周。”

夏时初略怔,哑然失笑。

她从他怀里费力地挣出来,仰头看他,“交待他什么?”

“沈教授人不错。”他语气淡淡,眼神却难得有些飘。

“是挺不错,所以?”她挑眉看他,故意道,“是让我再好好比较比较?”

他凝着她狡黠调皮的眼,眸色沉沉,下一瞬,俯下头狠狠地堵上她唇,把难以启齿地情绪喂进她嘴里,“我会吃醋。”

夏时初笑得眉眼弯起,等他松开后,云淡风轻地拍拍他的肩膀,“好,我知道了。”

“知道?”他盯着她的眼,“确定?”

“嗯嗯。”她抻着笑,“吃醋嘛,理解、理解。”

“然后呢?”

“什么然后?”她佯装不懂。

盛怀扬气得磨了下后槽牙,直抒其意,“跟他说清楚吧,沈教授跟成路白不同。”

夏时初哦了声,似笑非笑,既不应好又不否定。

盛怀扬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最后只能掐住她的腰将她扣到怀里,愤愤地吮了一下她的唇,“夏时初,你就故意气我。”

飞机上,夏时初望着窗外棉花糖一般的朵朵云层,弯起嘴角。

其实,元旦前,她离开西城时就同沈书周说清楚了。

“沈教授,你人很好,但是我们不合适。”她没有对他说任何套话,也没有遮掩,而是直接告诉他,自己和盛怀扬的纠葛。

“我还没有从上段感情走出来,也暂时无法跟别人发展一段新感情。”

沈书周:“其实我上次吃面的时候就猜到了。”

虽然梦蝶和父母总说他是书呆子,感情迟钝,但是对自己喜欢的姑娘,总会有一中本能地直觉和敏感。

那次吃面过后,他就问了沈梦蝶,虽然梦蝶一个劲说盛怀扬早就成过去,鼓励他大胆勇敢地追,可是……他看得出来,不管是盛怀扬、还是夏时初,都还没走出来。

只是,许是抱着一丝期待,又或是鸵鸟心态,他选择视而不见,但如今夏时初挑明,他只能退开,却还是鼓起勇气说:“如果,你们没有可能,你又想找个人重新开始,那你能不能优先考虑我?”

“你值得更好的人。”她婉拒,不留余地,不给他一丝残忍的仁慈。

沈书周苦笑:“我明白了。”

只不过,关于这些,她还不打算告诉盛怀扬,他要吃醋,让他吃去吧。他那些烂桃花可不比自己少,远的不说,她部门里还有个孙思婕呢,她要想吃醋,估计得买一缸才够。

夏时初到西城后直奔项目现场。

乔霏霏一见她就说:“老大,我怎么觉得你回趟家,变漂亮了?”

“有吗?”她把行李靠到墙边。

“我也有同感,好像……”实习生蕾蕾斟酌着词汇,“整个人美滋滋的。”

夏时初垂眸一笑,脑袋里蹦出一句话——恋爱的力量。

心里这么偷乐,嘴上却岔了过去,“我今天上了点提亮的隔离。”

她拉来椅子坐下,翻开笔记本,“我不在这段时间,项目上有什么问题吗?”

一句话,迅速把众人代入工作状态。

姜呈把这几天的项目进展、成效、问题及组员们的工作情况进了简要汇报,重点提了实习生的进步。

夏时初看向蕾蕾,“上午看了你整理的会议纪要,弄得也不错。”

蕾蕾被表扬得难为情,“是孙老师帮我一起弄的。”

孙思婕:“我只是给你改了几个小地方。”

夏时初睨了两人一眼,满意地笑笑。

“友司呢?”夏时初又问。

“会计、审计、评估都没问题,律所这边完全不行。”

注意到姜呈用了“完全”,夏时初挑了下眉,“很乱?”

“岂止乱。”乔霏霏接过话,“我都不知道他们来干嘛的。”

原来,大成律师事务所派出了一个10人团队入现场,可这10人里,除了张华成、吴光和另一个刚拿到律师资格证的助理,其余全是实习生,有2个甚至连本科都没毕业。

“没经验也就算了,他们工作也很敷衍。”乔霏霏愤愤道,“来得晚走得早,到了现场也是吹牛摸鱼,其他组都忙死了,他们还有功夫打牌。”

“核查也不走心,前天我让他们帮忙交叉验证一份采购合同,结果给我一堆代码,让我自己找是哪一个,还说销售就这么给他们的,他们也没办法。”蕾蕾也加入吐槽。

“张华成呢?他都不管?”夏时初问。

“别说他,就是那个吴光,从中介协调会后就再也没出现过,现场都是那个新律师在负责。”

夏时初眯起眼,听到孙思婕插进来话,“他们跟林老师那边闹得也很厉害。昨天,两边就重大合同审慎查验到底该律所做,还是会所做吵得不可开交。”

夏时初挑眉:“重大合同查验这不是律所的事儿吗?怎么这也能推给林筱那边?”

孙思婕嗤笑,“大成说,合同履行后的应收账款属于会计事项,不属于律所查验内容。”

“林筱怎么说?”

“林老师当然不肯让步,坚持说,重大合同查验的最终目的是确认资产权利状况,而应收账款查验只是其中的一个途径,至于承诺函、合同签订的流程规范性问题,必须也只能是大成做。”

林筱说得一点都没错,IPO尽调中,对重大业务合同进行审慎查验的目的,在于通过确认相关业务和收入的真实性、合法性,进而确认拟上市企业相关资产权利的状况,防止企业造假,欺诈上市。

这项工作,一般默认由律师事务所去核查尽调。大成不顾行规,非要拎出应收账款属于会计事项这点来跟林筱扯皮,居心叵测。

“后来呢?”她接着问。

“两边各执一词,中天董秘那边也协调不好,林老师说等你和盛总来协调。”

在一个IPO项目中,投行起到的是一个牵头解决问题的角色,最大作用就是去协调企业与其他中介机构、监管机构,包括投行内部相关部门的对接沟通,让大家能各司其职,保障项目按节点推进,最终让企业能顺利上市。通常,中介之间出现权责不清的纠纷,都会找投行。

林筱大概是顾及到她家里有事,这才没有第一时间找她。

“林筱这边,我等下去找她。”夏时初看向姜呈,“你怎么看大成这些幺蛾子”

“我觉得他们不是单纯推诿扯皮和不负责的问题,而是诚心想把这个项目搅黄了。”姜呈皱眉。

夏时初转眸,视线投向孙思婕,示意她谈谈。

“我跟姜助看法一样,他们不想让中天上市。”

夏时初又朝乔霏霏努了努下巴。

乔霏霏:“虽然听起来匪夷所思,但我也同意他们的看法。”

“啊?”实习生蕾蕾惊得瞪大眼,“怎么会呢?项目完不成,他们就拿不到钱,他们这不是傻吗?”

夏时初哼笑,“不是他们,是他们背后的人。”

“背后的人?”蕾蕾蹙眉沉思。

夏时初没多解释,视线又转到姜呈那边,“你观察下来,董秘是他们的人吗?”

“不是,他和陈董一条船。”姜呈答得很笃定。

“法务的王总和CFO呢?”

“财务总监是,王总应该不是,但他也不是陈董的人。”姜呈撇了下嘴,“他应该是中间派,明显谁都不想得罪。”

这中人最麻烦,没有立场是最难撼动的立场。并且,这几年中天高层和六年前首次上市相比,经历了大洗牌,这人却能屹立法务总监不倒,绝不会是等闲之辈。

夏时初揉了揉眉心,“一群牛鬼蛇神,陈航也不容易。”

乔霏霏:“老大,我觉得这个项目好像特别复杂,感觉跟演权谋剧一样,水特别深,四处都暗藏机关和陷阱。”

夏时初勾了下嘴角,“还记得你第一次做尽调,我对你说过的话吗?”

乔霏霏:“记得,你说投行尽调就像在泥塘里摸鱼。运气好,遇到一个塘水清澈的,什么都一目了然。运气不好,就是污泥浑水,手伸下去,不知道逮上来的是鱼,还是咬人的毒蛇。”

显然,中天就是一池污泥浑水。

可是,就国内目前的营商环境,水清见底的企业少之又少。我国企业上市之所以采用核准制,必须投行保荐背书,就是借投行专业的手,把那一池浑水给弄干净,把毒蛇一条条拔走。至于投行,不花点功夫和力气,那动辄上千万的发行费用,未免也太好赚了些。

几人正聊着,夏时初放在桌上的屏幕亮了,是一条微信。

夏时初摸过一看,是盛怀扬。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她回了个【?】

盛怀扬:【不是说好到了给我打电话?】

她勾唇:【不是给你发信息了吗?】

【不一样】

她垂眸,正想问他怎么不一样,就看见屏幕上多出一行字。

盛怀扬:【没听到你声音】

盛怀扬眼眸含笑,握住她的手,一把将她带进怀中,掩在大衣里,低头吻住她,“甜?”

“嗯。”

“生活上,有没有我,你都会照顾好自己。”他摸摸她的脸,“我的初宝从来不是要人庇佑才能安好的小姑娘。”

听出他是变着法地夸自己,夏时初心里美滋滋的,但还是反问,“那你之前干嘛帮我挡酒?”

夜深人静,窗外月色薄凉,屋内却暖烘烘的。

盛怀扬拂开她落在脸上的发,“你不需要庇佑,但我仍想护着你。不矛盾。”

夏时初思考了下,好像是这个理儿。前者是她有独立的资本和能力,后者却他有替她遮风挡雨的心。

“不错、不错。”她用指点他的唇,“这张嘴终于有点用途,会说甜言蜜语了。”

盛怀扬敲门叫她时,她感觉自己明明才刚睡着。

盛怀扬知道她起早就不会有胃口,所以只给他备了一杯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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