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宛若瓷娃娃一样，四五岁的女孩的声音回荡在这片荒凉的山林。

“能，能，回去给你做汤喝”

仅仅找到了两本浅显的佛经，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东西。

吱呀

然而实际上，这个庙宇里面也没什么东西，轻易就能全部探查。

“爷爷，这根草能吃吗？”

一道兽吼声炸响在木九君的头顶。

木九君看了过去，是一只骨瘦如柴的黑狼。

一个背着竹笼的佝偻老人笑看着那个瓷娃娃。

而那黑狼，一直盯着木九君消失，方才收起了獠牙。

虽是在走，不过木九君一踏步就是五丈远，丝毫不慢。

听到爷爷赞许的声音，瓷娃娃女孩也开心笑了起来。

“爷爷，马上就要下黑雨了，我们今天多采些吧”

“好，好”

没有停留，木九君直接走了过去。

“当然是。若不然你以为我是什么？”

佝偻老者松了口气。

“老头子头昏眼花，误把小哥当成妖了”

黑袍男子勾了勾嘴角。

“老丈，住在附近？”

“对，山下有一个百十户人口的小村子，老头子就住在那里”

黑袍男子点点头，却是没再说话。

“小哥是在寻找歇息之地？若是不嫌弃，可以到老头子家住，我家只有我爷孙两人，小哥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佝偻老者笑眯眯的看着黑袍男子。

“敢问老丈贵姓？”

“不敢当，老头子姓叶，单字一个筝。这是我孙女，凤萧”

“哦！叶老，您这是……”

“采些野菜果腹，小哥可以先跟着我们一起走。对了，还不知小哥贵姓？”

“晚辈木九君，你老叫我九君就行。晚辈就厚颜在老丈家住一宿了，老丈，请”

有木九君帮忙，摘野菜快的多了。

“老丈，我来”

木九君将小凤箫看到的半山腰的一片香菇全部摘下来之后，才发现老人背着满满的一竹笼野菜有些体力不支了。

“老丈，我们先在这歇歇”

木九君一把将整个竹笼从老人背上提了下来放在了地上。

“爷爷，您坐下歇会”

老人坐在了旁边的石头上，擦了把汗。

“老了”

木九君也是一笑，拿出了两个水壶。

“老丈，喝口水。小凤箫，来”

老人打开盖子喝了一口。

“好，好水”

“好甜呐”

小凤箫也是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大口。

“我从没喝过这么甜的水”

说完，又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小凤箫，别急，哥哥这里多的是”

木九君摸着小凤箫的头说道。

“小哥，去过大山深处？”

“老丈，何以见得？”

“哈哈，很久之前，这般甘甜的泉水，只有大山深处才可能有。如今天降黑雨，大山深处也不知有没有了”

“黑雨？老丈，这黑雨怎么回事？”

叶筝疑惑的看了一眼木九君。

“九君哥哥真笨，黑雨都不知道”

“那，小凤箫告诉哥哥什么是黑雨”

木九君摸着小凤箫的头说道。

“黑雨就是黑色的雨呀。下的可大了，每个月下三次，两天后就会下了”

“九君小哥，深山没下黑雨？”

“这……我一直在一个洞府中修行，不太清楚”

“哦，这样呀……”

老人再次喝了一口水。

“我记得我小时候，就有这种黑色的雨了，至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就记不清了。不过老人都言不可接触黑雨，被黑雨淋过的东西，三天之内不能吃。所以，我才和孙女在下黑雨之前，采些野菜”

木九君若有所思

“这黑雨难道是那先天神物的杰作？”

木九君看过很多关于先天神物出世时的记载，它们都会降下灾劫，摧毁一切，目的就是让自己圆满如一。

不过，也没什么好说的。

因为，这一个小世界之所以能够出现，之所以能让这么多生灵繁衍长久的岁月，都是因为这一先天神物的存在。

“九君小哥，回去吧，要不然天就黑了。天一黑，就要有妖大王出现了”

“老丈，我来”

木九君将竹笼背在身后。

簌簌

老者和小凤萧同时停住了脚步，木九君却是看到只是一只野兔子。

“老伯，看来我们要开荤腥了”

说着，野兔子就消失了，木九君也消失了。

还不待老人有所反应，木九君就提着那只野兔子出现了。

“九君小哥？你是修行者？”

木九君倒也没否认。

“是，就是修为低微就是了”

咕噜

一阵肚子咕咕叫的声音响起，木九君看向小凤箫。

小凤箫红着脸躲在了爷爷身后。

“哈哈哈，赶快回去吃饭”

“哈哈，也是，我也饿了”

老者说的村子果然不远，下了山就能看到星星点点的灯火依旧在夜空中闪耀。

“九君哥哥，放我下去吧，我要自己走”

“好”

平坦的大路已经出现，爷孙两人在前面带路，木九君背着竹笼始终慢两人一步。

“老叶头儿，回来啦”

“老吴头儿，回来了”

“老叶头儿，我这有几个馒头，和小凤萧拿去吃吧”

“不了不了，老韩头儿，这一次运气好，十天不愁吃了”

“这年轻人是谁呀？哎呦！好大一笼子野菜”

“哈哈，老徐头儿，来，来我家吃饭，管饱”

叶老丈也一直对着路上的人打招呼，看着路边的一个穿着破烂的老头，连忙过去拉他。

“这……”

“走走走，看，这么多，我们爷孙俩根本吃不完，就坏了”

“徐爷爷，徐爷爷，我们今天打了只兔子，你来跟我们一起吃吧，一起吃可好吃了”

小凤箫也是过去拉那老者破旧的裤腿。

“老丈放心，我跟你是一样的”

“一，一样的？小哥你是人？”

说着，佝偻老者拉着小女孩的手往更深处走去。

忽然，在一棵树上，他们看到了一个盘膝坐着的黑袍身影。

木九君的神识无孔不入，任何角落都没放过，甚至将这尊佛陀像都看了个透彻。

佝偻老者面色骤变，连忙朝着黑袍男子拱手道。

“大……大王，我们爷孙俩，没什么可吃的……”

黑袍男子跳了下来。

木九君轻轻关上房门，他没敢飞，大步朝一个方向走去。

山川破败，就连空气中都充满着压抑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