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牧点了点头，没有多说话，走进总工室的休息室，往床上一躺，就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休息室外传来女生的声音，一边说一边笑，声音毫不掩饰，可能是不知道休息室有人，或者也不在意。

不知不觉，天边已经露出第一缕晨光了，梁牧晃了晃脑袋，振作一下精神，就准备回去上班了。

在梁牧转身的一刻，福清在身后轻声地说，“我们永远也不可能成为朋友的。”

……

梁振宏瞪着布满了血丝的眼睛，摇了摇头，说，“我已经睡过了，现在已经不困了，我整理一下设计图纸就让人去装订。”

梁牧显得没有多大的心思，随手将合同塞进了抽屉，继续忙乎着设计工作，庄仲铭望了梁牧一眼后，没有再推促。

看着庄仲铭离开了，梁牧拿出新的合同，看着里面的条款，脑海不禁就出现了林若清的模样，泪眼婆娑地望着自己，梁牧的手不由自主地握紧了一下，叹口气，将合同塞进抽屉里面。

梁牧被吵醒了，然后就再也无法入睡了，头有点疼，梁牧晃了晃就打算去洗个冷水脸，或者可以舒缓一下头疼，当他准备站起来的时候。

迷迷糊糊中，梁牧感到有人一直在推着自己，猛然睁开眼睛，是梁振宏，让梁牧到总工室的休息室睡觉。

“那你呢？”梁牧含糊地问。

一个女子（甲）惊讶地说，“之前不是说你家振宏要离开这里了么？怎么转头就要买新房子？”

一个女子（乙）哈哈大笑，“那种话你也信？那是烟雾弹而已，为了骗一个沙比。”

“我就说嘛，你舅舅那么器重振宏，他怎么无缘无故说要离开呢？到底是哪个沙比？给我说说，给我说说。”

又一个通宵后，何伟文项目的设计方案终于完成了，梁牧细细地核对了两次后，将文件传送给了梁振宏之后，往桌上一趴，一下子就睡着了。

“你！”梁振宏压低声音说，“胡闹！”

随即，响起女子压抑着声音的惊呼，然后，响起了高跟鞋的声音，渐行渐远。

门被打开了，梁振宏慢悠悠地走了进来，看见梁牧坐在床上，直愣愣地望着自己，梁振宏的脸上闪过一丝稍纵即逝的僵硬，随即恢复了笑容，“睡醒了？”

梁牧笑了笑，淡淡地说，“都睡了这么久了，早该醒了。”

梁振宏的脸上微微有点愠怒，嘴角依然是笑意，“听见了？”

梁牧点点头，“嗯，很精彩。”

梁振宏拉过一张椅子，在梁牧的对面坐下，冷笑道，“梁牧呀梁牧，你可真不会做人。你假装没听到，然后我们继续保持着虚假的友谊不好么？你这样，让大家情何以堪？”

梁牧冷笑道，“你觉得那种虚假的繁荣有意思？”

梁振宏点点头，“就算是虚假的，也是繁荣，不好么？就算到了现在，我也可以退一步，你可以装作什么都没听见，我也装糊涂，我们继续保持那种虚假的繁荣，你可以得到高薪厚职。这一点我可以担保。”

梁振宏笑着说，“在聊什么呢，那么高兴。”

女子（甲）咯咯直笑，“我在听你的未婚妻炫耀你的聪明才智呀！不知道哪个别你忽悠的沙比知道后会不会哭出去，不是说他很喜欢哭吗？”

女子（乙）咯咯直笑，然后在期待中开始了精彩的讲解，引起女子（甲）连连惊呼以及阵阵欢笑。

一切都是虚假的，虚假的痴情汉子人设，虚假的兄弟情谊……

梁牧想了想，咧嘴一笑，“应该是被她那份敢作敢为的率性吸引了吧？我们都活得言不由衷，活得身不由己，活得如履薄冰，她是我见过的，唯一活得那么率真的人，或者，我就是羡慕她，才被她吸引了吧。”

笑声不断地冲击着梁牧的思绪，梁牧只感到头更疼了。

梁振宏惊讶地喊道，“你们怎么来了？”

女子（乙）发出甜腻腻的声音，“亲爱的，你回来了？呵呵，我刚刚见你去了打印室了，知道你在忙，就没有打扰你了。”

梁牧只是笑了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和福清分别后一个多星期，梁牧没有再去过赵琳的秘密基地了，这几天，他都很自觉地沉浸在工作中，期间，庄仲铭再次提及了一下新合同的事情，亲自将新合同递到梁牧的手上，庄仲铭已经签名了，公司也已经盖章了，只待梁牧签字就生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