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说什么呢？留他在这里只有死，虽然带着他也不一定能活下去，至少还有活下去的机会。

文修玉点了点头，一抹欣喜若狂的笑容在大王的脸上绽放开来。

“别瞎说！”文修玉斥责了一句，“去看看！”

顺着哭声寻过去，哭声时断时续，哭起来似乎声嘶力竭的，哭累了就停一会，缓过来后，接着再哭，就和任性的小孩子一样。

尤其是邱鸿财，吓得一哆嗦，“我的天呐，太可怕了，闹鬼了吗！”

“带上他吧？”那满是沧桑的脸上有着从来没有流露过的温情和祈求。

他们在村子中间的一个院子里找到了这个哭鼻子的小鬼，他正躺在喂马的木槽子里挣扎，身上盖着厚厚的草料，想来是孩子的父母临时将他藏到了这里，没有被发现，逃过了一劫。

拨开草料，露出了一张脏乎乎的、紧闭着眼睛的小脸，脸上挂满了眼泪，粘上了些草籽，正在使劲皱着脸，准备开始下一轮哭泣。

“他饿了，一定的！”大王看着孩子说道。

这些经历生死也不会皱眉的汉子，在这个小生命面前，都变得不知所措起来，许多双眼睛一起盯着他看，又是觉得新奇，又是觉得可爱，又是觉得可怜，又是觉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每个人的心都被莫名的温柔触动了，脸上都流露出复杂的表情来。

大王走上前，弯下身子，轻轻地把他抱了起来，也许，他想到了自己的孩子了吧，他用他那粗糙的大手，轻轻擦去孩子的眼泪和脸上的杂物，在孩子的脸蛋上印上了一个吻，孩子格格地笑了起来，用小手摸着他满是胡子的脸。

文修玉笑了笑，“大家就地休息，小邱、小郭，去煮些东西吃，不过不要用炉灶，以免远处看到烟！其他人，去各处看看，四个人一组，看看有什么能带上的东西！”

脸露出来了，他觉得呼吸顺畅了起来，睁开了眼睛，乐了，嘴上含混不清地喊了起来：“妈妈妈妈......”

这突然响起的哭声，让大家一时面面相觑。

“要是鬼这么哭，那也一定是任性的小鬼。”马志远的一句话，逗乐了所有的人，大家心情都稍稍放轻松了些，不再那么紧绷着了。

慢慢地，哭声变成了哼哼唧唧的声音，似乎哭没了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