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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回 交通肇事死胜伤 暴力拆迁夺基业

  • 作者:老夫未成年
  • 类型:仙侠
  • 更新:2021-07-14 00:03:48
  • 字数:6988字

车厢内众鬼吃喝玩笑不提,白骨王座已飞临北邙地界。

林立趴在车中,为谋权位,正奋笔疾书,突然一阵颠簸,一纸锦绣文章就此墨迹斑斓,林立怒发冲冠,探出头去一通怒骂,尽是和谐大神不容之语,自然大片五花神符盖来。

林立不愿与他一般顶在风头,自怀中掏出马车一驾,将车厢连于王座之后,招呼肖佐、王冥同进车厢吃喝。

有道是: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世间休闲,莫过于此,车外虽无雪花,然深秋时节,飞驰千米高空,气温亦是极低,车厢内升起火炉,暖上米酒,一片暖香氤氲,连伍福也睁开眼来,化作人形,只是赖在肖佐怀中不肯出来,肖佐无奈,便也由她,小娘接过温好的米酒,掏出零食,吃得眉开眼笑,却沾染肖佐一身鱼腥。

马望山蛰伏七十余载,一朝得志,意气风发,端坐王座,任冷风扑面,吹起银丝飞扬,眼中幽蓝鬼火霹雳作响,一派雍容大气。

“有如此女红,老哥这位红颜,定是国色天香!”众鬼闻言,皆是大笑。

“老哥好威风!尤其今日手段,教小弟不得不服,某观那乌莫语,听得老哥名头,面如土色,怕是吓得把儿都折了!”话是粗鲁,闻者却喜,倒有伍福拉扯肖佐衣襟:

“肖佐,把儿是什么?”

肖佐三鬼,均觉颠簸来得蹊跷,四下观瞧,却不觉异样,还是伍福眼尖,看清云雾之下山头之上,有一黄袍男子,正呕血不止。

“马老哥招摇侯之名,威武非常,佐年幼时,小儿闻之不敢夜啼,只不知这招摇二字,有何来历?”

马望山听得大笑:“有甚来历!无非那些对头,编排老夫行事张扬,不知分寸,日夜咒我必遭天谴,老夫便遂了他们心愿,以招摇侯为号。”言罢转过身去,就看那紫色衮袍背面,纹有招摇二字,手法之次,教肖佐叹为观止,不禁赞叹:

但凡司机肇事,多遵循一条金科玉律,号作伤不如死,尤在牌照为对方所知之时,更是不二之选,马望山当机立断,一挂倒档,白骨王座轰鸣而下,来回碾轧数次,直至确认此人身魂俱灭,方扬长而去。

要问死者为谁?还得细细梳理:

这北邙山绵延数万里,驻有大小鬼修不下万余,当日肖佐五夷山行凶之事,为沈阀借题发挥,矛头直指北邙群鬼,自丹云战后,众鬼失了胆气,面对沈阀蚕蚀,竟无有抗拒,如今北邙山西南一隅,已为沈阀所据。

肖佐好生一番支吾,终是将这小娘哄过,才把话转入正题:

幽陀鬼王冲四鬼一拱手,朗声大笑道:“不知侯爷驾临,本王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马望山听得口呼侯爷,却自称本王,心中已然明了,面上也不变色,只是笑脸相向:“老夫不请自来,谈何怪罪?幽陀王莫要嫌老夫叨唠。”

相互吹捧一番,幽陀王问起马望山来意,马望山一捋银须,面上浮现悲悯之色:“人族修士欺鬼太甚!我等几无容身之所,只能揭竿而起,望幽陀王大义相助。”

幽陀王鬼爪一挥,身后小鬼抬出几箱财物来:“招摇侯大志,本王感佩,奈何眼下北邙,亦是朝不保夕,只能略尽绵薄,还请侯爷笑纳。”

马望山把手一摇:“沈阀势大,幽陀王既无心相抗,老夫亦不勉强,只暂借一物,还望幽陀王割爱。”

幽陀王脸色一僵,强自笑道:“不知侯爷欲借何物?”

“北邙主峰,上掩天听,下走阴脉,老夫欲借此峰五千载,开宗立府,还请幽陀王不吝相让。”

幽陀王闻言,勃然大怒,厉声咆哮:“老匹夫!安敢欺我?!”

北邙山主峰,便是这幽陀岭,岭上有一地穴,直通地底阴脉,是以岭上阴气浓郁,在鬼修眼中,不逊阳世洞天福地,幽陀王当初为独霸此处,绞尽百样心思,用尽千般手段,不知得罪多少同道,说是明枪暗剑、腥风血雨亦不为过。如今马望山一来,开口便要借去五千载,教幽陀王如何不怒?

既是言语不通,便让兵刃相向,随着幽陀王令下,旗下鬼卒一声发喊,上前围剿肖佐四鬼,这些鬼卒,其实非是鬼修,乃是幽陀王借山间阴气眷养,将将维持魂魄不散耳,旧时丹云之战,所谓鬼修大军,亦多是此类鬼卒鬼兵,论及战力,实不堪入目。

也不待马望山出手,后边恼起王冥,拎起车轮%大斧,冲进敌阵,排头砍去,嘴里还埋怨马望山:“如此方是爽利!何必平白落下许多唠叨!”

马望山看他装腔作势,只拣软柿子去捏,心下冷笑,也不管他,把手一扬,一个巨大的“拆”字从天而降,将整个幽陀岭笼罩进去。

幽陀王深知招摇侯凶名,不敢怠慢,眼里流出血泪、身上涌起浓稠黑雾,把口一张,直裂后颈,腔中喷出漫天血雨,化作牛毛细针,这些细针不知数万,并作一条血龙,张牙舞爪向马望山扑来。

马望山哈哈大笑:“数十年不见,你倒不如当年!这化血针,岂是你这般用法?”但凡针类法器,以灵巧、隐蔽著称,用来偷袭暗算最是合适,幽陀王将其凝为一处,声势虽大,威胁却是小了。就看这招摇侯从袖中掏出一物,迎风一晃,变作一对奇门兵刃,正是其赖以成名的“八宝招摇钺”,这八宝招摇钺,用的是上等桂圆、莲子、花生、红豆、绿豆、芸豆、香米、大米八样,捣成糊泥,经倒模、阴干、打磨等一系列工序,在黄泉中浸泡多年,方成利器,驱邪打鬼,无往不利,关键时候还可以充饥……

幽陀岭上,除却幽陀王,还有两位当家,二当家今机子,做道士打扮,古袍高冠,持松纹古锭剑,正与王冥斗作一团,二鬼斧来剑往,口中大声呼喝,打得甚是热闹。今机子本就与幽陀王不和,眼见对头寻上门来,哪里肯下气力,两眼四下观瞧,只欲借机溜走。

在幽陀王令下之时,林立便躲入车中,这车厢乃他赴任之际,其夫人所炼,上有二十八道防护阵法,当真坚若龟壳。肖佐立在车前,将近前鬼卒一一焚灭,伍福吊在肖佐胸前,大呼小叫,手舞足蹈,肖佐放她不下,便也不去计较。一众鬼兵,见识肖佐鬼火厉害,不敢近前,调在远处,举弓箭来射,几波箭雨过去,肖佐身后密密麻麻插满箭簇,只在当间留出一块人形空白。

肖佐与伍福玩得兴起,幽陀岭三当家却混在鬼卒当中,搭弓引箭,所瞄之处,正是伍福所在。

常言道:“开弓没有回头箭”,弓箭之属,在修行界中甚是冷僻,修士炼气初成,便可隔空御物,修为再深,御使法器、飞剑,如臂使指,无不圆转。

这三当家名唤骅牝儿,不是鬼修,乃是海外一没落门派后人,修习一身敛息之术,本欲借此术潜入幽陀岭行窃,被幽陀王识破,看他容貌俊美,强行收作面首。这骅牝儿床第工夫也是了得,哄得幽陀王心怀大悦,在幽陀岭逐步站稳跟脚。他与今机子不同,幽陀岭上,恨他者不知凡几,若幽陀王失败,其小命定然不保,遂铁了心顽抗到底。他手中弓箭,也别有名堂,乃是深海毒龙木所制,毒性猛烈,却不致命,中箭者若无其秘制解药,痛苦非常,生不如死。

骅牝儿看得伍福尊贵,起了劫持心思,敛息藏身鬼卒之中,令鬼卒放箭麻痹肖佐,自己搭上独门毒箭,欲一箭建功。却不知其敛息工夫,连幽陀王都隐瞒不过,如何能在肖佐面前卖弄?

丹云战后,鬼修凋零,这幽陀岭之主,幽驼鬼王,当初不过二流偏上,如今竟也成为鬼修一脉领军角色。

白骨王座按下云头,立马有一彪兵马将其团团围住,幽陀鬼王身着甲胄,于兵卒簇拥之中迎将上来。车中四鬼,论资排辈,当推马望山为首,林立心中,虽有不甘,此时却也只能由他出头。

西南所在,正是进山咽喉,驻留此处人马,便干起那收取路敬(买路钱)的营生,沈阀势大,不论人鬼,皆不敢犯,更有甚者,欲借此亲近沈阀,绕过弯来送上路敬,只是这设卡站岗,尽是沈阀低层,外人看着威风,回到门内,还得低声下气陪小心。

黄袍男子,本是内三房真传弟子,今日轮值到山前,收取路敬一事,与他无关,偏生这厮,好抖威风,甩开随从,擎三尺青锋,立于云头,看白骨王座来势急切,还道有油水可捞,宝剑遥指,吐气开声欲拦来者。

上回书说到,马望山脱去大学教授一身皮囊,现了招摇侯真身,招出白骨王座,望北邙山呼啸而去,一路冤魂缠绕、厉鬼哀号,各路眼线纷纷回报,一时间,修行界人人自危。

不料车厢隔音良好,又或是众鬼玩得开心,竟没听见此人呼喝。白骨王座,乃招摇侯当年横行天下之器,撞击之下,黄袍男子如何抵挡,当场重伤,呕血跌落云端,命歹偏逢伍福眼亮,更兼马哲心黑,枉死簿上平添一行名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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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邙山,幽陀岭,骅牝洞。

林立同王冥喝过几杯,便自在车中摆开纸笔,马望山身份,教他甚是意外,为日后立府能大权独揽,须得早做准备,王冥同肖佐掀开懒鬼大饼,往那嘴里倒些酒食,便不再理他。

马望山独自于王座上吹风,好无生趣,见排场无人欣赏,便也钻入车来同三鬼吃喝,肖佐对当年丹云之事,颇有兴致,端起酒来,频频相劝。古往今来,酒之一物,最是结交妙品,二鬼推杯换盏,几个来回,已是兄弟相称,肖佐开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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