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吼过后，圣依耀看着昊雨一成不变的漠然神色，只觉五脏六腑中都被怒火充溢，扬起拳头，狠狠锤在了昊雨的脸上。

“你这个冷血的混蛋，懂什么叫痛苦吗？！”圣依耀就那么只用右拳，一拳一拳的打在昊雨的脸庞，“你他妈的有什么资格说我经历的不是痛苦？！有什么资格！”

昊雨放下蓝语曦，一边走向圣依耀，一边挥手间将制住那十六人的黑影驱散。天妖儿刚要冲出，意图质问圣依耀，却被玄冥子一把拉住，低声传音:“你不要命了？星月昊雨和圣依耀，哪个你惹得起？”

天妖儿停下脚步，贝齿紧咬，“难道就这么算了？圣依耀杀了我们那么多族人，难道就算这么算了？！”

圣依耀跌坐在地，双手抱头，如拉风箱般喘着声音嘶哑的粗气，神色痛苦。

圣依耀紫色瞳仁中的瞳孔骤然一缩，他的神色忽地狰狞疯狂，一下弹起，一把抓住昊雨的衣襟，将他提离地面一寸，吼道:“你他妈，想死吗？！”

“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安静等待。”玄冥子将视线投向那一坐一蹲的两人，“否则，谁动谁死。”

另一边，昊雨蹲在双手抱头的圣依耀身前，淡淡道:“这就完了？”www.zbcxw.cn 星星小说网

就这么打了十分钟，圣依耀不断拳打，昊雨从未还手。

“呵呵。”昊雨冷笑一声，“痛苦？这就是痛苦？”

闻言，圣依耀全身陡然一颤，猛然抬头，但抬头过猛，脖颈处发出一声明显的咔咔响声。

“打够了？”昊雨因为左边脸高高肿起，所以吐字略有不清，但还是能够听出来的。

喘气的圣依耀抬头，当他看到昊雨眼中那份漠然的时候，突然嘶吼一声，却什么也没做，无力的松开了紧抓昊雨衣襟的手，软软地跪地。

“站起来。”昊雨吐字再度清晰，脸庞的肿胀已然复原，“打够了就跪下？这就是圣邪四少？”

圣依耀半响没说话，昊雨也是不语。又半响后，圣依耀忽然道:“你知道杀掉自己的族人的痛苦吗？你知道差点杀掉自己的姐姐的痛苦吗？你知道吗？”

“你既然释放了气息，就证明你准备好了接受任何代价任何后果的准备。”斧腿劈头。

“知道了代价是什么的时候，你他妈竟然管代价叫痛苦？”一脚踹肚。

“被自己亲人设计算不算痛苦？”

“被自己爱人背叛杀死算不算痛苦？”

“目睹自己全家被人杀死算不算痛苦？”

“只是杀了几个跟自己的几个族人就摆出这副样子，你他妈做给谁看？！”

“你他妈的真的世家家族的少族长吗？！”

一脚蹬脸，顺势跺下，圣依耀的脑袋又回到了土里。

昊雨抬起脚，若无其事的朝着蓝语曦走去。圣依耀却突然说道:“星月昊雨，你什么意思。”

昊雨脚步一顿，头也不回地说:“没什么意思。”

“别开玩笑了。”圣依耀用力将头从土里拔起，双手后撑着地，满脸是血，脸上还有个鞋印，但他却笑着，“你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吗？”

“你竟然会来安慰我，虽然安慰的方式让人实在不敢恭维。”圣依耀擦擦嘴角，嘶了一声，“但像你这种家伙，能做出安慰的事情来，实在是有意思。”

转身，抬臂，伸指。

“你会是创生浮陆的唯一主人。在三光还在创生的时间里，需要你的存在。回归之后，你也必须要撑起局面。你没有时间痛苦，没有时间颓废。”

昊雨说出了古灵地之行的最后一句话:“不久，你和我还会有一战的。那时，就将是一切的结束。”

不止是你。昊雨于心中嗤笑。

言罢，昊雨转身走到蓝语曦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便腾身而起，双翼陡现，振翅之间急掠而去。

下一刻，创生城崩毁，化作一道碧绿流光掠入圣依耀体内。而整个古灵地也是开始震颤崩毁。

“古灵崩毁，天子出世，创灭升华，天疆归位。”

冰冷的声音在众人心中响起，机械的说着。

“黑洞是离开古灵地的门，十一位天子，待你们回归时，自会知道你们的使命是什么。”

“三千年前，十三天疆辉煌；三千年后，十三天疆重建。”

“原有天疆能否复苏，就看十一位天子你们自己了。”

道道黑洞出现在每个修者的面前，众修各有踌躇后，都是迈入了那道黑洞中。

带着各自不同的心思。

“杀掉自己的族人就叫痛苦？”一拳打鼻。

“我早就说过，要得到创生天印就必须付出代价。”鞭腿横扫。

昊雨缓缓抬腿，一脚踩在圣依耀脑袋上，根本不需要多用力，就将他的脑袋踩入土中，“别笑死了人。这就是痛苦？你跟我说光是杀了几个自己的族人，就叫痛苦？”

圣依耀不语，神情麻木，任由昊雨的脚将他的头在土里碾来碾去。

一刻钟后，碎尸堆中又多了十八个头颅。

昊雨脚步一撤，脚尖一挑，踢在圣依耀的额头上，将其挑飞。下一刻，神色骤然疯狂起来的昊雨一拳轰在圣依耀的胸口。

“我今天就告诉你，什么叫痛苦！”

“杀几个人就叫痛苦？”一拳打脸。

“如果是你被创生天印选中，杀了这么多族人的就会是你。”玄冥子撇撇嘴，“但他杀得真的只是我们的族人吗？不止是玄州、夜空和我们的族人，在星月所说的‘宿命’下，他可是连自己的族人都没放过啊。”

“换成是你，当你清醒时知道自己杀掉了这么多的族人，其中还有自己的族人，还有自己平日里最亲近的族人，你会怎么样？”玄冥子言语中带着一点点嫉妒，一点点恨意与些许钦佩，“你早就失心疯了吧？我也一样。但圣依耀还没疯，星月也明知自己的族人也会被圣依耀所杀，但他却让圣依耀杀了下去。他的理由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星月什么时候做过没有意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