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了？”

“看完了。”

丁一凡伸手接过，随即看到“灵植图鉴”四个大字。

乍一看毫不起眼的《灵植图鉴》，囊括了三千七百八十二种草本植物，按照其生态及性质的不同，分成上、中、下三品：上品侧重于延年益寿；中品作用于治病愈疾；下品则是防病补虚。

秦老放下手中的烤肉，走进了那个山洞，不大会儿，拿着一本卷曲泛黄的书册出来。

该说他有眼不识金镶玉，还是说无缘？

第二天一早，丁一凡便恭恭敬敬地，将《灵植图鉴》送还给秦老。

秦老愣了一下，微微皱起眉头……

看完了？秦老几乎被这三个字砸懵了。

而且《灵植图鉴》，实际上堪称医药界的不传之秘，不说普通的采药人，就是所谓的神医国手也难以看到。

丁一凡拿到手，隔了半夜，居然就还回来了！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开口道：“山高林密，虽然方便藏身避祸，不过，山居，即便只是维持破衲疏羹的生活，也不容易……”

丁一凡怔了怔……这话里的意思，是要赶自己走？

连忙道：“秦爷爷，这本《灵植图鉴》十分珍贵，带在身上我怕弄丢了……不过您放心，上面的内容，我都记住了。”

一个合格的采药人，实际上，并不是仅仅分辨哪些是药材，还需要了解草药的生长习性，生长环境，各个季节的不同状态，成熟年份，包括有毒无毒、与其他药材的相容相冲，以及晾晒保存的方法。

秦老根本不走正道，不是爬山越涧，就是上树趟河。

只不过，相比于气喘吁吁的丁一凡，秦老身上却连一点汗味都没有。

晚间，秦老将一些可以有效降低蚊虫的袭扰，并减少山洞的潮湿和山间瘴气对身体侵害的药材，放到澡盆里，看着瘫浸在浴汤中的丁一凡，揶揄道：“老朽都是要进棺材的人了，这一天下来，大气不喘一声……你还是个习武的，怎么出汗跟下雨一样……你不会是先天体虚吧？”

丁一凡一脸惭愧，默默不语，心中却是奇怪……

按理说，武者的身体素质，怎么也要比普通人强，可是，回程的时候，两只背篓都在秦老的背上，稍不留神，丁一凡还要被落下一大截。

沉默了半晌，丁一凡突然开口说：“秦老，您是先天武者吧？”

“哦？你从哪里看出来的？”秦老哈哈大笑。

丁一凡被笑得面红耳赤……确实，秦老的身材瘦的像毛竹杆，吃饭也只吃一小碗，完全不像武者。可是，这身体素质，怎么比自己这个后天圆满的武者还要好？

秦老仿佛洞悉了丁一凡的内心，大笑道：“原以为习武之人体质都好，没想到老朽居然比你好太多，哈哈……”

丁一凡一脸羞愧，默默地从澡盆里爬起来，还没有站直，就被秦老兜头按进了浴汤之中：“别浪费这些药材！”

一夜无话。

翌日早上吃饭过后，秦老突然神秘兮兮地对丁一凡说：“其实，老朽的身体素质好，是有诀窍的……小子，想知道吗？”

“诀窍？什么诀窍？”丁一凡下意识地问道。

秦老哈哈一笑：“哈哈……这诀窍啊，就像用药材泡澡可以杜绝蚊虫滋扰，都是经验积累……你要是想知道，老朽就告诉你。”

能不想知道吗？身体素质的好坏，对于武者也是至关重要。

比如耐力……实力相当的对手，谁能坚持到最后，谁就会得到最后的胜利。

再比如受伤后的恢复……身体素质好的，不仅恢复得更快，也恢复得更好，留下暗疾的可能更小。

可是秦老一开口，就让丁一凡目瞪口呆，随后苦笑，觉得是被戏弄了……

秦老一本正经地对丁一凡说：“第一个诀窍，是少吃一点。”

这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体质好坏，跟营养关系密切是常识，而且，张肃不止一次告诉过他，习武消耗大，必须多吃，吃好。

武者从某种意义上说，比拼的其实是力量……正所谓一力降十会。

尤其是后天武者，初期、中期、圆满衡量的标准，通常来说，拥有和承受力量的大小，就是客观的衡量标准。

骨骼坚固，肌肉发达，是武者的标志，不吃怎么行？

可是秦老说，吃的越多，自身的体重就越重，双腿的负荷越大，行动就越笨拙，同时对体能的消耗也更大。

这话，确实有道理……几次在监羌武府年终大考碰到庄硕，丁一凡选择的战术都是“拼消耗”……只不过张肃的话也很有道理。

完全相反，却又完全合乎事实的道理，让丁一凡心有所动。

他沉默半晌，摆出一副诚恳求教的模样，询问下一个诀窍。

秦老一脸戏谑地说：“第二个诀窍，是一段口诀……需要每天凌晨面向东方盘膝而坐，五心朝天，诵读半个时辰……这段口诀很神奇，三五天就能看到效果。”

还有这种好事？

丁一凡内心一动，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发颤：“那……那什么口诀，我现在还在后天，能……能学吗？”

跟着丁一凡走了差不多两里地，秦老脸上突然浮现出一缕感觉有些怪异的笑容，开口道：“这片林子里的药草都较常见，还是老朽带路吧……”

丁一凡点点头，只不过这一点头，不大会儿，就让他气喘如牛……

都记住了？秦老浑浊的眼神，久久停留在丁一凡的脸上，随后从洞门口拿起一个药锄和一个背篓，递了过去。

两人离开山洞，走了不到半里，丁一凡的背篓里就已经有了二十几棵草本植株。

第20章：不仅目光老道

虽然都是些常见的品种，但是秦老依然表情凝重……他没有想到，丁一凡不仅目光老道，能分辨药草有没有成熟，而且手法娴熟，采集到的每一棵都是全须全尾。

这哪里像第一次采挖药草，专业从事采药数十年也不过如此吧！

若非知根知底，秦老根本不敢相信，丁一凡是个不足十四岁的少年。

为了便于辨认与采收，每一种草本，在名称之后，都有一副色彩鲜艳，全须全尾，栩栩如生的图片，图片之后才是药物功能、药用部分、有效成分、药理相关、适应病症的文字。

丁一凡全神贯注地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