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饱肚子，顺便洗了个澡，她就上床了，拿出那部破旧的老人机，看着通讯录里唯一的那个名单，犹豫片刻，她还是没有打通，这么晚了，连依应该已经睡了。躺在床上，想起了刚刚在车上发生的事，奇怪她怎么就跑到了顾墨舟的身上睡着了，想着想着，又很好奇莫叔在校门口的时候举动，翻来覆去，就更睡不着了，房间里传来蟋蟋作响的声音，“哐当，像是杯子掉了下来，落地一刻，声音在整个房间里传散开来，回乡了一会儿。”

她打开了手里的老人机里的手电筒，照了起来，捡起了地上的杯子，这么一出，睡意就全没了。持续在床上翻来覆去好几小时，以至于后来半夜自己是怎么入睡的，亦或是翻累了睡过都不知道。

见状，陈砚夕跑过去，从她手中接过了衣服，“喊什么喊，大半夜的，你想吓死我吗”说着像是思索了什么，便又道：“没钱了？，你这花钱玩意，要我说读完高一就不要去了，隔壁老刘那女儿都给家换上新房子啰，我这老命怕是等不到了”。下楼楼梯，说完便向卧室走去。陈砚夕低着头，默默关上了房间的门，她从中午到现在肚子一点东西都没有添，感觉到了胃里的翻滚，便又拉开门，轻声地向厨房走去，冰箱里什么也没有，桌子上只有一桶泡面，也好，总归能填饱肚，缓和一下胃里的难受。

清晨六点，离城一中的第一道广播铃声响起，舍友门都起床了，陈砚夕已经穿戴好，离言看了看有她，疑惑道：“夕夕，你怎么起这么早。”“我昨晚睡早了，我就不和你一起去饭堂了，我先去了，”“哦，那也行”。

说完她走出了宿舍，走下宿舍楼下，天气预报早就报道，这几天离城的天气会很冷，所幸从家里带了厚外套，单靠那单薄的校服外套是撑不过离城的冬天。她没有去饭堂，径直往教学楼走去，阴沉沉的天空像是在诉说着这世道的不满，立了冬的离城，像个冷漠又无情的孩子，寒风刺骨，像针一样穿透这座城市的人心。

“妈，妈，··”陈砚夕推开了门，叫了两声，发现好像没有人在家，奇怪的是门并没有锁，“哐，哐，哐···”楼梯台阶传来了声音，渐渐越来越近，只见劳荣平手里拿着一沓衣服，由于常年手拿针线，那双手粗糙黝黑布满了老茧，指头敦实，加上常年劳累干活，更是充满了褶皱，明明是四十多的年纪，却有着了五六十的皮肤。

周日，一大早，劳荣平并没有在家，桌子上留了五十元用瓶子压着，拿起那张皱巴巴的钞票，如果没猜错，这是她接下来全部的生活费了。以前，父亲在的时候，她从来不会为这范愁，有时候老陈还会偷偷从外面给她带回来奢侈的肯德基豪华套餐，不知什么时候眼角被打湿了，一颗水珠掉落在了手持的钞票上。她偷偷用手抹了抹，背上书包向最近的公交站走去。

其实陈砚夕还有一个哥哥，叫陈越，常年在外，更没有往家里打过一分钱，对于有妹妹的存在更是遗忘了，甚至好几次，还看到母亲给他打钱。母亲说，哥哥还要成家，她只是个花钱玩意，在北小读书那会儿得到的奖学金都全数到了母亲口袋，她一分没拿到。所以每当看到上下学有家人来接的，她都会多看上几眼，打心里很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