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荼蘼惊讶的目光下，渊继续开口，“但是万兽城的存在，就意味着这不可能实现。”

“你阿爸，真是这样说的？”

渊伸手抚上了苏荼蘼的脸，道：“是我越来越像你了，对吗？荼蘼，你相信我，我会变得更好的。”

也不会比你那个世界的雄性差分毫。

等笑够了，才感慨一声，“你真的越来越不像个兽人了。”

“嗯。”渊点了点头，轻声解释着，“阿爸从前说过和你一样的话，他希望创造一个，每个人只要努力就能实现自己的价值，就不会被人看不起的地方，和你说的话很像。”

他根本不用强行逼着自己去改变。

她虽然想让渊成为优秀的首领，却是不舍得他这么辛苦的。

“嗯。”渊点了点头，“不过我也不能完全赞同，我觉得要想统治别人，还是得具备一定的威严，不能一昧地仁爱。”

苏荼蘼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告诉渊，渊轻抚她的长发，道：“荼蘼，你说的我都明白，但我做这些，除了为你，也是为了阿爸。”

“什么？”苏荼蘼还是第一次听见渊提起这事，有些好奇，“你阿爸？”

就好比他对其他部落甚至是虫族那样的弱小种族，他能做到不去欺凌他们，但是要做到和父亲一样的仁爱和平等，那是不可能的。

毕竟天生血统的优势就存在，弱肉强食就是这样的。

渊说到这里，忍不住看向了苏荼蘼，“荼蘼，我这样做，你会不会觉得我和万兽城的人没什么区别？”

万兽城这样的千百年来的规矩和基业，想一夕间去撼动，就算是身为七纹兽的渊，都是不可能的。

他对意图觊觎荼蘼的雄性向来没什么好感，司南倒还好，但是对于龙滕，他却很是厌恶，毫不犹豫地开口，“荼蘼休息了，不能见你们，请你们离开。”

“你！”龙滕狠狠地看着渊，分明就是这个家伙拦住不肯让荼蘼见他们才对，哪有这么霸道的雄性，竟然真的敢独自一人霸占一个雌性。

渊一言不发走出了门，一眼就看见了站在外面的龙滕和司南。

“荼蘼在哪？为什么出来的是你。”龙滕冷声开口。

“怎么会呢。”苏荼蘼对着渊展颜一笑，“我觉得你这样的想法才是真实的，像我那样的想法，才有些不切实际。”

世界本身就是分阶级的，强者统治弱者，不管是哪个时代都是亘古不变的道理，而且如果不这样，世界也会乱套。

苏荼蘼倒是因为渊的话宛如一语惊醒梦中人，睡在他的怀里忍不住笑了。

两人聊了许久，苏荼蘼也有些累了，加上昨天没睡好，便在渊的怀里再度睡了过去。

渊替她捏好被角，门外就有人通知他。

“夜煞王，孔雀王司南和人鱼王龙滕想见荼蘼。”

“你其实不用这样，真的。”苏荼蘼轻叹一声，“在我心目中的渊，已经是最完美的了。”

她不希望渊为了她而迷失自己，让自己变得这么辛苦，因为不管是初见时的懵懂纯真，还是现在的威严冷漠，不管是什么样子，都是她喜欢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