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上是。”杜安道。

“那医女呢？医女也是因为这道题？”叶雨潇又问。

叶雨潇却冲他们摆摆手，道:“别高兴太早，有一题我没答上来。”

“一题而已，怕什么。”欧阳晟道，“肯定能考过。”

酉哥儿和辰哥儿拍着小手，欢呼了起来。

熙朝的大夫，都知道二十年前皇上患了什么病？这也太扯了吧？但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她不信，叶雨潇只得暂且把这件事按下，先问其他的:“我们医馆的大夫，都是因为这道题而没通过考试的？”

叶雨潇不相信，马上找到了杜安:“杜院使，这考试成绩是不是弄错了？我们怀仁和明澈，上下数百人，就没一个考过的？”

杜安命人把他们的试卷全部搬了出来，逐一拿起来给她看:“颍川王妃，您瞧您的这张卷子，最重要的一道题没有答对，所以没能通过考试。”

“医女考试的题目跟大夫的不一样。”杜安道，“王妃医馆的医女没能通过考试，主要是因为中药药理掌握得不够。”

杜安轻言细语，态度非常地好:“王妃，咱们这次考试，是统一出题，统一阅卷，评分标准也是一样的。其他大夫跟您做的是同样的卷子，但很多人都答对了，这怎么能说是过分呢？”

他生怕叶雨潇不信似的，当场把卷子都搬出来给她看，果然至少有三分之二的大夫，都答对了这道题。

他说着，把医女的卷子拿出来，给叶雨潇看。

叶雨潇从头看了一遍，再度生气:“这是考医女的？这分明是考老中医的题。”

杜安道:“王妃，话可不能这么说，您家医馆的医女，打针、包扎伤口是一把好手，但中医药理也得掌握，对不对？”

叶雨潇有点生气了:“这道题问的是二十年前皇上所患的病，二十年前我才三岁，这我哪知道？仅因为这一道题，就判我考试不通过，是不是太过分了？”

叶雨潇道:“从表面上看，天衣无缝，就是我们医馆的人医术不如人。但我不明白，为什么别人都知道，二十年前皇上患的是什么病？为什么太医院医女的中医水平，都足够自己出去坐诊了？”

“那是太医院自己出的题，他们的医女能考过，不是很正常么？他们甚至都用不着泄题，指定几本书让她们背下来就行了。”欧阳晟道。

还真是！叶雨潇气得去砸茶几:“那医女的考试，我们就只能自认倒霉了？”

欧阳晟及时拽住了她的手:“别拿茶几出气，当心手疼。医女的考试是次要的，只要大夫考不过，就算医女考过了也没用。”

“说得对，可关键是大夫的考试也没考过，就连我都没考过。”叶雨潇气得再度挥拳，欧阳晟只好让她砸在了他的掌心里，免得把拳头砸疼了。

这时候，谭十召来了。他垂头丧气地自己挑了把椅子坐了，问叶雨潇道:“我为什么没考过，你去问了没？我行医数十年，就连皇上都夸赞我的医术，任谁见了我不尊称一声神医，却连考试都没过，以后没脸出去见人了。”

“你不必妄自菲薄，这考试没过，还真跟我们的医术没关系。”叶雨潇道，“我们没考过，全是因为那道问皇上二十年前所患何病的题。”

“我就知道是因为那道题。”谭十召懊恼道，“那一年我正巧不在大熙，所以不知道，不然也不至于答不上来。”

叶雨潇眯了眯眼睛:“所以这道题，出的这么巧，正好挑了你不在大熙的那一年来问？”

谭十召马上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你怀疑这道题，是故意针对我们两家医馆的？”

叶雨潇道:“二十年前的事，而且还是发生在深宫的事，却竟有那么多大夫都能答上来，你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太奇怪了。”谭十召敲起了椅子扶手，“所以这是一次有针对的考试？目的是为了让我们全员名落孙山，医馆被迫关门？”

叶雨潇和欧阳晟对视了一眼:“莫非董毅的死，只是个引子？实际上是有人要对付我们的两家医馆？”

“这可真是大手笔了。”谭十召道，“为了让我们医馆关门，不惜闹出人命，至于吗？”

他们可不就是觉得不至于，所以猜不出幕后主使是谁？叶雨潇慢慢地琢磨着，问道:“明澈和怀仁倒闭后，谁获益最大？”

谭十召想了一想:“京城的其他医馆？”

不等叶雨潇接话，欧阳晟先给否决了:“明澈和怀仁的医术，他们根本就不会，即便把病人送到他们跟前去，他们也治不了。”

倒也是。谭十召又想了想:“那个新来的华子旭？”

“他的医馆尚在筹备阶段，都还没开张呢。”叶雨潇觉得不太可能，“他就算要抢生意，等医馆开起来，生意不好时再抢也不迟吧？”

回到颍川王府，酉哥儿和辰哥儿赶着上来安慰她，欧阳晟知道她心情不好，赶紧哄着他们去外面玩了。

“问过杜安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欧阳晟搂住她问。

谁家护士还学中医？简单的药理知识还行，但他这考题明显太难了！叶雨潇强按下火气，问道:“别人家的医女，都答上来了？”

杜安道:“王妃，京城的医馆，只有你家有医女。”

“你娘肯定考得没问题了。”欧阳晟走过来，坐到床边，给叶雨潇捏肩膀，“以你娘的医术，如果她都没考过，那全天下的大夫都要考不过了。”

“……”叶雨潇想摔桌子了，“太医院的医女不用考试？”

“考了，全数通过。”杜安把她们的卷子搬了出来，“王妃不信自己看。”

太医院的医女，叶雨潇几乎都认识，她们居然能达到老中医的水平？打死她都不信！叶雨潇懒得去看卷子，沉着脸离去。

听他这么说，叶雨潇也觉得问题不大，安安心心地等公布考试结果了。

太医院的阅卷效率很高，三天过后，就公布了考试成绩，但让人大跌眼镜的是，怀仁医馆和明澈医馆全军覆没，竟没有一个人通过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