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我下午就过去，妈，你帮我看下店呗！”

反正都要回家，陶多多干脆午饭前回去，顺便还能在家吃个饭、省了顿外卖钱。

复印纸按照一本本的顺序装订过，纸页泛着油墨香。

陶爷爷具体什么学历陶多多不知道，但是他是认识字的，写起来却有很多错别字，字迹也比较凌乱，看的时候需要仔细辨认。

回忆起来，小时候好像确实就看到爷爷拿着铅笔不停的写东西，但后来渐渐的关注点都放在玩上，就不太注意了。

小撒是大型犬，去宠物医院只能坐自家的车，毕竟不是每个出租车司机都不介意乘客带狗的，哪怕嘴巴戴着套。

用了五天时间，她整理完一本半的笔记，自从上了大学，心就浮躁，陶多多已经很久没有这样静下心去学习。

起初屁股下面像是放了钉子，总想摸摸手机、去个厕所，或者在店里转几圈看看鱼，但是笔记看的多了，也渐渐感觉到其中的乐趣。

吃完先在小店门口放下刘婉，然后再开车去宠物医院。

直到这天刘婉打来电话。

“陶陶啊，你哪天有空回家来一趟，小撒可能前几天遛狗的时候跟一只野狗打过架，今天早晨我看见他腿上少了块毛，带它去宠物医院看看，顺便今年也该打疫苗了。”

小撒没有愧对它的名字，或许好久没有溜陶多多了有些怀念，也或许看到宠物医院有阴影，一下车就汪汪叫着歪着脖子想跑。

“小撒，给我过来！”

牵引绳绷的紧紧的，陶多多感觉自己像在拔河，如果不是小撒还在汪汪叫着精力十足的跟她拉扯，都怀疑自己要把它的头给扯掉。

这些经验，不止是爷爷、更是陶家好多代人的积累，别人求都求不到。

“要要要！”她就快拉不住了！

顾柏紧跑几步，先把那只流浪狗放进宠物医院关上门，再过来帮她控制小撒。

小撒淘归淘，但不爱乱咬人，对着只见过一次的顾柏也没龇牙咧嘴。

陶多多牵着绳子，顾柏抓着他脖子后面那块皮，但抓皮也不行，它太重了，左手还要抓着一条前爪子，这才算是把它弄进医院。

“谢谢了，要是没你帮忙，我可能就没办法了。”陶多多直喘粗气，手也被绳子磨红了，毫不怀疑再拉扯会儿就会破皮。

“不好意思，是不是把你衣服弄脏了？”完蛋，要赔清洗费吗？

用你死了的眼神看着进了医院反而跑墙角缩着瑟瑟发抖的小撒，这清洗费就用它的肉偿吧！

顾柏穿着件白色t恤，上面印着几个字母，但是胸口一大片都蹭的脏兮兮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清洗干净。

他低头拍拍衣服，毫不在意的说，“没事，不是小撒弄得，是它。”

那只之前给他放进来的卷毛流浪狗胆子更小，看起来也很听话，紧贴着顾柏，顺从的被顾柏抱起来。

“这是路上捡的流浪狗，正打算最近养只狗玩玩，绑架代替购买嘛，先带它来检查检查。”

卷毛狗鼻子湿漉漉的，左眼那里不知道怎么回事半眯着睁不开，不停流眼泪，还有细小的伤口，躺在他的怀里一动也不动，比小撒不知道乖多少倍。

“你家养的狗怎么了，它叫小撒是吧？”上次去陶多多家送点心时，顾柏见过那只狗。

“打针、腿上还少了块毛。”陶多多也拉过自家丢人的狗子。

费粮食还总拆家，也不知道她爸妈为什么非要养阿拉斯加，换条小卷毛那样的狗狗多好。

宠物医院人和猫猫狗狗有不少，需要排队，顾柏抱着卷毛狗坐在陶多多身边。

“我是第一次养狗，你肯定比我有经验，我该买些什么、注意些什么？”

见他满脸真诚的请教，陶多多也不好让他离自己远点。

或许是她有恋爱妄想症、还有点自恋，总觉得长得帅、又想接近她的男孩子是喜欢她。

顾柏那么帅，说不定人家的孩子都会喊爸爸了。

奇怪了，以前自己也没这样啊，好像自从张流这个没落的富二代风风火火追求她后，就飘了啊！

“这只狗我爸妈养的多，其实我也不太知道，就给你说说我知道的吧。”

狗和人也差不多，穷有穷的养法、富有富的养法，同狗不同命，小撒算是处于中等的。

每年该打的疫苗按时打，尤其是狂犬疫苗不能省，平时吃狗粮，但大多还是刘婉自己给它弄饭。

不像一些拍宠物视频的狗主人还讲究什么营养均衡，一顿饭鸡肉牛肉搭配着吃，但也会买些鸡胸肉、鸡肝什么的，搅碎掺着玉米面蒸着吃。养的身体也挺健康，皮毛油光水滑，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强大的战斗力。

顾柏不停点头，时而还问问自己不懂的，为了只流浪狗这样尽心，看来是个挺有爱心的人。

“我可能有些细节的地方记不太清楚，要不咱俩加个微信吧，过些天说不定还要弄几条鱼养，干脆就去你家买，一定要给我打折！”

一番谈论下来，陶多多觉得自己大概确实想多了，而且跟顾柏说话很舒服，说到最后，她都担心自己太唠叨惹人烦，顾柏却依旧耐心听着，从不打断或者抢话，也不从在言语上故意彰显自己多牛逼。

“好啊好啊！”听说有生意上门，陶多多更欢迎了，她就喜欢这些自动送上门的顾客。

“陶多多还真是你，你在这干嘛呢，要不要帮忙？”

顾柏抱着只脏兮兮的狗从路边的车上下来走过来。

“小撒，跟我好好去看病不行吗，要不然你想做只秃毛狗，被小区里的狗妹妹们嘲笑？”

跟她对抗的力气小了点，仿佛听懂了话，随即汪汪叫着更加使劲。

陶多多把笔记本复印好后，开始从第一本看。

它都没有蛋蛋了，还找什么小母狗，就是这家医院害的它没了蛋蛋！

“汪汪！”

这是其他狗的叫声，陶多多没有在意，宠物医院嘛，这里没有狗叫才奇怪。

看了几页后，陶多多觉得有些头疼，这样实在太费劲了，干脆决定再录入电脑，重新弄个电子版的。

原以为她妈有撮合她和顾柏的意思，但是那天之后好多天，陶多多都没有接到刘婉的电话，顾柏也没主动找过她，看来真是误会了，决定下次见到顾柏不再对他那么凶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