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宜口干得厉害，一口气把整杯水都给喝了，萧庄宜又去给她倒水。

“简国公府的老夫人？”馨宜很诧异。那不是皇后的母亲吗，虽然是人老了而且长期有病，过世是早晚的事情，但是为什么偏生在这个节骨眼上？“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所以她现在为什么是在这里呢？

天已经黑了，是她一直从早晨昏迷到晚上？

她回想起了自己晕倒之前的事，那是事情突发的第二天早晨……

“简国公府的老夫人没了，老太太带了四舅母过去吊唁，四舅舅也去了。”萧庄宜把温热正好的清水送到了馨宜面前，说，“钱大夫叮嘱过，最近不要给你喝茶水甜水之类，就用清水，好好调理。”

因为床边铺着柔软的地毯，玉倒是没有摔坏，只是响动把萧庄宜给惊醒了。

“醒了！馨儿你行啦！”

萧庄宜倒水回来，嘱咐馨宜别喝得太急，“你睡了这么久，水米未进的，喂水喂不进去，只能用干净的湿帕子给你蘸蘸嘴唇，你肯定是渴急了，所以你着急喝上一杯我没拦着你。可是已经解渴之后，就要慢慢喝，不然肠胃受不了，会吐的知道吗？”

她想重新把馨宜按回枕头上，馨宜表示口渴要喝水，她就给馨宜身后垫了两个软枕，让她靠在床头坐着，然后转身去倒水，顺手把玉如意捡起来放到原来的位置。

这如意是老太太平时睡觉时候一直放在床边安枕用的，馨宜问，“老太太呢？”

然后才回答说，“是前天的事情，今儿正好是第三天头上，老太太她们上午就过那边去了。那位老夫人生前时念着要回老家，所以宫里皇后……不，现在是太后了，太后下了旨让老夫人回乡安葬，因此今天简国公府那边祭拜完三天的仪式之后，就要出城送葬去。咱们老太太跟着出城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是简国公府那边要留送行的亲友吃晚饭，这是固定的礼节。”

馨宜消化着萧庄宜话语里巨大的信息量，一时连口干都给忘了。

“皇后是太后了？这么快！太子……成了？那皇上呢？”还活着吗……“还有，越王爷呢，姐姐你在这里陪我，王爷不会怪的吗。”

萧庄宜愣了一下之后，喜出望外地扑过来，将馨宜给扶住了，“你怎么自己起来，叫我呀。”

馨宜一肚子问题，又问，“简国公府老夫人前天没的，怎么一点动静都没听说，这件事跟昨天太子谋……额，跟昨天的事有关系吗？咱们府上好像和简国公府并不是至交走动吧，怎么老太太去给那位老夫人送行了呢？不是只有至亲的亲友才会参与全程送葬吗，听说普通尽礼数的话只参与一会儿就行了。”

屋子里的其他陈设馨宜也看清了，的确是老太太的卧房没错。

馨宜想坐起来，她撑起身子，却是没想到胳膊不太听使唤，忽然一软，她整个人就歪了过去，急忙之间手臂一乱挥，把床头一柄玉如意给碰到了地上。

咚的一声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