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钱虎真的在十五年前就抓到了张洋，那现在的这些事情，可能又会有所改变，不但第十个受害者可以幸存，连公交车售票员吴美君，也可以被改变为没有遇害了，这多好啊！就是不知事情能不能如我所愿了。

我又忙活了一些别的事情，弄了点好吃的，喝了点酒，然后就躺在床上，把对讲机放在身边，一边抽烟一边等待着。这次我似乎有了些莫名其妙的预感，觉得今晚对讲机肯定还会再次忽然响起来。

成昆道:“您几天前是不是收到过她寄给你的一份快递？”

大妈道:“是啊，她委托我保管的一封信，我没有看信的内容。你们找这个干嘛？她出什么事了吗？”

大妈道:“奥，认识，我是她娘家的远亲，你们有什么事情要问啊？”

我在家拿出那部对讲机放在桌上，心情非常愉悦，真想让这个好消息传递给钱虎知道，然后，我又拿出榔头案的卷宗翻看了一会，还是期待着第十个受害者的资料能神奇的改变，希望钱虎在得到我上次的消息后，能阻止犯罪，抓到张洋。

说完她回到里屋去，片刻之后拿了一封信出来交给了成昆，我们谢过后离开，立即仔细看了一下那个信封，然后小心翼翼地从里面取出了一张已经有点发黄的信纸，看了一下上面的内容。

只见上面写的是，张汉盛承认自己为掩护儿子而对警方撒了谎，他儿子是连环杀人案的凶手，然后是一些详细的作案过程，最后署名和按了手印，写上了日期，是十五年前的。

我躺了一会之后，忽然真的听到对讲机再次响起来了，我激动得手里的烟都掉了，差点烧着被子。我手忙脚乱地掐灭了烟之后，拿起对讲机，按了一下通话键后着急地道:“钱虎，钱虎，你在吗？”

我和成昆都非常兴奋，一切都符合了我们的推想！我们立即拿着信开车赶到了警局，把相关情况和证据对警方说了，警方立即去重新审问张汉盛，并且派人去抓捕张洋归案。

我和成昆各自回家，等待新的审讯结果，有一些细节上的事情，还要等张汉盛父子自己交代出来才能完全对得上。

叫了几声之后，我按回了通话键，就听里面传来一个愤怒的声音道:“你到底是谁？”

我连忙按键回话道:“说起来你可能不信，但我真的是你现在的时间十五年后的人，我也是在查榔头案。你上次收到我的信息了吗？阻止第十次犯罪了吗？”

对方沉默了片刻后，带着哭腔道:“没有，我没有来得及阻止，郭静还是被害了。”

随即成昆的电话响了，他的手下来电告知，发现张汉盛和吴美君的金钱往来记录了，除了十五年前有一笔大数额的钱款之外，之后每年的固定时间都有一笔相同的金额，从张汉盛的账户，转入了吴美君的账户。

在第八次作案未遂后，张洋逃上了他父亲张汉盛驾驶的公交车，这个事情被当时车上的两位售票员知道，张洋去杀了其中一个灭口，在还未来得及杀另一个售票员吴美君时，瘫痪了，所以吴美君当时得以幸免。

随后，吴美君以这个事情要挟张汉盛，逼迫张汉盛写下他儿子的认罪书作为证据，要求他不断打钱给她，已经有十五年了。这个事情让张汉盛压力很大，再加上这次得知你们重新开始调查凶手，张汉盛就想要彻底解决这个事情。

他决定杀了吴美君，再冒充自己是连环案的凶手而代替儿子自首，所以就主动向你们提供了吴美君的信息。”

我问道:“他为什么没有在吴美君家搜寻那封证据的信？”

警官道:“一个是因为在他杀吴美君之前，逼迫吴美君交出这封信，吴美君告知他信件已经保存在别人那里了，另一个是他觉得吴美君一死，他再一自首，就没有人会再去查这个事情了，所以当时作案后并没有仔细翻找。”

听他这么一说，我们所有的疑惑都解决了。警官表示现在所有证据都齐全了，不久就将要对他们二人进行起诉，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让受害者瞑目。

我又问道:“那当初追赶张洋的那个人是谁，他们交代了吗？”

警官道:“他们也不知道这个人的姓名和具体身份，我们这里也查不到这个人的任何线索，没有他当初汇报案情的记录，这个人对我们来说也是谜。”

我道:“我有一个请求，能不能让他们父子描述一下这个人的外貌特征，再让人进行画像，然后提供给我们。这个人可能是我们钟馗门当时的编外人员，我们有很多事情要问他，所以想找到他，有了外貌特征和画像，就容易一些。”

警官道:“好的，我们可以提供这个协助。”

第三天，我和成昆再次去到警局，听取了警方对张汉盛张洋父子二人的审问情况。

相关的警员对我们道:“他们父子都如实招供了，张洋是十五年前连环杀人案的凶手，之后因为被一个警察追捕，而失足从高处落下造成下肢瘫痪，停止了作案。

我愣了片刻后道:“那凶手抓到了没有，我这里已经确认，凶手是45路公交车司机张汉盛的儿子张洋！你知道这两个人吗？”

钱虎带着一种沮丧的语气道:“知道，但有什么用呢，人都已经被他杀了，我也没有任何证据，虽然把他搞瘫痪了，但他却躲避了法律的制裁。”

等我们找到了相应的地址，敲开门，看到一位六十岁左右的大妈，成昆道:‘请问您是刘女士吗？我们是办案人员，您和吴美君认识吗？’

我吃惊地道:“是你把他搞瘫痪的？不是说车祸意外吗？”

钱虎道:“我去抓他，他在逃跑途中从高处落下，摔断了双腿并且终身瘫痪。”

对讲机在这个时候忽然又静默了，我着急地试了几下都没用，气得我都想狠狠摔掉它了。

成昆道:“她的事情您以后会知道的，您只要把那份信交给我们就可以了，我们给您打个收条。”

大妈迟疑了一下后道:“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