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起来！”

“死婊子，有种你就爬起来！”

“万福海”这么说时，裘芊芊只觉得头皮一片片发麻，背脊一阵阵发虚，脑海里有股恐怖的岩浆在横冲直撞，要冲出来，要燃烧，要爆炸……

刹那间，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身体就被抛射了出去，重重地摔到了地板上。

“万福海”说：“我想跟你玩玩。看过猫捉老鼠吗？猫捉住老鼠后不喜欢立马吃掉，而是喜欢跟它游戏一番，把它丢了再抓，抓了又丢，这样的乐趣可能比吃的乐趣要多得多。我现在就在跟你做这样的游戏，想看看你最后怎么钻进我给你设定的大网，那样你会恨死自己的，而我，则其乐无穷，你懂吗？”

“烂婊子，起来！”

他虽然不会现在就杀裘芊芊，至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却是他这种流氓的拿手本事。此刻的他，完全疯掉了。

玉体横存的裘芊芊躺在地上，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裘芊芊爬起来，“万福海”又是一顿拳脚。

裘芊芊爬起来，刚站直，“万福海”手臂一轮，一记直拳已落在她脸上。

那拳头力道之大，速度之快，以至于打过来时都裹夹着风声和冲力，把裘芊芊打得倒飞撞到墙上，口鼻都流出了血。

左一脚，右一脚。

当胸拳，斜劈拳。

拳脚交加，暴若骤雨。

“万福海”觉得煽耳光不过瘾，就站起来，用脚踢她，命令她站起来。

却又听得“万福海”毫无人性一般说道：“我就喜欢贱货！我那些女人，都是兄弟们送给我的，我就喜欢这样的贱货！你不知道，我睡你们这样的贱货的时候，心里有多满足！”

下一刻，河流决堤，裘芊芊的喃喃自语变成了声泪俱下的号啕大哭：“你他妈不是人……你这么变态……你干嘛不去x你自家姐妹，x你自家的老娘……”

“万福海”蹲下身子，两眼闪射淫光：“除了生我的女人和我生的女人，其他女人，任她是谁，我照x不误！我今晚就是来x你的，你以为你这样了我就会放过你？”

裘芊芊没有挣扎。

一个女人沦落为男人发泄的工具，简直比死了还难受。

此刻的裘芊芊，已经万念俱毁，心如死灰。

裘芊芊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披着人皮的“万福海”，竟比畜牲不如。

趁“万福海”不注意，裘芊芊挣扎着爬起来，一头往墙上撞去。

死，是她唯一的选择。

裘芊芊撞墙没死，她这样子站都站不直，哪还能撞得死？

裘芊芊发现连撞死的力气都没有了，又往“万福海”爬过去，抱住他的脚，声嘶力竭地恶骂：“你这畜牲……有种就打死我……你不打死我……但有机会……我非杀死你不可！”

“万福海”一脚踢开裘芊芊，就满足地走了。

裘芊芊受到这番打击与摧残，虽没死，但离死也差不多了，浑身青紫，骨头散架，血像泉水一样涌出来，要不是有人相救，生死只能听天由命。

深夜里的青峰山，墨黑如漆，静寂如死。

裘芊芊躺在床上，可以听到窗外树叶随风摇曳的声音。

她怎么也睡不着，浑身火辣辣的，只能静静地躺在床上，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圆圆的，亮亮的，像是怕闭上了就再也睁不开了，又像要用这最后的目光驱走笼罩在心头上的死亡气息。

死亡走了。

天光爬上了窗户。

新的一天又来临了。

昨夜，是谁清洗的伤口，又是谁包扎的，裘芊芊都没有任何印象。

整晚都睡得极不安稳，噩梦像恶魔一样纠缠着她，使她一直都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

醒来的裘芊芊只依稀记得，夜梦中抱她上床，又帮她清洗并包扎伤口的，是一双大手。

这双大手特别熟悉，又特别轻柔，仿佛是前世积下的某种际遇，将她从死亡的边沿拉了回来。

至于这双大手到底是谁的，倒成了她心中一个的谜。

由于得到了及时的救治，一个星期后，裘芊芊就能下地了。

身体逐渐恢复的裘芊芊发觉了一件奇怪的事情正在自己的身上发生。

按理说，糟到重创的肌体，生殖功能再怎么厉害，也会留下或多或少的疤痕，可当她重新站到镜子面前，看到镜子里面的那个自己，不由惊异得愣住了。

镜子里面的女人，肌肤嫩白，光鲜亮丽，浑身上下闪耀着玉器般迷人的光泽。

这一年，她刚好满十八岁。

虽然生过一个孩子，但不管从那个角度看，都不像一个母亲，倒像火中涅槃重生的凤凰，风姿绰约，气质天然，神情间透着股灵妙之气，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镜中的少女，就是三天前还躺在床上的自己。

正当她惊讶于自己变得更美了的时候，镜子里面，出现了另一张她最不想看到的脸，“万福海”的脸。

裘芊芊听了这话，感觉像比刚才所有拳脚都还要击中要害，还要叫她痛彻心肺，目光一下涣散开来，又痴又傻地自语道：“我就是个贱货……我就是个贱货……”

旁若无人，形同槁木。

如此再三，“万福海”像在表演车轮战法，把裘芊芊打得晕头转向，血流满面，再也无力爬起来。

见裘芊芊再也无力爬不起来，“万福海”把她架起来再打。

“杀你易如反掌，但我不会杀你。”

直到裘芊芊被打得浑身乌青，骨头散架，跟团烂泥似的，架都架不起来了，“万福海”这才罢手。

此时的裘芊芊，已经口舌无形，连话都说不完整了，却还嘴硬，要“万福海”再打：“打……有种你就打死我……打不死我……你他妈就是孬种……蓝六爷把我送给你……就是看不起你……你他妈的却还以为拣了个便宜……却不知道蓝六爷的心思……瞧，堂堂的漕帮老大……还……还不是喜欢破烂二手货……”

“万福海”冷笑：“你以为你是什么好货！你本来就是任由男人玩耍的破烂货！我告诉你，蓝六爷是我的左膀右臂，你敢挑拨我们，我打死你，就像打死荒郊野外的狗，没人会同情你！”

“你他妈的也不看看你是什么东西，就敢凭感觉怀疑我的身份、挑拨离间我与蓝六爷的关系，我要像猫玩老鼠一样玩死你。”

忽然发飙的“万福海”像一座山一样骑在裘芊芊身上，左右开弓，打得裘芊芊耳鼓嗡嗡直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