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老师被拷送牢房

有诗为证：

（198）老师被拷送牢房

急促集合内操场那是1958年4月某一天的上午，我们正在教室里聚精会神地听老师上课。“当当当，当当当……”此时，突然响起一阵阵紧急的全校集合的钟声，此钟声惊恐地响彻了整个校园的上空。于是，只见全校的师生员工听到那紧急的集合钟声以后，便马上停止继续上课和手中的一切工作，匆匆忙忙地赶到内操场集中。顿时之间，大家都在惶恐不安地在窃窃私语的相互进行打听，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件……随后，便只看见有十多位持枪和手中正拿着一副副制手拷的公安人员，正在威严地站立在食堂前面的鱼塘旁边，那棵已经快像枯木朽株般的龙眼树底下等候着。突然间，看见有个腰部佩带手枪的公安人员，当着全校师生员工面前，正在高声地宣读公安局签发的一张‘逮捕令’。每当一旦读到名字的老师，便一个个地低垂着头，惊恐万状地慢吞吞走出人群当中，并在那些众目睽睽的围观者的眼皮底下，整齐地站成一排……此时，我正刚好就在他们的跟前，因而对于他们当时的一举一动，全部都看得一清二楚。凡是每次被叫到名字的老师，个个顿时都变得面如土色，额头冒汗，低垂着头，全然不敢看上一眼正在场的那些围观者。从他们脸部那种恐慌万状的神态就可知道，此时在他们的内心里，便有一种万分不情愿地看见那些昔日熟悉的学校老师和同学。其中，有几个被捕的老师恐惧到全身都在不停地颤抖，那种惊恐万分的神态，已经到了不知所措的地步……就在当众宣布被逮捕的这些老师当中，有些我对他们却并不全都认识，只是知道叫喊着那些听起来，一时还显得十分陌生的名字。可是，正当我一眼看到，那位曾善于在课堂上进行形象生动讲课，且又上我们历史课已经一个多学期的李兴老师，在当他正被两个公安人员，强行用手拷拷住他的双手时，顿时之间，在我内心里，便感到有一种难以诉说出来的特别滋味……此时，我又看见李兴老师的旁边，有一个高个子的中年老师，他却与其他几位老师截然不同。表现得是那样泰然自若。特别是，脸上流露出一种极其冷漠的神态，好像显得似乎有点轻蔑和全然不在乎的样子。他倒反无所畏惧主动大方地伸出自己的双手，让公安人员给他带上手拷。他表现得如此异常地镇定和毫不慌乱，简直就像在革命战争年代中，地下党员在被敌人逮捕时的那种视死如归的情景一般。这时候，站在我旁边的朱汝松同学，便轻声地对我介绍说：“他叫覃甲昆老师，曾经是我初中时的班主任哩……”除了他俩以外，朱汝松同学还对我说到，在被捕的老师当中，还有苏锡珍、陈熏模、何义信、蔡前模、王贞明等好几个老师，他们也是当场被公安人员宣布进行逮捕。最后，公安人员便把他们当场全部都一一扣押起来，押解出了校门，带回拘留所去了。后来，又还听人说到，还有未被逮捕的梁建忠等几个老师，最后也一样地给带上了“右派分子”的帽子，并在组织上给予了不同程度的处分。当时，我实在是有些百思不得其解，这些老师他们究竟对党、对人民犯下了什么样的滔天罪孽，竟然会遭殃到了被逮捕法办的这个地步呢？难道，他们真的就是暗藏在革命队伍中的国民党特务分子，或者是血债累累、十恶不赦，并且有现行破坏活动的反革命分子吗？如此这些罪状，实在是令人想不明白，更是使人们难以理解和信服。当时，我还听人说过，去年暑假和今年寒假期间，在容县集中开展这场整风反右派斗争运动，进行得异常地尖锐激烈。在开展运动的初期，领导首先在会上作一番动员报告，要求大家要畅所欲言地进行大鸣大放，帮助党整风，有什么样的意见都可以提出来。可是，过了一个星期以后，便根据在鸣放过程中暴露的“问题”，进行逐一鉴定，那些是属于右派的“言论”。并且，还将提意见帮助党整风的人，一个个地抽了出来。随后，就在批判会上进行面对面的批判，甚至围攻和斗争。而与此同时，那些遭受到批判，甚至受到围攻的少数“右派”，或有“右派”言论者，便他们的思想上变得空前的极度紧张和恐惧……其中，有一位高中部的数学老师叫做杨枝权，由于他经受不住这样沉重打击，一时之间，在思想上想不开而最后崩溃了。于是，便在某一天的晚上，独自一人惊恐万分地走到住地附近的一个偏僻的小山坡，在一棵树丫上，便用一根麻绳子，就这样地畏罪上吊自杀了。直到第二天的早上，才被当地的群众所发现……可见，当年这场反右派斗争的政治运动，进行得真是让人触目惊心与人心惶恐。并且从中感到，又是多么的惨烈和可怕……正是：急促集合内操场，点到名者站一行；高声宣读逮捕令，战战兢兢极恐慌。欲知后事如何，请君往下细看。

第五十四章高一年级纪事〔下〕（11）

紧急钟声在召唤，逮捕法办为那桩？

昨日堂上侃侃谈，老师被拷送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