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说，我们一定要这样无耻的灌水吗？”韩兟有点受不住了。

“有吗？”小贱反问。

虽然说不上迷信，可是黑狗血和公鸡血淋到自己的脑袋上，却却感觉不是什么好兆头。韩兟自然也不能选。

至于韩兟为什么会曾经接触过黑狗血和公鸡血，这种细节就不要追究了。

他吃过的鸭血猪血，都是煮熟了的，脑袋上顶着它们出现，气氛就由恐怖变成了搞笑，在眼下这么严肃的场合，有些不合适。

“没有吗？”小贱再再反问。

“也是啊，红墨水的味道是不好闻，弄不好还真的会穿帮。”韩兟点了点头。

“不是弄不好会穿帮，而是很可能会穿帮。”小贱强调道。

“没有吗？”韩兟再反问。

“没有吗？”小贱反问。

“有吗？”韩兟再反问。

小贱:“……”到底是谁在灌水？

小贱无奈道:“咱们还是说说血的事情吧。”

“什么血？”韩兟疑惑道。

“这两个词有什么区别吗？”韩兟疑惑道。

早一刻。

艾尔罗伊被韩兟漂浮在半空的脑袋，吓的那是肝胆俱裂，下意识的想用魔法攻击韩兟那仅存的头颅的时候，再一次发现自己的双手无法移动，这才又想起来，自己不但双手被绑了，嘴巴也被塞了东西，甚至连魔杖也都被撅了。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鬼啊，居然那么聪明？

哦，对了，眼前这仅剩一个脑袋的鬼，在活着的时候，是魔法学校里的学生，而且还颇具魔法天赋，那么他对魔法师的弱点了如指掌，那是很正常的事情。

因此，哪怕他已经变成了幽灵，可是在自己身上使用的这些手段，正是针对魔法师的弱点而布下来的，如此一来，自己的功力基本上也就被废了九成九。

既然已经没有办法用魔法来攻击对方，那还能怎么办？当然是跑呗，难道还留在这里等死不成？

其实，艾尔罗伊当时根本就没能想那么多，当发现韩兟这个死鬼，哪怕死剩了一个脑袋，也阴魂不散的，要来找他报仇的时候，他下意识地撒腿就跑。

至于能不能跑掉，先不说，至少得离这个脑袋远点，实在是太吓人了。

只是匆忙间，艾尔罗伊忘了，他就算能跑到密道的入口，可是他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又要如何打开入口？

而且双手被绑之后，他的身体想要在奔跑中保持平衡，根本没那么容易，再加上下面的楼梯又没有照明，稍微离他掉在地上的马灯稍微远一点的地方，就真正是伸手不见五指，抬脚不见脱鞋。

因此还没跑出多远，黑暗中艾尔罗伊一脚踏空，一下子从楼梯上摔了下来，脑袋直接撞到了转弯处的墙壁上，就此昏了过去。

可怜埃尔罗伊都五十多了，平日里又是养尊处优，哪里遭过这么大的罪？

要知道，他出身于神圣西泽帝国的王族，是正儿八经的贵族，只不过因为是私生子，因此他没有获得没有任何的政治权利，以及继承权。

可正因为如此，他父亲自觉对他亏欠太多，因此对他也格外宠爱，从小也是在仆佣环绕中，锦衣玉食过来的。

也就是有着这一层关系，哪怕当年在战争最激烈的时候，艾尔罗伊也没上过战场，一直都躲在后方搞学术研究，并且因为对某种魔法药剂有了新的发现，而被推举为魔导师的。

因此，在今日之前，他受过最大的伤害，也不过是在走路的时候，脚趾头不小心踢到了桌子而已。因此，脑袋撞到墙上这等剧痛，哪里是他承受得住的？当时就昏迷了过去。

这边，知道对方被自己撞晕了，而在外人看来，只剩下一个脑袋都韩兟，跟完全看不见身形的小贱商量的差不多了，才朝着艾尔罗伊走来。

小贱道:“其实我觉得，你光剩一个脑袋都够惊悚的了，何必还要再加上血呢？这老头都那么大年纪了，万一吓出点心脏病来……”

“不怕，趁他还热的时候，赶紧给他灌半瓶可乐，说不好又是一条活生生的好汉。”韩兟信心十足的道。

“嗬，你这是怕他吓不死是吧？”

“谁让他觊觎我上万亿的家产来着？”韩兟瞥了小贱一眼，“这可是一架星际巡航母舰的价钱啊，你就不心疼？”

“我心什么疼啊，我又不花钱。”

两疑似非人生物走到晕倒的艾尔罗伊面前，韩兟低头啧啧叹道:“这倒霉催的，一晚上两次撞墙，两次晕倒，也没谁了。”

“得了，这还不是你的功劳？”小贱道，“那么，咱们这就来了？”

“来吧，赶紧弄完去吃点宵夜，我都有些馋烧烤了。”韩兟说着，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又有些犹豫道，“要不，先来口芥末肥牛解解馋？”

小贱:“……”

昏迷中的艾尔罗伊，感觉有水一滴一滴的落到他的脸上，冰冷刺骨。

他刚想伸手去擦一下脸，却发现自己的双手依旧被绑在身后，猛然间就想起了刚才发生的事情来，吓的立刻睁开了眼睛。

只见在昏黄灯光的照射之下（没错，为了加深印象，韩兟又把这盏灯放到他的双脚下了），一个光暗交错的头颅看起来阴森森的，正面无表情低头看着他，一滴滴冰冷的血，从脑袋上不断的滴落下来。

“呃～”

下一秒，艾尔罗伊脑袋一歪，成功地晕了过去。

“瞧吧，都说这样的场景对老年人来说，未免太过刺激了一些，”见此情景，小贱道，“万一他要是真吓死了，可乐喝不进去，你想要的口供可就没了。”

“吓死就吓死了，无所谓，”韩兟一摆手，“上面不是还有一个吗？我不信就问不出来。”

“哦，我明白了，其实你就是想吓人玩吧？”

“不全是，也顺便问问些情报。”韩兟很诚实，“能问出情报最好，不能就弄几吨炸药出来，把这里给炸平了。然后再刻几个大字在这里:想要钱，拿全家来换。”

“嚯，你这话可是够戾气的。”

“没办法，”韩兟叹道，“被一群不知道哪里来的男人追了好几天，实在是烦透了。好容易找到疑似的幕后指使人，就不许我报复一下？”

“我怎么觉得，你这句话里面，仿佛另有深意？”小贱疑惑道。

“没有没有，”韩兟慌忙摆手，“你可别跟语文老师一样的过度解读啊，原作者根本就没想那么多。”

“好吧，你是老大。那再把他叫醒一次？”

“好……不，先等等。”

“又怎么了？”

韩兟指着艾尔罗伊嘴里的核桃道:“等下不是要问口供吗，是不是先把核桃从他嘴里拿出来？”

“你现在把核桃给拿出来了，就不怕等下他醒过来大声喊叫吗？”小贱指了指楼上的书房入口道，“这里隔着可没多远。”

韩兟摊手道:“可是如果不趁现在拿出来，等下他要是因为害怕，主动想交代些什么的时候，却没办法说话，到时候我用手帮他把核桃取出来，恐怕他就反应过来了。”

“虽然你说的也很有道理，可是万一他醒了之后大声喊叫呢？你真不想要口供了？”

不要口供是不行的，可是要口供就得趁现在取下他嘴里的核桃。

可是核桃没了之后，他醒了又很可能会大叫，而大叫了又很可能会惊动附近的人群，不得已大开杀戒之后，就此没了口供。

所以，核桃现在又不能拿出来。

韩兟发现，自己又成功的把自己带入了死循环中。

得亏当年他没有去学计算机，然后去当程序员，否则这一天天的把自己的程序给写死，估计也没谁了。

韩兟和小贱俩人的姿势一模一样的，一手托着手肘，一手摸着下巴望着晕倒的艾尔罗伊，眉头紧蹙。

这要如何是好呢？

韩兟忽然心中一动，道:“你不是说，只要是内外的空间是联通的，你就能打印出东西来吗？”

小贱点头，“对啊，只要联通的就行，移动和电信的信号不好。”

“得了吧，联通的信号也不怎么样。”

韩兟继续道，“我把他嘴里的核桃拿出来，等下他醒了，若要想大声喊叫的话，嘴巴不是得先张开，同时深吸一口气的吗？到时候，在他喊出来之前，你看准时机，往他嘴里塞一颗核桃不就完了吗？”

“对哦，我怎么没想到呢？”小贱恍然大悟道，“从张大嘴，到吸气，然后再喊出声，至少也需要差一秒钟的时间，而我的打印速度是微妙级的，完全可以在他喊出声音来之前封住他的嘴巴。不过……”

“不过什么？”韩兟问道。

“不过他要是闭着嘴巴喊呢？”小贱摊手，“那我又该怎么办呢？”

韩兟:“……”

“对哦，”小贱恍然大悟似的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我都差点忘记了，居然还有这一招。这一下你看起来，就更像鬼了。”

“呸，你才像鬼。”

小贱:“……”

“哦，对，我想起来。”

当然，韩兟这话自然是开玩笑的。

望着小贱有些了无生趣的眼神，韩兟不好意思的挠挠脑袋，突然灵机一动，“有了，直接用我自己的血，不就行了吗？”

小贱立刻就震惊了，“我刚才是开玩笑的，你不会当真了吧？你真的打算拿棒子，敲自己的脑袋吗？”

“你才拿棒子敲你的脑袋！”韩兟气道，“你是不是傻？我不是献过好几次成分血吗，这你应该能打印出来吧？这可是货真价实的人血，那是半点破绽也没有的。”

韩兟想了想，道:“要不，随便来点红墨水就得了？反正这里那么黑，他也分不清从我头上流下来的，是不是血。”

小贱日常怼韩兟，“你四不四傻？红墨水的味道和鲜血能是一样的吗？根本就不用看，闻都能闻出来了。本来不用红墨水的时候，还能把人吓个半死的，用了之后，不是反而给人家把柄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