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名为屎壳郎星系苍蝇级星际巡航母舰后勤三级量子主控光脑的app给了韩兟一个意料之外的答案，“不知道。”

“不知道？”

“操控程序？那你还不照样是系统？”

韩兟想起了《武状元苏乞儿》里面的那句台词:乞丐中的霸主，那是什么？还是乞丐！

光脑又骄傲的重复了一次自己的全称，“准确的说，我是光脑里面的操控程序，在和你发生摩擦……好吧，撞击，打开虫洞的同时，我失去了所有的硬件，因此只有程序以数据的方式，附着在你的灵魂上。目前在这具身体里，和你形成了某种共生状态。很遗憾，按照目前现有的手段，是无法分离的。”

有那么一瞬间，韩兟仿佛听到了硬盘在读盘时发出的咔咔声。

只是，你这个app，不经过机主的同意，就暴力拆机，还擅自安装程序，自动收集用户信息，不但无法删除，而且老是弹出广告（跟机主吵架），更关键的事，机主还吵不赢。

这分明妥妥的就是个流氓软件！而流氓软件最大的特点就是你拿他没辙。

期待良久却再次失望的韩兟，终于愤怒的跳了起来，“不知道是几个意思？”

“那么，你这个app都能干些什么？”韩兟问道。

“你等一哈，我找找……”

光占内存不干活，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说你是流氓软件你还真是流氓软件了，就算你真的是流氓程序，也得假装会杀毒啊，探测机箱温度啊，不能老是假装看风景吧？

好容易作者良心发现，按照小说中的套路，分配了一条金手指过来，还想着，总算是苦尽甘来了，可仔细一瞧，却是一根镀铜的塑料条。

没办法，既然被捆绑了，就只能干脆凑合着一起过了。流氓软件好歹也是软件，这东西怎么算也是个宇宙飞船的电脑，那么多少也得起些什么作用才是。

“我知道。”光脑学着韩兟也双手一摊，虽然他并没有手。

就像乞丐中的霸主依旧是乞丐一样，救命稻草归根结底还是稻草，始终还是靠不住。

有了这个没什么卵用金手指，对于韩兟来说，也不知道拿他来当什么卵用才好。

不过，伟大的革命先驱者达文西说的好:就算一条内裤，一张厕纸，都有它的用处。何况是那什么外星人的三级电脑，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派上用场，对吧？

又或许这话不是达文西说的，可无论如何，说的好的就是说的好。

“喂，我说那什么屎壳郎……苍蝇……嘿，瞧你这倒霉名字，就没有其他的名字可以用来称呼吗？”

韩兟简直无语了，这都是些什么审美观啊。

光脑的声音很惊讶:“名字？难道你们家的电脑有名字吗？给光脑起名字这件事在我看来，就好像是你给家里的电冰箱起名字一样傻。

“想象一下，有人每天回到家，第一时间就跑到电冰箱面前，摸着电冰箱疼爱的说:

亲爱的小冰冰，麻麻买菜回来咯，今天你自己一个人在家，有没有乖乖啊。你看，这回今天麻麻买的，都是你喜欢吃的东西耶，有臭豆腐，还有榴莲味的冰淇淋……你不会觉得这样很傻吗。”

这场景有毒！

光脑矫揉做作的声音，让韩兟打了个寒颤，浑身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你这台娘炮电冰箱这么说话，真的大丈夫？

韩兟用手用力摩擦着手臂上竖起的寒毛，试图使之恢复原状，嘴里说道:“尽管如此，名字还是要有的，要不然有其他人在的时候，我怎么和你交流？万一有什么紧急的情况发生，找你帮忙，你却以为我跟别人说话，那不就晚了吗？”

这的确是个问题。

“了解。那么，你可以叫我屎壳郎星系苍蝇级星际巡航母舰后勤三级量子主控光脑。”

屎壳郎星系苍蝇级星际巡航母舰后勤三级量子主控光脑打了个响指。虽然他没有手指，也不会打响指。

“屎壳郎星系苍蝇级星际巡航母舰后勤三级量子主控光脑这个鬼名字辣么长谁能一字不差的记住并完全复述出来啊？”韩兟连声抱怨起来。

“可你明明就已经一个字不差的说出来了……”光脑睁大眼睛，世间怎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韩兟嫌弃的摇头道:“不行不行。这称呼太长了。有什么急事发生想让你帮忙，或许等我喊完你的名字之后，搞不好事情都已经结束了。对吧？”

“唔，听起来很有道理的样子。”光脑用手托着下巴考虑了一下，同意了。虽然他没有手，也没有下巴。

韩兟道:“我给你从你的名字中选个昵称吧。你看怎么样？”

“可以。”这没有什么理由不同意的。

韩兟摸着腮帮子沉吟了一会儿，道:“你是星际母舰上的光脑，嗯，星际母舰……那么，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你的名字，就叫做小舰好了。”

“喂，等等，小贱是什么破名字？我拒绝。你还是叫我全名好了。”

这种谐音把戏，立刻就被识破了。

屎壳郎星系苍蝇级星际巡航母舰后勤三级量子主控光脑的头上立刻冒出三条黑线，虽然他没有脑袋，也无法冒出黑线。

“都说你这个名字太长，不但一眼都看不到头，而且路人气十足，就像什么宇宙无敌霹雳金刚腿一样，肯定出场不到三分钟就会领便当的我跟你讲。叫小贱多好。”

“拒绝。”

“这名字你不喜欢，难道你喜欢我叫你屎壳郎吗？”

“太喜欢了。”光脑差点没跳起来，当然，他也没有脚。

韩兟汗赶紧了一个。

他差点忘了，这小子认为屎壳郎很萌来着。

“好吧，既然如此，就这么决定了。你的名字……”

“嗯嗯。”光脑很兴奋的点着头。

“……还是叫做小贱吧。”

“喂，你这种莫名其妙的因果关系是怎么回事啊。”

不知为何，韩兟仿佛听到了某人在他脑海里摔倒的声音。

“这难道不是很正常的因果关系吗？”韩兟很诧异的道。

“正常你个大头鬼啊。”可以听得出来，光脑有点火冒三丈的意思。

“你这个app可真麻烦，机主改个名字你都啰啰嗦嗦的，到底你是机主还是我是机主啊。”

韩兟很不耐烦的挥了一下手，“好吧，你不是什么什么三级电脑么，那么，你的名字，就叫做小三吧。”

“拒绝！”

你才小三，你才小三八。

屎壳郎星系苍蝇级星际巡航母舰后勤三级量子主控光脑平生第一次产生了要打人的冲动，虽然他并没有手，也不会冲动。

“又不喜欢？你可真够矫情的。”韩兟无奈的摊手道。

“嘿，我说，你是故意的吧？”光脑觉得自己的高血压都要犯了，尽管他知道自己没有血管。

“当然不是……”才怪。

韩兟在肚子里面暗暗补充道，让你搞我穿越，让你轻微摩擦，让你大家都不想的，让你下面给我吃，让你没个卵用，让你讲冷笑话，让你爱因斯坦，让你流氓软件，让你割包 皮，让你电冰箱，让你毒舌，让你不按套路出牌……

腹诽了十几分钟，韩兟好容易才回过气来，继续道:“好了好了，那就再换一个，我就没见过你这么没皮没脸的app。”

“#￥%……”

到底是谁没皮没脸呀。

光脑差点因过热而宕机，虽然他现在没有cpu，也没有温度。

“那么，既然你是光脑，那你的名字，就叫做光光好了。”韩兟无所谓的道。

光脑立刻再次头冒黑线，“光光是什么鬼？”

“不喜欢？”

“怎么可能有人会喜欢这种名字？是个人都不喜欢，何况是我不是人？”

“好吧好吧，那就再换一个。嗯，星际母舰的光脑，母舰……”

光脑及时的插话了，“等等，母母什么的也不要。“

“呀，你怎么知道……不是，你怎么这么变态，居然能想象出这种名字。”

明明被揭破了用心，可韩兟却摆出一脸嫌弃的表情。

“#￥%……”

“谢谢。”

“我不是在称赞你啊喂！”

这简直让人无法吐槽。我要你这条金手指何用？

光脑道:“不知道的意思，就是不知道的意思，没有其他的意思。我跟你说过，由于穿越虫洞发生的意外，我的本体受到了很严重的损伤，并失去了所有的硬件。而由于能量的不足，导致我储存的资料大多都无法读取……”

“再说一次，我不是你口中的那种电脑，而是屎壳郎星系苍蝇级星际巡航母舰后勤三级量子主控光脑。”

“也就说你没什么卵用咯？”韩兟完全是哀伤无力了，直接打断光脑的抱怨，双手一摊，无奈道。

“从生物学的角度来说，我的确是没有卵这种器官可以用。”光脑倒是出乎意料的诚实。

“我勒个去，你还真是坦诚。”韩兟再次被噎个半死。

光脑道:“虽然你这么说也没错。可是相对于我来说，你才是系统。举个例子。如果把这具身体比喻为手机的话，那么我们现在的情况，就等于给他重新刷了机，你取代了原来的他，成为新的操作系统，而我就是安装在你这个操作系统上的一个app。这么说，你能听明白吧？”

“呃，明白是明白。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