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振天声线颤抖。

眼前的来人是程家人。

他走到了一间安静的房间前，推开了门:“进来吧。”

那人跟着走了进去，笑着开口:“确实，二十多年了。”

叶振天走在前面，苦涩开口，声音中满满的都是落寞的意思。

叶振天深吸一口气:“当初，你们为什么不救？”

那人开口，进了房间自顾自的找了个椅子坐下:“至少，她因为跟着你，都没有能够过上好日子，也没有可以多活几年。”

“死的太早了。”

他叫程鹤，是程缘的亲生哥哥。

叶振天浑身一颤，他转头，看着那人，视线之中，满满的都是复杂情绪:“其实我一直很想问。”

那人看他一眼，微微点头:“你问。”

程鹤听着叶振天的话，看了他一眼，微微摇头:“我就知道你很关心这个事情。”

“我也不妨告诉你，我们程家自然是有能力救她的，甚至于当初就可以干脆利落的让齐家什么狗屁的老祖直接去见阎王。”

“但是之所以没有救，主要是处于两方面的考量。”

说到后面，那人微微摇头。

“我们程家也曾尝试着与流云道人交好，最好是可以让他来我们程家，做个供奉。”

“那时候，考量一下，为了一个你和一个抛弃了我们程家家主而选择了你的小缘，去做一件可能得罪流云道人的事情，这并不划算。”

“所以到最后，我们没有救，也没有出手。”

程鹤一脸闲淡的说完这些话，他看着站在那里的叶振天，叶振天的脸色已经极度难看。

他死死的攥着拳，眼眶发红，咬着牙，身子已经因为愤怒而有点颤抖。

叶振天视线盯着程鹤的脸，几乎是从牙缝里面挤出话来:“可是，她是你的妹妹，她是你们程家的人啊！”

“当初，你们只需要一句话，就可以救了她的性命，只需要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到后面，叶振天声音沙哑，几乎无法控制情绪。

多年以来的愤怒，在这一刻，在他的心口翻涌而出。

“对，当时确实是这样。”

程鹤点头，也没有否认:“毕竟，她非得要嫁给你，而你不是我们程家所承认的人。”

“所以，归根结底，问题在你，是你害死了她。”

程鹤看着叶振天，神情淡淡:“如果不是你的话，我们会将她嫁给罗家，那么或许现在，她的人生，依然幸福快乐。”

“毁掉这一切的，不是我们，是你，你明知道自己弱小，明知道自己配不上她，可依然自私的不肯放弃。”

“弱，就是原罪，不是吗。”

程鹤说着话，目光不曾从叶振天的脸上移转开来。

叶振天站在那里，脸色接二连三的变幻。

最后。

他神情苍白，坐在椅子上，闭上眼睛，满脸痛苦。

好了一会儿之后。

叶振天这才有点颓然的接受这个现实:“当初是我的错，如果我没有认识她的话，她确实不会死。”

“是我害了她……”

叶振天声音沙哑。

程鹤看着他的这个样子，坐在那里，也没说话。

良久之后。

他等叶振天情绪稍稍平复，这才开门见山:“我这一次来的目的很简单。”

“听说你们叶家认识了一个武道宗师，而这个人又接连干掉了流云道人的两个徒弟。”

“我希望你可以代为引荐。”

程河这般说着话，语气之中，颇有种理所应当的感觉。

叶振天看着他，好一会儿:“我可以拒绝。”

程鹤点头:“你当然可以拒绝，但是你就不怕当年的事情重演？”

“当年是小缘，而如今在这个世界上，能被你记挂的另一个人，应该就是小缘的孩子。”

叶振天闻言，脸色一变，豁然起身:“你想干什么！”

程鹤摇头:“放心，我们程家不对无用之人感兴趣，我知道他的存在，但是也不会有所在意。”

“我只是想要告诉你，只要你愿意代为引荐那个人，那么我们程家可以给你一个承诺。”

“那就是，未来如果有一天，你和小缘的孩子陷入当年小缘的那种困境的时候，我们程家愿意帮你们一次，救他一命，如何？”

程鹤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你也明白，这个世界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而你们叶家如今所有的一切，看上去还不错，但是在真正的强者跟前，完全就是不堪一击。”

叶振天听着他的话，又是沉默了好一阵:“你想要找他干什么。”

程鹤一脸自然的样子:“找他，当然是看中了他。”

“我觉得，以他可以击败孙一刀和齐家老祖的身手，有资格进我们程家的门，给我们程家当个看门的。”

“嗯，想要来我们程家当看门的，门槛也是很高的，寻常人完全没有这个机会。”

“而给他这个机会，那也是看得起他。”

“这是因为第二点，齐家什么老祖自然不是什么可怕的角色，以他一个武道宗师的实力，在我们程家眼前，也不算是什么特别厉害的东西。”

“但是他背后站着的流云道人，实力却是不容小觑。”

程鹤坐在那里，靠在椅子上，望着那边的叶振天，丝毫没有理会叶振天越发难看的脸。

“第一，你叶振天不是我们程家看上的人，我们本想让小缘嫁给罗家罗永刚。”

“这么一晃，都二十多年了。”

“如今，虽然你叶家发展的不错，但是罗家不管是实力还是各方面，依然远远比你们叶家来的更加强大。”

“那时候，小缘不听话，非得要跟着你，我们程家没有直接对你动手，已是天大的仁慈，至于后来小缘又被齐胜龙那种货色给看上，导致最后的悲剧发生，这事情，在我们意料之外。”

“不过我们还是没有出手帮忙。”

“想当年，你们叶家不过就是一个随时可能败落的三流世家，小缘能看上你，也真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

“那时候，家里面人各种反对都没有作用，不过后来倒也说明，家里人的反对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