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着的匕首一转，再次出手的时候，正玄没给她机会。

楚曦月被正玄三两下制服，正玄拿着匕首对着楚曦月的脖颈，他的嘴角扬起，道:“可惜了，楚大小姐。今日的事，你没有撞见还好说，既然撞见了，为了防止你出去乱说，也为了你娘亲的清誉，我还是……”

楚曦月冷哼一声，“事情都发生了，解释有什么用？”

“正玄，你且放开大小姐。”南氏再次开口。

南氏最先开口，“曦月，你先出去，娘亲待会儿给你解释。”

楚曦月的火气更盛，如果不是娘亲的提醒，说不定她现在已经杀死了这个畜生了。

楚曦月被正玄的举动刺激到，她怒火中烧，眸子里迸发出一抹杀意。

这个畜生！

“不要！”南氏从床上爬下来，她随意地将衣服套在身上，“不要杀我女儿，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

“无耻！”楚曦月大喝一声，捡起地上的匕首再次冲着正玄刺去。

“小心！”南氏本能地喊出声音，正玄此次没有注意，闪开的时候，手腕被划了一层浅浅的伤口。

楚曦月毫不领情，她绷着脸，道:“有本事就杀了我，不然我一定不会……”

“月儿！”南氏呵斥一嗓子，“我的事，我会给你父亲一个交代。你现在就滚回你的房间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踏出房门半步！”

“你不要脸，你不配做我娘！”楚曦月不服气地扬声道。

他怎么敢！

正玄还没将匕首收起来。

南氏的心咯噔一下，她尽量强装镇定。之前一次，她院子里的一个婢女撞破了她跟正玄的事，直接被正玄取了性命，丢去了乱葬岗。

那件事之后，她便知晓，正玄这个人不似面上这般温和。

即便是后悔跟这人扯上关系，但骑虎难下，她只能委身于人。当然，每次跟正玄在一起，她又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有些贪恋那种感觉。

南氏处于矛盾之中无法自拔。今日被女儿撞破，或许妥善处理的话，还能让自己跟这男人彻底撇清关系。

“正玄，你这是做什么？”南氏看着正玄，质问了一句。

正玄的嘴角上扬，肆意一笑，“你相信她，我可不相信她。”

“你、你不能伤害我女儿！”南氏的心有些慌乱，正玄是会功夫的，而且还不低。她们母女两个根本就不是对手。

南氏就算要摆出来宰相夫人的架子，也根本就唬不住对方。

“不要着急，就算是看你的面子，我也不会要了她的命。”

正玄说着，轻浮地抬手在南氏的下巴上摸了一把。南氏有些恍惚，说话时候的语气也缓和不少，“那、那你要怎么样啊？”

“呵呵，不怎么样。最近我手头的银子用完了，只要楚大小姐发个毒誓，不把你我两人的事说出去，你再给我万两银子，这件事就算了。”

南氏的双眉紧皱，她就算是有银子，但是一下子拿出来万两，想要瞒着自家老爷也是不可能的。

只是，为了女儿，她只能硬着头皮先应下。

“好好，我答应，你先把匕首放下。”月儿的脖颈都出血了。

正玄也不担心南氏会说话不算话，他将匕首丢到一边，楚曦月大口喘着气，好似余惊未消。

“月儿，你、你快发誓啊。”南氏提醒了句。

楚曦月虽不情愿，但为了暂时保住性命，硬着头皮道:“我、我发誓不会说出去，如若不然，我便容颜尽毁，不得好死。”

她闭着眼睛说完，委屈地哭出声。

南氏上前搀扶着，楚曦月直接甩开了她的手，“我恨你，我没有你这样的娘！”

丢下这话，楚曦月直接跑了出去。

“月儿！月儿，你……”

南氏追上去两步，正玄冷着脸上前将手摊开。

银票还没给。

女儿的性命没再受威胁，南氏的眼底闪过厌恶之色，“你明明可以逃走，为何非得让她看见你？”

正玄笑笑，拉着凳子坐下来。

“我为何要走？你刚刚不是也很享受？”

“无耻！”

“呵，我无耻我认，原本我就不是什么好人。”

“你……”

南氏不想再看见这人，她去梳妆台前面拉开抽屉，从最底层的抽屉里找出来一个小盒子。

盒子里是她多年来攒下的私房钱。

“这是五千两，你先拿着，剩下的我会尽快凑给你。”

正玄接过来银票，搭眼瞧了瞧之后直接收到袖中。

南氏万般后悔，可如今依然于事无补。

“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府上。”南氏下了逐客令，正玄挑眉笑笑，并没有言语。

再说楚曦月跑了出去，直奔宰相书房。

落英苑两个守着院子的婢女早就不知踪影。

楚曦月没有注意那些人的存在与否，她得知父亲还没回来，她又朝着府门的方向跑去。

南首辅的人刚好走到。

“大舅舅，大舅舅救命！”楚曦月慌张失措地上前，南首辅的面色微变。小六立即将轮椅调转方向，躲开了楚曦月的扑倒动作。

“楚大小姐当心，我们主子有伤在身。”小六提醒一句，同时给身边的护卫使了使眼色。

两个护卫上前接住了楚曦月。

“大舅舅，你快去落英苑，我娘、我娘被男人欺负了，我爹还没回来，曦月求求大舅舅，快去救人！”楚曦月语速极快地求救，听上去不像是在说谎。

在场的人全都震惊地看着楚曦月，好似听见了什么天方夜谭。

“曦月，你可知你在说什么？”南首辅质问，这样的话若是传扬出去，不光是宰相府蒙羞那么简单。

“滚呀！”南氏再次大叫。

楚曦月捂着脸，决然离开的时候，却是察觉脖颈一痛。

啪！

她的脸被南氏打偏到一边，“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都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我的你娘亲，你忤逆我，便是不孝。”

房中的沉默持续片刻。

“你打我？！”楚曦月不可思议地瞪着南氏。

“还不快滚回去！”南氏面露寒霜，好似比楚曦月还要生气。

楚曦月不可置信地瞪着面前的人，“凭什么？你凭什么？”明明做错事的是你，你凭什么还这般强势？

正玄倒是没有将楚曦月放眼里，他松手之后，匕首也直接丢在了地上。

他随意拿起来自己的衣衫批上，又将地上的肚兜捡起来递给南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