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楚辞的眸光微微闪了闪，问道，“现在呢？”

“很好。医生说，只要注意饮食不会有问题。”莫大小姐低低说道，“这么多年，我为什么没有打扰你，也是怕自己这身体拖累你。这些年，我总是从这里经过，却一次都没有走进来过。”

他越想越觉着生气，他又折了回去，他皱着眉头看着趴在桌子上哭着的莫大小姐。

他的身子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还在哭的莫大小姐。他缓缓地朝着她走去，伸手把她从桌子上拉了起来。

他晃了晃脑袋，为什么那个女人当初那么干净利落地和他分开，如今又那么迫不及待地投入严真理的怀抱吗？他越想越觉怒不可遏。

当时的她也很崩溃，她怎么能够让他陪着她一起去承担这些呢？

莫大小姐坐在副驾驶，拿着程楚辞递给她的纸巾擦了擦眼泪，哽咽地开口，“你回来做什么？看我笑话？”

程楚辞瞪了她一眼，“胡说八道什么？”他叹了一口气，认真地说道，“莫云澜，这些话，我就问你一次，你愿意回答就回答，你不愿意回答那就算了。”他拧着眉头问道，“当初，为什么要离开我？”

程楚辞眸色凝重地看了她一眼，他低低说道，“莫云澜，我承认，你是我这辈子唯一喜欢过的女人。”他的声音温润又低沉，好看的眼眸中透着一抹认真，“这么多年，我护着晚晚，喜欢着晚晚，对旁人淡漠而冷情。只有你，曾经让我又爱又恨过。”

“手术了？”程楚辞觉着有些不可思议。

莫大小姐微微点了点头，“是胃癌，早期。手术后化疗了三年才渐渐好了起来。所以，我这样一个人，值得拥有感情吗？”她的眼睛还是很红。

他眉目俊朗，黑沉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淡淡的笑，他接着说道，“你，当初不该用那样决绝的方法来对我，如果我知道这一切，我会陪着你一起扛那些痛苦。不过，现在我知道地也不晚。所以，我能够问你一声，你还要嫁给严真理吗？我这里，没有别人。”

莫大小姐的心徒然颤了一下，只见程楚辞此刻很平静的样子。

程楚辞盯着她看了一会，一双漆黑的眸子格外幽深，他忽然笑出了声，“我承认，时间过了这么就并没有把我治愈，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对你还是做不到不在意。”

莫大小姐慢慢地掀开了自己的衣角，她指着身上的刀疤笑着说道，“这就是原因。”

“程楚辞，你是认真的？不是因为看我可怜同情我？”莫大小姐对上他的视线认真地问道。

程楚辞“恩”了一声，“认真地。我不开玩笑，也不会拿这种事情玩笑。”

莫大小姐的眼睛还泛着红，她收回了眼神，低着头，没有说话。

程楚辞也不急，唇角含笑，“莫大小姐，我觉着我比严真理让人可靠。”

莫大小姐挑了挑眉，浅浅地笑了。

程楚辞长眉俊立，漆黑的双眸含着温和的笑意，薄唇轻抿。

“以后，让我好好照顾你吧。”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慵懒，黑沉的双眸灼灼地看着她。

莫大小姐眼中闪过一抹惊讶，眉心却是微皱着。她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程楚辞勾唇笑着，“怎么，很难答应吗？你今天来找我就是为了和我在一起的？”

莫大小姐笑了笑，她的心也跟着颤了颤，摇头，“我是来和过去告别的，本来我想今天来见过你之后，就开始新的生活，我可以把你给忘记的。”等了那么多年，等到快把耐心都用完了，好不容易等到他的这一句话，她不想错过。

程楚辞点了点头，脸上带着说不出来的魅惑，“那我应该感谢你来这一趟了，是不是，你不来，我们这一辈子就真的错过了。”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惆怅。

这个女人有的时候真的很欠揍，那么大的时候，她竟然瞒着他，还瞒着和他分手。他想想还是觉着有些生气。

莫大小姐她低声“恩”了一声。她的脸上还有泪痕，即使眼睛还红红的，可这样的莫大小姐在程楚辞的眼里是美的。

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以前都是你让我哭笑不得，我可从来没有想过让你哭。以后别哭，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哄你。”他看着她，眉眼逐渐变得深沉。

他是真的不怎么会哄女孩子。

莫大小姐抬眸看了他一眼，泪眼迷离，他还是那样地好看，那样的出色。即使在人群中走丢，她也能够很快找到他。

她等了这么多年，爱了他这么多年，突然之间，他竟然还愿意和她在一起，让她觉着欣喜的同时又觉着有些不真实。

莫大小姐咬了咬唇，“你真的还愿意和我在一起？”

程楚辞点了点头，“为什么不愿意呢？我也没有那么小气。我说过，我的感情比别人迟缓。爱上你就已经花掉了我所有的情商，我想除了你，我也不会再爱上别人了。”

程楚辞回到办公室，重重地把拳头砸这了办公桌上。其实，他想问一句，当初是为什么？可是他的骄傲让他问不出口。

他挑眉一笑，他深深地看了莫大小姐一眼，他的眼中带着一丝忧伤 “我们错过了那么多年，所以，你还想要用嫁给别人来报复我吗？”他点了点头，“我承认，我确实是恨你，所以回国之后，从来没有关心过你的事情。若是我查一查你的事情，也许，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莫大小姐吸了吸鼻子，摇头，“是我的错，是我觉着你不应该和我一起来承担这些痛苦。”

程楚辞紧紧地盯着她，浅笑，“左右，你要结婚，我也必须要结婚的。反正我也不会喜欢上别人了，所以，你与其嫁给严真理，不如，考虑考虑我吧。”

莫大小姐的眼眶红红的，泪水布满了脸庞，柔柔弱弱的样子，让人看得格外心疼。

程楚辞伸出指腹轻轻地擦着她眼角的泪水，微微皱了皱眉头，“跟我走。”他揽着她的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