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摸纸袋子，里面的粥和油条还是温热的，应该刚买来不久。

陶多多现在银行卡里只剩下五百块生活费，也不知道家里那些钱够住多少天icu，说不定还要想办法借钱，养鱼场又接不到生意，反而每天要持续不断的投入更多钱……

用冷水洗完脸还是很困，拧开昨天买来的风油精擦了下太阳穴，陶多多被刺激的打了个喷嚏，才算是清醒不少。

“你怎么还在这！”又又又是你！

伸完懒腰又躺了五分钟，掀开被子强迫自己下床洗漱。

“昨天你去打印店印传单时我正好在门外路过，猜你可能会自己发，我来帮你，等下骑摩托车带你去地铁口，两个人总比你一个人发的快、时间也不用那么赶，你先把饭吃了。”

以前在家里住时，每天早晨刘婉都是全家起的最早的，准备一家人的早饭。

或许正因为太亲近、从小到大也习惯了，陶多多没感觉如何，把这份爱接受的理所当然。

想到这样的经济负担，就压的她喘不过来气，本打算省掉早饭钱的，就当减肥，反正她妈总说她胖，饿几顿没什么。

而且距离发公司的时间还有好久，他不去发传单赚外快了？

张流空闲的左手把她抱的那摞传单拿过来，把早饭递给她。

没想到，张流反倒又给她送饭了。

“不用、我自己发就可以。我爷爷生病住院了，没有那么多钱支付你的工资，早饭你也拿回去自己吃吧。”

抠归抠，她从来不占不该占的便宜，该支付的钱肉疼也要付。

张流跟她又没有太亲近的关系，再过两天两人假情侣的关系也会解除，他做什么一次次的给她送早饭？

没错，他不怕狗，怕的是她家小撒。

三下五除二用五分钟解决了早饭，陶多多擦擦嘴巴，“吃完了，我们快点走吧，免得耽误你送外卖。”

两人来到张流经常发传单的地铁口，左右相对而战，这样不管从左边还是右边出来的人，都能被塞张小广告。

陶多多平时也经常能收到小广告，有的不方便拿，随手扔了，有的带回家吃饭时放从饭菜里挑出的花椒和大料。

那时感觉不出这样有什么不对，可是此时看着自己印制的小广告被人看都不看就扔了，心疼那些纸钱和油墨。

而且也不知道这样能不能吸引到顾客，但总归比什么都不干要好。

地铁八分钟一班，地铁没到站时的乘客很少，无所事事时，陶多多把那个可恶的曹行知给骂了一顿。

“要不是他，也不会气的爷爷生病，店里的订单也不会全都跑单，”叹了口气，声音里充满对未来的不确定性，“不知道爷爷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可能家里的钱也支撑不了几天。对了，你有熟悉的银行客户经理之类的吗，如果我们家想贷款，是不是有熟人比较好？”

张流哪里认识什么银行客户经理，毕竟他又不管家里公司的事。

“我不认识，不过我哥肯定认识，回头打个电话帮你问问。你也别太着急，兴许生意和陶爷爷都会好起来。”

陶多多点头，希望是吧。

发完传单，张流把她送到店里就去送外卖了，陶多多觉得除了发小广告，也要多试试别的办法。

用店里的电脑登陆了本地论坛和贴吧，绞尽脑汁删删改改的写了三百字的小作文在这些地方发帖子，吸引本地人过来购买金鱼。

陶多多忍不住，每隔五分钟就要刷新一次页面，大半个小时过去，帖子都沉到底依旧没人回复，只好自己手动往上顶。

终于有个问店位置的，结果人家回复太远了，就再没下文。

她又去养鱼论坛里发，这次回帖的网友倒是很多，但都是外地，人家总不能为了几十几百块的金鱼坐高铁来外地买吧，根本不现实！

唉，她叹着气累瘫在座椅里，都说网上遍地是黄金，阮畅也靠着网络直播发家致富，怎么自己就捡不到呢！

下午送完外卖张流回家休息，他进门口蹬掉鞋子，便给张百川打了个电话。

“哥是我，我有点事想请你帮忙。”

张百川刚开完会，拿着手机走出会议室来到办公室把门关上，声音依旧是那么和煦可靠。

“说吧什么事，是在外面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也没有。哥，家里的酒店大堂是不是全都光秃秃的、一点活物都没有？你觉得放个玻璃墙一样的鱼缸养些金鱼怎么样？”

张百川想了想，“怎么忽然想起管酒店的事了。嗯……我觉得还可以，只是金鱼不太容易养吧，如果死光了还要更换新鱼。”

“换就换呗！买新金鱼也要不了多少钱，把大堂弄得好看点，爆满的时候，客人在大堂里等也不会无聊，还赏心悦目！”张流使劲的想办法向他推销。

“我知道有一家观赏鱼店，他们家主卖金鱼，品种特别多。大哥，不如就找他们家吧！”

张流屏着呼吸等待张百川的回答，电话里传来他和煦的笑声。

“原来是为的这个，这点小事我还是能做主的，你把店名告诉我，只要那家店鱼的质量可以，我会让人去联系的。”

听说那条让他受尽屈辱的狗不在，张流顿时大摇大摆的走进来，“我不是怕狗。”简直画蛇添足。

陶多多没怼他。

如果张流还是那个富二代也就算了，可他也穷。

“我没说要工资，我们是朋友，帮忙不是应该的嘛。我已经吃过了，屋里没有冰箱，放到中午就馊了，你快点吃，别墨迹！”

早上五点半，陶多多从被子里伸出手把闹钟按掉，看看外面，似乎天色还不是很亮，脑子里一团浆糊。

陶多多看看他，打开门，“那你先进来，等我吃完早饭我们就走。”

张流也不是第一次进陶多多的家，本来他还有点犹豫，担心那只阿拉斯加还在。

“小撒被我送回家了。”刘婉女士还嫌弃她太抠，克扣了狗粮来着。

门口，张流又又又手拎早饭等着她。

奇怪了，他怎么知道自己今天会起那么早，还是说前两次他都是一早就等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