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件事并没有叶婉清想的那么复杂，只是帝王的狠心与决绝。

太后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赠予皇上一句话，“得饶人处且饶人，你若是不想她有产下皇嗣，你可以让她永远都怀不上孩子，何必给她希望，又让她饱受丧子之痛？”

“皇额娘想问儿臣什么？”

皇上搀扶着太后进了西厢房，等她坐下之后，他才开口问。

太后本来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询问皇上一些事，但走着走着，却发现在这深宫大院里，只有乾清宫是绝对安全、隐秘。

他为了不让人知道孩子是用药打掉的，他特意吩咐小顺，将胎儿处理掉，小顺胆小，神色慌张，结果就留下了把柄。

皇上不假思索的回答。

他没打算隐瞒太后，就算太后再怎么偏心贺端，她也是他的亲生母亲。

“皇额娘，儿臣知道该怎么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国朝，为了后宫的安定。”

他确实很喜欢懿贵妃那样的异域女子，为了国朝跟寒部的关系，他给了她尊贵的身份，让她享受万丈荣耀，但是他的心却不能给她。

他不可能让懿贵妃生下皇嗣，他问过太医，太医说懿贵妃这一胎极有可能是男婴，他便让太医神不知鬼不觉的用药弄掉了懿贵妃的孩子。

“后宫的安定？这件事之后，懿贵妃或是其他妃子，便会惶恐不安，本来没有的后宫争斗，也被你挑起来。

自古民间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家和万事兴，你的后院起火了，你如何在前朝安心做事？”

太后还是头一次用这样强硬的态度教训皇上。

何况这件事并不是什么秘密，他身为帝王者，本就是为国为民，不能为私。

……

叶婉清又将她问过的每个人的话，在脑子里回忆了一遍，觉得太医很有问题。

他不信太医的话，便偷偷去查验了一下懿贵妃的吃食和药膳，结果在药渣里面发现了落胎药。

太医直属皇上、太后、皇后，他们能这样沆瀣一气的说谎，一定是受了他们三方势力中的某一股势力教唆，皇上和太后应该不会谋害皇嗣，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该不会是皇后想暗害懿贵妃？

说罢，太后便拂袖离去。

皇上让宫人送太后回宫，他则去勤政殿批阅奏折，他得快些处理好公务，空出时间跟叶婉清培养感情。

皇上觉得太后不懂他，便不想跟她继续探讨这个问题。

“皇额娘，你还是回宫吧，前朝的事情，不是后宫能管得了的。”

太后跟皇上一同走向了乾清宫，路上，他们没有过多的交际，像是两个陌生人一样。

皇上心里生怒，想到贺端，他便更来气，他很想现在就跟太后说清楚，他想要了叶婉清，后来仔细一想，一直瞒着太后，等到瓜熟蒂落，他和叶婉清生米煮成熟饭再告诉太后，太后一定会心如刀绞。

她就是想让太后尝一下这种滋味，如果她能一碗水端平，就没有这么多事！

太后见他这般说，立即站起身，怒瞪着他，说道:“你真是哀家的好皇儿！”

太后一边拨动着手里的佛珠，一边看着他，良久，才开口问:“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