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客气。”文修玉谦让道，“我们今天来，是有事相求。”

“何事？”

“不知道，我没有什么亲人了。”

“你怎么会到这里？”

“你今后有什么打算？”文修玉问道。

看到有人进来，她放下琵琶站起身来，整了整衣襟，略施一礼，嘴里说道“请坐，梅香，给客人沏茶！”

“自由，从我家破人亡那一天开始，我就不知道自由是什么了。”程梅香说到这里，眼里又蓄满了眼泪。

“你带我们去见红叶，我们赎你出去，还你自由。”

“我们想为程梅香赎身。”

她带着二人，来到红叶的住处。

红叶正在屋内弹着琵琶，调子有些凄凉，然而她的表情却是淡淡的，看不出悲喜来。

“喔。”红叶不置可否地说了一个字，也不清楚她是什么意思。

“程梅香是我一个朋友的妹妹。”

“喔。”又是一个字。

“嗯......”只说了一个字，程梅香就再也说不出什么来，嗓子被哽住了。

“嗯。”红叶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需要多少钱，我们可以谈。”

红叶的手指划过放在案几上的琵琶，发出一串杂乱的声响。

“叫妈妈过来。”她转过头去，吩咐一旁的侍女。

那侍女屈了屈膝，出去了。

不一会，一个中年美妇走进来，虽然韶华已逝，眼角眉梢间，依稀可以看得到曾经的风华。

“妈妈，坐。”红叶说道，“妈妈，这两个人想要为梅香赎身。”

那个中年美妇扫了扫眼前的两个年轻人，嘴角微微上扬，有些难以置信的样子，“喔？”

“妈妈意下如何？”红叶追问了一句。

“一门生意而已，那就要看，出多少钱了。”中年美妇眼波流转着，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你开个价？”文修玉急切地说道。

“1000贯如何？”

“这实在是，实在是......”文修玉听了，大吃一惊，一时间不知怎么说才好。

“这多吗？其实不多，这一年多来，吃喝拉撒住，哪个不是钱堆出来的，买她的时候，也是花的我实实在在的大把的铜钱。”

“是，是，不过，还是再低些吧。”文修玉陪着笑说道。

“那就没得谈了。”中年美妇微微耸耸肩。

“500贯如何？”文修玉给了一个价。

中年美妇并不接茬，文修玉与马志远对视了一下，“我们走吧。”

“800贯，不能再低了。”中年美妇这才松了口。

“好，成交。”

“那，你们？”

“我们希望她能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哪怕是跟着你，也要在随时可以来去的前提下。”

趁着程梅香去沏茶的当口，文修玉又说道：“我这个朋友死了，死的时候手里拿着妹妹的画像。”

“这样。”

程梅香终于不再哭泣，但是满脸的悲哀未曾稍去。

“是啊，至少，我们希望完成朋友的遗愿，让程梅香获得自由。”

“她现在就不自由了吗？”

“她没得选择，怎么能说自由呢？”

“我是被卖到这里的，遇到了红叶姐，她把我收为贴身侍女，才得以逃脱劫难。”

“想没想过，恢复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