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亭宴啊！我知道这些年你对子安并没有什么好印象，但是你与他终究是不同的，他这个人虽然对我绝对的忠诚，但是却总是会有一些无聊的浪漫主义和正义感。这样的人确实让人和欣赏，我也欣赏他，因为我知道他不是迂腐之人，他虽然有自己心之向往，很多事不愿意同流合污，这些年也一直在自己的能力去帮助天下人。子安本质上是一个很正直的人，所以他会有自己的一套行事准则。他这样的人注定呆在光明之处，我也从来不会怀疑他对我的忠心和真心。而亭宴你虽然忠诚，但是你却和我是一样的人，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可以一直呆在黑暗之中，因为你从来不惧黑暗，你本身就是黑暗。这也是为什么你能够在那么多人之中成为金竣门门主，而且你擅长演戏，你的演技可以骗尽天下人。华清瑶这样身负血海深仇，如此聪慧的女子，最终还是变成了你的一把刀。”

“陛下我……”萧亭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也不知道陛下是在夸他，还是在损他，可是他就算是野心勃勃，心狠手辣，但是对于陛下的忠心确是一片赤诚。

“恩，陛下您等会服下之后，我会和师弟在这里给您看着。”

“恩，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天玺你应该知道我一向惜命，也是一个自私之人，所以我要是真的撑不住会对你说的。”

赵璟祚打断他，笑着摇摇头道：“还没有到那一步，你把你炼的那些丹药给我拿来，我现在的身体最重要，锦朝如今的情况，我可不能够倒下。”

“陛下您是君，他是臣，他能够为了陛下牺牲是他的荣幸。”

夜，总是那么静……

赵璟祚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黑影道：“华清瑶的计划你怎么看？”

而且他觉得只要是陛下身边的亲信能臣都不喜欢沈子安，因为沈子安比他们这些人得到的太多了，虽然说沈子安自小就跟在陛下身边，陛下信任他是应该的。但是沈家这些年，不，或者说着几百年都不曾安生的证据一桩桩一件件都摆在陛下的面前。可是陛下这些年总说等一等，等一等……因为认为人都知道，沈子安虽然说和沈家的那些事情多数都没有关系。可是他作为沈家之子，还是沈家最有出息的子孙。要灭沈家，必定要牺牲沈子安。

“陛下您真的舍得沈将军……”萧亭宴虽然是这么说，但是语气中的冷漠却听得出他对沈子安并没有什么太好的态度。

赵璟祚长叹一口气打断他道：“哎……没有什么舍不舍得的，这是必然的选择。只能说此生我欠了他的，来世再还。可惜的是我这样的人，从来就没有指望来世，我生来就沾满了鲜血，所以我从来就不怕所谓的报应。”

而且在他看来沈子安也没有陛下说的那样的聪明，如果他足够聪明，为什么对于沈家做的那些事情几乎不知道。要是知道，那么他对陛下的忠心又有多少。所以在他看来他不是蠢就是奸，偏偏陛下这些年却一直都不忍下手，还对他信任如初。

在他看来沈子安就是命好，因为从小跟在了陛下的身边，一起长大，所以陛下对他的感情不一样。对于我这种从小就生活在人间地狱的人来说，要说不嫉妒沈子安这种出生富贵足够幸运的人那是假的。

他和沈子安不同，也和季封航不一样，当年季封航是暗门之主，虽然现在依然是，但是如今的暗门很多权利却早就已经被他金竣门给分食了。

萧亭宴低着头道：“够狠也够毒，只是她终究还是算错了一步。”“是啊……虽然说够毒够狠，但是确实是一劳永逸的办法。”

他给了他一笔银子，让他成了亲，而他成亲的对象是和他一起做事的奴仆，一个聋了一边耳朵的姑娘，也说是做事的时候开罪了主家，被一巴掌又没有及时治疗，半边耳朵聋了。两人是两情相悦，但是奴仆的婚事却不能够自己做主，所以两人只能够就那样默默的互相喜欢着，帮助着。一起撑过了无数个寒冷的冬天，本来以为一辈子就这样了，没想到有人将他们救出了那个人间炼狱。

不过要不是季封航这个暗门之主非要光明正大的站在陛下的身边，金竣门也不会有如今的势力。陛下是一个从来不会暴露自己全部实力的人，而且也可以说陛下实在是太懂利用人心了，就像如今华清瑶还以为金竣门是对付朝廷的组织。

这些年金竣门为陛下铲除了不少明面上不能够动或者不能够做的事情，他无所谓一辈子待在黑暗之中，只要能够为陛下做事，待在陛下身边他就算是永远处于黑暗之中也是心甘情愿的。要是没有陛下也许他早就不知道死在哪个臭水沟了，就算是不死说不定也早就腿脚残疾如同畜生一样活着。

“陛下您……”董天玺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虽然他和沈子安竞争了这么多年，但是也终究还是不希望自己心中所想成真。

他本来就是一个冷血之人，要知道他有实力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杀了当初将虐待自己后来又卖了自己的父母。他是幸运被陛下所救，他也去见了其他被他父母卖掉的兄弟姐妹，他的二姐被卖到青楼里，当她找到她的时候，她早就被那迎来送往的生活给完全吞噬掉了，他算是顾念最后一点姐弟情，给她赎身，还给了她一笔银子。可是她很快就自己找了一个曾经相好的情郎，然后被情郎骗走了一笔银子带着另一个相好饿跑了。后来她又找了一个小白脸，那个小白脸倒是没有离开她，而是他们在一起剩下的银子很快就花完，之后没了钱，她就干脆又做起了暗娼的生意，和那个小白脸继续在一起。

在他看到继续做起暗娼生意的二姐的时候，他调查了一下，他将他二姐赎出来发生的事情，就知道她已经无可救药了。

而他的大哥呢？卖给人家做奴仆，他将人赎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断了一条腿和瞎了一只眼，人有些木木的，只知道干活。说是做事的时候得罪了主家，被主家惩罚变成了这样。

董天玺跟在赵璟祚身边这么多年，当然是了解他的，最后也不再说什么了。

赵璟祚服下丹药，被丹药和身体里的毒的互斥折磨了十二个时辰，总算是稳定下来了。其实这点疼痛远比不上当初他刚中毒那会毒发和试药的时候带来的痛苦。所以他早就习惯了，这么点疼痛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也就是董天玺他们过于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