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伦。”方宇航向那个被自己救下小命的俘虏兵招了招手。

艾伦连忙走到近前，恭敬地道:“长官。”

方宇航顿时恍然，一定是唐纳德的士兵在见到唐纳德变成了怪物后逃散时，撞上了哈克团长带领的人。这些士兵死就死吧，每个人都得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严宽接着道:“我们这次的缴获很丰厚，足够团队使用很长时间。”

严宽笑着道:“没有，只是在和团长来的路上杀了几个人渣。”

方宇航摇了摇头。这样奇怪的人岂是轻易能够追上的，而且他对刘济的真实来历很好奇，他真的只是一个从监狱里接受实验后，一直到近些年才苏醒过来的人吗？

赵思聪不死心，又顺着痕迹往四周寻觅了一番，周围全是溃兵逃跑时留下的脚印，根本无法分清哪一个是刘济的，哪一个是其他人的。

“刘济消失了，连尸体都没有？”

“别叫长官了，我不习惯别人这么叫我，叫我方队长就好。”

但是金属箱也被带走确实可惜，他还想好好研究一下里面的药液来着。

赵思聪道:“要不要追？”

“是的，长官……不，方队长。”艾伦惶恐之下有些不知道怎么做才好，局促地低下了头。这个年轻的士兵居然还很腼腆。

方宇航道:“你比别人幸运，不但睡在了渡劫佣里活到了现在，更因为我不想看到已经是这么幸运的人却要在我的眼前死去。所以，我选择继续让你活下去。你现在所要做的事，就是不要让自己辜负了这条幸运的生命。”

方宇航把大道理说了一通，也不管这位艾伦是不是能够听懂。

方宇航得知这个消息后并不惊讶，这家伙站在弹雨中挺立不倒时带给自己的震撼相当强烈。这样的人若被唐纳德一巴掌打死了，才是一件怪事。

从他打了恢复性的药水到现在，早已超过了十二小时，也许随时随地都会毙命。

方宇航其实已经猜到了赵思聪肩头的伤为什么会恢复得这么快，见他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安慰道:“人固有一死，或生于鸿毛死于泰山。更何况赵少也许体质特殊，能让药水失效。只要是人类制造的东西，就有失败机率。”

艾伦解释道:“他虽然没有死，是因为受的伤不重，修复这个伤口只损失了他十年或者二十年的正常细胞寿命。”

“损失二十年寿命！？”

方宇航彻底明白了怎么一回事，和他之前猜测的类似，这种基因药液其实是一种细胞分裂超级加速器，可以让人体细胞在极短的时间内疯狂的新陈代谢，表面人一个人变得力大无穷甚至不惧痛苦，但损失的其实是人体正常细胞的分裂次数，用一句通俗点的话来说，就是把后半辈子的命提前过了，而每次受伤后的细胞修补更是会加速这种损失。所以唐纳德看似勇猛无敌，但他最终连十二个小时都没坚持住，就已经处于细胞彻底衰败凋亡的那一刻了。

可能最初研制这种药水的初衷不是为了把人变成一个战争机器，而是和渡劫佣中使用的防冻液一样，是为了让人在恶劣环境中如何生存下去才想到的一种方法。可惜研究的最终结果总是不尽如人意，要想强大无敌就损失寿命，要想长寿就做普通人，两者不可兼得。但这种药水依旧有重大的使用价值，否则不会被当做军事机密继续生产。

赵思聪本已绝望的心又恢复了一点希望，虽然要少二十年寿命，但在这种危机四伏的冰雪世界里，能不能活到老都是个问题，少活几年寿命算得了什么。

方宇航道:“唐纳德控制着这些药液，每当遇到危险时就帮你们打药水，再让你们牺牲性命去救他，这样的人，你们居然还给他卖命。”

艾伦无言以对。在这样一个畸形群体之中是身不由己的，个人的力量如此渺小，就算知道唐纳德这种行为不对，也不会有人出来抗争，所以他们一个个全都活得如行尸走肉一般，除了服从命令外不需要任何思考。

“那个刘济抢走了金属箱，他要干什么呢？”如果这个刘济觉得自己太弱，想给自己也打上一针，岂不是自己找死。

艾伦对这个刘济的底细知之甚少，除了知道这家伙是队伍里的中文老师之外，就是一名在将军面前唯唯诺诺的走狗。

只听艾伦接着道:“药水的时效性大约能够持续十二小时，在这十二小时内，人体会拥有强大的恢复力，但这会消耗正常细胞的成长寿命，等时间一过，细胞就会因为衰老而凋亡，人就死了。”

赵思聪一下子瘫倒在地上，绝望地看着方宇航，喃喃道:“我就要死了。”什么建立基地，成为一方霸主，甚至统一地球，这些宏伟愿望统统都从赵思聪的脑子里消失了，他现在难过的只想去死，如果再给他一个选择，一定安安分分的跟在方宇航的屁股后头，再不想呈豪门公子的虚荣心。

“你对唐纳德将军打的药水知道多少？把你了解的都和我们说一说。”

艾伦结结巴巴地道:“长官……不，方队长，我不知道药水是……怎么做出来的，这些都是军事机密，如果我们能够找到制造这些药水的科学家，或许可以逼问出来配方。”

严宽也走了过来，方宇航发现他的身上有血迹，似乎不久前参加了战斗。方宇航问道:“你来去的路上遇到了危险吗？”

方宇航摇头道:“不需要，我没想着制造这种药水，我也不想变成怪物。那箱子里一共有三种药水，大致的好处我也看出来了，可以让人力大无穷，也可以止疼甚至迅速恢复伤势，最后更可以让一个普通人狂化成一个怪物。但是我想听一听这种药水有没有什么隐患？假如你们的药水真的那么厉害，可以让人瞬间变成超人，也不会选择睡在渡劫佣里了。”

艾伦立即答道:“打过药水的人都活不长！”

一听这话，旁边的赵思聪面色顿变，他急忙拉开自己的作战服，查看自己的肩膀，那里曾经遭到过枪击，如今一点儿的伤都看不出来。

说起缴获的东西，方宇航马上想起了那只金属箱子和里面装着的药液。方宇航对赵思聪道:“你去看看那个刘济的尸体还在不在？”

赵思聪依言来到刘济被唐纳德拍飞的地方，只见雪地里只有一个人影躺过的凹坑，至于李济和那只金属箱早已不翼而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