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以往挖掘渡劫佣的经验，那些渡劫佣不是深埋在城市地底下，就是被移放在大山里，很少有直接裸露在地表上的，方宇航能够救出柳飘飘和赵思聪等人，那完全是一场意外。

木船向信号源发出的方向行驶，当远处的雪地上出现了一些被积雪覆盖的崩塌的楼顶和建筑残骸时，方宇航知道已经找到了目的地。

无数的人类面对老鼠这种行为，应该感到汗颜无地。

方宇航的那一枪其实算不上帮了什么大忙，就算没有那些老鼠，见到这两只飞禽，方宇航也会冲着它们开枪，只为了出一口鸟气。

什么叫知恩图报？这个就是。

“五公里吗？”方宇航点了点头，神情坚毅地道:“就算掘地三尺，我也要把他们找出来。”

第二天天一亮，方宇航就带着周大副等人跳下船，用刀把那只牦牛腿割成了好几块，连骨头都没有留下，全都搬到了船上的仓库里。方宇航的说这些骨头可以熬汤，等再次遇到了森林，一定要砍些柴火烧牛肉汤喝，大冬天的一边喝暖心的浓汤，一边欣赏雪景，这才是美丽人生。

木船再次扬帆出发，方宇航没见到那些老鼠的踪影。虽然看不见，但方宇航敢肯定，它们在暗中监视着自己。

这里一定曾经也是一座繁华的大都市，如今只剩下一些高楼大厦的屋顶还残留在雪地的上方。

这一次的声音明显清晰了很多。

“长官，我们离信号源不远了，从这里过去，直线距离不会超过五公里。”艾伦兴奋地向方宇航报告道。

如果渡劫佣在这里，就意味着那些个大家伙埋藏在地底几十甚至上百米的深度，而这样的深度靠方宇航这几个人是没有办法挖掘出来的。除非拥有大型的挖掘机器。

“怎么办？”艾伦有些失望。

方宇航想了想，对如花说道:“你能找出一条通往地底深处的通道吗，就如以前发现地下避难所的时候一样。”

一路很平安，直至艾伦手中的金属探测器再次发出滴滴的响声。

方宇航道:“没关系，哪怕留在这里一个月，我也要找下去。那些人不应该永久沉眠在渡劫佣里，该是唤醒他们的时候了。”

趁着金属探测器还有电，艾伦开机开始寻找，他戴着耳机一边仔细地倾听着，一边在雪地上走来走去，大约二十分钟之后，眼看金属探测器的电能即将耗尽，艾伦叫道:“在这里，我的脚底下！”

方宇航大喜地奔了过去，说道:“有几个？”

艾伦摇头道:“不清楚，从信号强度来看这里最强。但这里的信号很杂乱，渡劫佣可能都被冲散了。”

“救一个是一个吧，我们挖！”

虽然工兵铲只有一把，但船上的兵器很多，人手也不算少，方宇航、艾伦，加上如花、雷夫和周大副等人，一共七个人，想要在雪地里挖一个大坑还是不难的。

方宇航暗中祈祷这下面的渡劫佣别埋太深，如果超过了一百米，只能选择放弃。挖一百米深的大坑，那不是作业，是作孽。

幸运女神竟然临幸了方宇航，没收嫖资。七个人一起动手，才挖了不过七八米的样子，工兵铲就触到了一个黑乎乎的大铁球底部，发出当当的响声。

“渡劫佣！”

“找到一个了！”

“快挖正面，那正面有一道门。”

方宇航激动万分，虽然冰雪女神很不待见自己，但女神不是只有她一个，只要幸运女神贪图自己美色，未来的希望就不会破灭。

渐渐地，渡劫佣的正面暴露了出来，但方宇航并没有马上去打开这个渡劫佣，而是继续向两旁挖掘，果然，这样的选择马上获得了回报，在这个被发现的渡劫佣旁边五六米远的地方，又发现了一个渡劫佣，而且这只渡劫佣歪倒在冰雪里，正面朝上，打开的时候会十分方便。

“都离远一点。”方宇航让其他人全都爬到雪地上面去，只剩下自己站在雪坑里。他手中抓着刺刀，拧开两只渡劫佣底部的旋钮，把刺刀朝里面一插，咔嚓一声轻响，里面的玻璃已被扎碎，随即响起了汩汩的液体流动声。

方宇航急忙从雪坑中跳了出来，跑出去二十多米后，俯伏在了雪地里。

不一会儿，那雪坑中白色寒雾滚滚而出，冷冻液汽化后从渡劫佣的泄压孔冲出来，发出呜呜地啸叫。

“艾伦，你能让金属探测器精确到单个的渡劫佣的位置吗？”

艾伦点了点头，说道:“长官，这样消耗的能源比较多，定位也没有那么精确，如果渡劫佣分散的地域很大，我们将要在这里寻找好多天。要是遇上下雪，太阳能电池无法充电，会耽搁更长的时间。”

如花没有马上回答，她不了解这块地方，需要先到雪地上残留的那几个建筑上看一看。

如果这些建筑没有崩塌地很厉害，是有机会通过里面的电梯升降井甚至楼梯，下到最底层的。但若是整个城市早就被彻底埋葬了，下到最底层也没有用，底部不是冰就是雪。

这么大一只牦牛腿足够方宇航一行人吃好多天。把它送到方宇航的木船这里，真是难为了那些大老鼠。

总要试一试才知道。

方宇航和如花分头去几个裸露的建筑里查看，结果让人很失望，下面早就崩塌了，连地基都看不到，底下全是坚冰，应该是有冰川从城市上方滑过，把所有的建筑连根切断，只剩下顶上一部分冻结在积雪里，看上去还像屹立在城市废墟之上的样子，而其实下面什么没有。地表建筑早就漂移了。

既然下面的城市已不存在，那些渡劫佣也可能被移动了位置，并非深埋在地底之下。

但就此和那些老鼠攀上了交情，也算是一件美事。只要木船还在它们的保护范围内行驶，就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其余人惊讶地看着这神奇的一幕，就连意志消沉的雷夫也对那些老鼠起了兴趣，他觉得这些大老鼠比野狗好玩多了，最好抓两只来陪着他解解闷。方宇航严肃批评了他的这个危险的想法，称不能虐待小动物，尤其是高智商的小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