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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 作者:金山夜戏
  • 类型:历史
  • 更新:2021-07-15 06:00:51
  • 字数:10176字

剑风透剑而出,狠狠拍在男人身上, 几下就把破烂不堪的衣服泯成齑粉。

匡疾半蹲在地, 嫌弃的用剑扒拉着吴佩的赤身,翻过来再翻过去, 最后成功扒拉出来一个储物戒与另两个储物袋。

几个来回后, 匡疾平淡收剑,伸脚踹了踹地上半死不活的男人,“还能说话吗?”

“你、你是匡疾……”吴佩费力伸出指尖, 勉强喉咙伸出溢出痛苦声音,“是…玉……玉衡峰的……”

——霹雳哐啷!

独自回想吴佩进来的动作和对话,匡疾拿着剑尖不住的往人衣服上划道子。也怪吴佩今天为躲人视线特意换了身上那身显眼的流明峰弟子服, 不然他撕人衣服也不会这么容易。

敛目抿唇,匡疾垂下的眼中划过一点轻佻的怜悯, “抱歉, 我个人比较喜欢懂得闭嘴的男人。”

说着,伸手缓慢提剑, 在吴佩一点点惊愕愤怒的视线下慢悠悠地劈在他脖颈上。他要给人足够的反应时间, 可是偏偏不给他能还手出逃的机会。

慢条斯理地把戒指戴在自己手上, 再把储物袋别在腰间, 匡疾给惨不忍睹的吴佩脸上黏上龟息符,再喂个赤红颜色的培冥元丹。

匡疾淡然挑眉, 气定神闲中数了三声,而后看着地上已经生死不知的男人勾唇笑了笑。

“你骂我衣冠不整?”

储物袋里不能放活物,他也没有传说中可容纳生命的仙阶储物空间, 就只能委屈吴佩在近两日里做个眼不能睁口不能言的活死人了。

三下五除二的把人塞进自己提前空出来的储物袋,匡疾小心脱下才穿上不久的裙子。

裴酿雪说了,这是她很喜欢的一套,弄坏了就和他拼命。

剑鞘劈在骨节处,传来嘎嘣一声脆响。

储子濯压根没想这地除了事先约好相见的裴酿雪还能有人摸过来,看见不远处站着个身量差不多的女修便是直接冲上去,试探摸了下手,面前姑娘除了身子僵硬一下没有任何大反应。

美色在前,有人直接被深处某个灼热欲-望冲昏了头脑,直接大步上前揽住人腰身,将人踉跄带入自己怀里,死死扣住。

“师妹……”男人嗓音粗重,已经幻想着辞卿仙君的爱徒躺在身下的场景,还有自己掌控裴酿雪后玉衡峰里那些唾手可得的遍地珍宝。

“嗯。”

黑暗里,岑舒瑶背对储子濯,眉头紧锁。上次明明已经和吴佩撕破了脸皮,今天他怎么又来这一出。不过无碍,让他分分心神也是好的,只是等下他那双手碰了她,她就要剁下哪只。

宽袖口下,有枚细小银针状的东西绽出幽幽光芒,微光绕着岑舒瑶指尖亲昵蹭蹭后又着急打了个转,催促她赶紧放它出去吞噬人的神魂。

银针自袖间伸出,有人攥住它缓缓抵住身后人。

三、二、一!

心中念着他的死亡倒计时,岑舒瑶猛然发力!

下一刻,有人唇齿沿着她玉颈前移,最终暧昧缠在她的耳边,“师妹喜欢今天师兄送的东西吗?师兄明天接着带你去好不好。”

这不是吴佩的声音!

即将刺进来人身体的银针猛然顿住,岑舒瑶身子霎时冷汗涔涔。之前的那句哑声“师妹”字符短,又夹着喑哑鼻音,她没听清,可刚刚拿句话她绝对不会认错,这不是吴佩惯有的声线!

“你…是谁?”

字句有些难

开口,心跳逐渐如雷鼓般轰鸣不已,岑舒瑶微微探出神识,戒备扫视周围,直到神识摸到一森然刺骨的滔天剑意。

掌心不住冒出湿淋淋的汗珠,岑舒瑶身子不敢再动,颤颤收回放出的神识。

果然是吴佩!她不会认错流明峰的独有剑意!可吴佩怎么敢引旁人来,他怎么敢!

胸有成竹的自信在猜疑中一点点化为灰烬,岑舒瑶紧握银针的手开始细微颤抖,难不成吴佩是想将计就计引诱她?

“你猜猜她现在怎么想?”茂密树上,王时太悄声问裴酿雪。

“估计吴佩设计陷害她吧。”裴酿雪侧脸搭在掌心,随意靠在一边的粗壮树枝,指着现在惊疑不定的岑舒瑶说道:“你放出流明峰特有的剑意后,她肯定认为今晚的一切都是个圈套,而储子濯便是诱引她上钩的鱼饵。如果她没辨认出来人,那就会按照原计划一击必杀,白白给吴佩送上证据。”

“可惜,她没杀储子濯。”

辜负了他们特意买来的留影水晶。

王时太淡淡一笑,接着看下方进展。

其实王时太构想了储子濯被杀与未被杀的两个不同计划。

储子濯顺利被杀或是受重伤都是他脑内的完美设定,一旦她出手,他就可以上交留影水晶给宗门,残害同门的罪一判,她不死也得脱成皮。不过这个条件太过苛刻,即要储子濯不发声,又要岑舒瑶当机立断一句话不问的出手,他思考时根本没报太大期望,他更看中的其实是储子濯未被杀的第二个构想。

第二个构想是他为岑舒瑶片刻的犹豫与猜疑心精心构建的。

只要她发现来人不是吴佩,心底的猜疑就会一点点扩大,她会认为这一切都是吴佩的诡计,她会猜吴佩就在周围只等她上钩杀了储子濯,而后以流明峰弟子的身份缉拿她,或是直接一击将她杀之。

这是第二个计划中他可预想的部分,至于二人表明身份后的不可预料部分,就让他们来推一把吧……

眼看下方已进展到二人互相试探来意的地步,裴酿雪悄声踏叶离去,在山丘不远

处停下,装作刚来的样子喊了几句,“储师兄?你在吗?”

储子濯与岑舒瑶面色齐齐一变,储子濯暗喜,慌忙退后了几步,忙对她讲,“看,我是真的来找裴师妹的,你等下可千万不要瞎说啊!”

岑舒瑶看着走来的裴酿雪,心里咯噔一声,怎么又来了一个裴酿雪,吴佩到底打得什么主意……

裴酿雪娇羞着走近,主动拉起储子濯的手腕拽在身边,一点点将人带向王时太所在的树上,然后手指别在身后对人比了个手势。

王时太闭目一瞬,直接提剑冲下。

耳畔风声呼啸,尖锐鸣叫冲开所有的平和情绪,体内汹涌灵力直接逆行。再睁眼时,王时太褪去所有眉眼间的所有鲜活生动,周遭魔焰滔天,剑气直扫储子濯面门。

这是他服师尊给的丹药时刻意留下的魔气,只为了在日后不定时送给岑舒瑶一个大礼,如今夙愿总算是终了。

微微泛出瑰丽红色的眸子不带感情的划过岑舒瑶,王时太残忍笑笑,提剑出手。

变故抖现,下面储子濯只来得及下意识抬手格挡,却不料来人根本不按套路出牌,直接飞来一脚狠踢他下腹某个位置。

“哇哦!”裴酿雪啧啧感叹,悄摸摸给王时太竖起个大拇指,而后一边抹泪一边惊慌失措地跑到储子濯身边,半跪在地慌张摸摸他的脸:“师兄怎么样了?有没有事?”

“没…没…没事。”储子濯双腿加紧,痛苦地瘫在地上。

“太好了!师兄你没事!”

死男人,居然没事!看她今晚弄不死你的!

裴酿雪跟喜极而泣一样,飞速扭头,指着他下身对王时太颤声开口:“他、他没事!他没事!”

王时太了然点头,提剑走来,在滔天魔焰里哐哐就是两脚。

“啊!!”储子濯痛苦哀嚎。

“啊啊啊!”裴酿雪激动嚎叫。

“干死他!”裴酿雪没头没尾喊了一句。

“我……师妹,你…我不行……”储子濯真的起不来了,来人是没提剑了断他,可偏偏小手位置实在巧,别说提起身干死来人,他现在连起身都不行,怎么能

干死他!

“快!干死他!”裴酿雪握住他手接着喊。

储子濯挣扎着起身,而后迎接到了近乎暴风雨般的身体洗礼,一片“干死他”的加油声里,人直接双眼一闭彻底昏了过去。

“晕了?”

裴酿雪试探着抡了储子濯一个巴掌,见人是真没反应,偷摸拿出从小师妹贺礼里顺出来的爆炸符,趁周围没人注意自己动作,飞速点燃后扔在储子濯下腹部。

砰的一声,火星在夜空中四溢。

裴酿雪嘿嘿一笑,抹掉脸上挂着的眼泪,提剑转身,“魔修!你今日如此欺负我师兄,我要和你拼了!”

两人迅速交手,最终在一个点到即止的默契对视里,裴酿雪自己倒飞出去,捂着胸口哇哇吐假血,“你……你到底是谁,今日来这有什么目的?”

王时太在掩面法宝后哑声轻笑,清亮圆润的嗓音不知何时完美逆转,变成阴暗无情的地狱修罗音。他提剑在储子濯胸口画出个鲜血淋漓的“瑶”字,视线偏转,落在远处已震惊到麻木的岑舒瑶身上,温声开口:“瑶儿最近过得可好,我想你了,就来看看你。”

这是他第二招的最终目的,在众人脑海中将岑舒瑶与魔族彻底绑在一条船上。

上次与岑舒瑶的一个照面间,他就被不知何处来的规则之力伤到,所以这次他学乖了,他只在地狱对过向她挥手。

“你是谁?”岑舒瑶迟疑问他。

地狱对过,手执生死簿的王时太歪头轻笑:“你一人的修罗恶鬼。”

“该你了。”流明峰主殿里,傅问栖身矮塌蒲团,隐透骨节的食指前伸,吃下棋盘上代表裴寂的三子。

二人周围灵力涌动,罩起层薄薄膜状物,挡住外面的所有声音与异动。

裴寂凝神数息,无力放下指尖黑子,苦笑摇头:“下了小一日了,还是输。”

“你不是棋艺不精,只是流明峰的枷锁压在身上,让你眼中的黑是黑,白是白。”傅问笑笑,收回指尖的白子,估算着自己几个胆子比天高的徒弟已经浪够了,他撤掉阻碍裴寂神识的灵力薄层,边和裴寂说着边整理棋子回棋笥。

吴佩这人我玉衡峰要了。”

裴寂不解:“你——”

“字面意思,这人以后不是流明峰弟子,无论消失还是身死道消,流明峰都不需插手。”他掀眼正视裴寂:“有人问责我担着。”

片刻,傅问笑了下,转了话题:“听说你大弟子回来了?明日让他来玉衡峰,我和他讲,这种事他明白该怎么做。”

同一时刻,流明峰另处。

几行人小心捧着琅琊玉,安静站在大师兄门外,战战兢兢地听着里面的交谈声。

“大师兄,仙门东侧三十里处出了魔修,您要不要跟着去瞧瞧?”一位裴寂坐下的小师弟小心询问。

“滚!”

“魔修说是金丹大圆满的修为……”

“你不也金丹大圆满?”

“可是里面涉及两个仙君的亲传弟子,有个还是辞卿仙君座下的,我去也镇不住啊!”里面的师弟简直要给活祖宗跪下。

“玉衡峰的?”众多师弟前的闻枭吟呢喃一声,指节轻扣木桌,他询问:“玉衡峰的哪个?讲讲。”

师弟叽里咕噜飞快解释一遍。

“裴酿雪?还有个被炸成残废的抚天峰弟子?”闻枭吟忽的笑了下,拎起桌上可在外代表裴寂的腰牌,挥挥手带着一众小弟前去探望情况。

玉衡峰里。

白幼宜一个人无聊的掰着手指,坐在门槛上用两只小胖手撑起包子脸,奶声奶气地问匡疾:“师兄喂,我的漂亮三师姐什么时候回来呀?还有我最好最好的师尊,我好想他呀,我想让师尊抱抱然后一起睡觉觉。”

匡疾抱着刚接满水的脸盆蹲在白幼宜身后,打量了眼天色:“应该快了,再等等。”

“哦。”奶团子听见声音,萌哒哒转过身,亮晶晶的杏眼紧盯匡疾手里的裙子,好奇发问,“师兄为什么拿着呀我三师姐的裙裙呀?”

洗衣服的动作一僵,匡疾不自在地回复:“小孩子别管那么多。”

白幼宜撅着小屁股哒哒跑过来,蹲在盛满泡泡的洗衣盆另端,满眼期待:“那师兄可以给小孩子洗裙裙吗?师尊好忙的,白天要管事晚上还要哄我睡觉觉,我不想再麻烦师尊的耶!”

作者有话要说

:傅问:孽徒们让我心累,还是幼幼乖

白幼宜贴贴师尊侧脸:爱师尊!

匡疾面无表情洗衣服:呸呸呸!

今天有考试,更完了一点,对不起对不起(www.youxs.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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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子濯正自背后揽住岑舒瑶细腰,一人满足靠在她的玉颈上轻轻嗅着。

小山丘树林植被茂密异常,处处都是遮天蔽日的百年古树,每到晚上,除了零星透进的丁点月光,到处都是黑黢黢的一片。

“怎么脱……”

“……应该是这样的吧?”

——哐哐哐!

不知多久后,重新恢复成玉衡峰二弟子身份的匡疾踏着乱糟糟的满地残局,长袖飘扬,平静撩袍走出。

让岑舒瑶回来自己收拾去吧,他要回去找自己可可爱爱的小师妹。

同一时刻的仙门外小山丘,裴酿雪掐着敛喜决蹲在树后,拉住王时太的手直指下面的储子濯,“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岑舒瑶现在是不是想弄死他。”

“这样还能开口?”

匡疾讶然一瞬, 暗道流明峰弟子不愧是被裴寂仙君在生死百战里亲手教养的, 就是抗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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