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林初才有心思大量四周，光亮之间出现，似乎站在空中，脚下的确实实打实的平地，用力跺一脚还有空洞声回响。

“这里究竟是哪里？”

“这就是天庭的另一面吗？”

“才不是！”

等到轰鸣声衰弱，睁开眼睛，眼前出现另一片世界。

林初索性不去动佝偻在地上白慈沉，她的睡姿完全是生物自我保护机制的作用。

“这里不是天庭？”

大圣摇摇头，阻止了林初想唤醒白慈沉的举动说：“当然不是，天庭俺老孙怎么说没去过八百遍也去过五百遍了，三十三重天那层不是当作自己家？先前告诉你了，那处通道达到了，是一处转折地，还有你小子的路走！”大圣指指白慈沉，“先别叫醒她，你和她的机缘不同，你是在磨砺中成长，她是另一条路，比你享福的多了。”

大圣挠挠手腕，眯着眼笑嘻嘻的说：“仔细看，你自己会找到答案的。”

林初撇撇嘴，相比于四姐的严厉，老牛的随意，在大声面前，他也变得吊儿郎当的模样。

“这你还真没法比。”

大圣的话必有原有，白慈沉不知道还要多久能情形，林初索性坐在地上，把脚搭在看不见的边缘，学那古装电视剧里女主坐在鱼塘洗脚的样子，不断的晃啊晃的。

认不清啊。

不知何时，大圣在不远处找到一颗树，树上的果实是他最爱吃的桃子，此刻躺在树杈上享受着美食。

“就是人比人气死人呗？”

见惯惨状，回首再看向那座山，哪里还有山的影子？竟是一颗人头！人头血肉皆无，不知道陨落过多少年，那一对空洞的眼眶，里面还在不断流淌鲜血，先前见到的血河就是从此冲刷。

再看漫天死尸，似乎围着那硕大的头颅打转，仍然一副围攻的场面。

这是……究竟实力多强的人才会打穿一界？神？还是神之上？那颗头颅的主人是谁？

一瞬间疑惑填满林初心头，漫天彩霞，凶险中的美好才是最诡异的，因为物极必反！

脚下的乐土像是提到过的极乐世界，诱惑人心心向往，脚步会不自觉的陷入，再也无法离去，最后会不会变成这片流霞之地的养分？

“嘿，看到了些什么？”

大圣来到林初的身边，手搭在眼上看着远处，他所看到的和林初看到的有不一样，是另一副光景，或许是大战正在展开的一瞬。

“一片极其惨烈的战场，一个实力强劲的人正在被围攻。”

“你确定是人？不是其他的东西？巨人族？灵族？龙族？”

林初心有所悟，刚要说话，被大圣一巴掌打在脑后：“别在那开悟了，那就是一片战场，就是一个被围攻的人，明明悟性极差，偏偏还要瞎想。”

林初觉得冤死了，明明点拨自己的是大圣，自己想起点东西又被无情打击回去。

大圣去研究白慈沉这丫头为什么还没醒，这要是当年，早就被守大门的扔出去了。

林初去桃树那边看看，那边是一片广阔的大地，试探着找到边缘，这应该是一片小通道。

大圣说的话没错，这里就是一片战场，至于被围攻的是谁知道了又如何？是不是人？还是龙族？凤族？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学会自己的判断力。

不知何处刮起风，林初再看向那片战场，依旧是同样的光景，巨人的眼眶中流淌的鲜血不停，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恢复力太强，即便是已经死了身体依旧在自我修复，只是缺少了灵势供应，速度极慢。

林初忽然想到，如果给那个巨人头骨提供源源不断的灵势，最后他会不会复活？这种事也只有想想了，要是复活过来，说不定又是一界的浩荡。

白慈沉幽幽的醒了，睁开眼的第一眼就看到一只尖嘴猴腮的猴子盯着自己，顾不得欲裂的头，一击雷法就轰了过去。

“嚯！嚯！俺老孙万法不侵，可这胆子还是小的！好心护你机缘，居然给了我一下！”

白慈沉已退出极远，听到猴子得话仔细大量，发现似乎很眼熟得样子。

“大圣！怎么打雷了？”

大声努努嘴，示意就是这小丫头劈的，林初连忙解释大圣的身份，白慈沉捂住嘴，从手指缝里说道：“齐天大圣孙悟空？”

大圣竖起大拇子指着自己说：“正是俺老孙！”

白慈沉只是惊讶了一下，相比孙猴子，她更喜欢白娘子一些。对于林初身边奇奇怪怪的灵，她已经能接受一些了。

看向周围，发现流霞后惊讶的说：“这里是哪里？”林初咳嗽两声，正打算用大圣教导自己的话引导她，白慈沉又说：“那是什么？好厉害！有大鱼游于虚空，好大！”

？？？？

林初一脑袋问号，她是怎么发现的？这就是传说中的天赋吗？连忙运气神通，发现那只大鱼名为鲲！

大鲲在天空游览，像是回到了自家的后花园，不断游曳。鲲天生种族原因，诞生即位龙级，他们的修行都在母体中进行。

鲲向远处游去，竟对这片战场丝毫不感兴趣。

这里……难道是！！！

“大圣！这里是虚空？”

大圣点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说：“对喽，你可算看出来了，当年玉帝创立天庭，有两个目的，其一就是镇守虚空！那时候地球上生逢乱世，妖魔鬼怪层出不穷，许多变种都是从虚空逃出去的生物。也有人说，地球上最早的一批人就是虚空中出去的，那时候地球上灵势充沛，适合任何生物修行经，过几千万年的淘汰，最后才剩下人这一种最修行最便于修行的种族。

至于其二，地面上建立道统太过俗套，屹立虚空可是万古头一脏。普通的势力早晚会泯于众人，他可是千古大帝。只能说玉帝他设想的太远，俺老孙活了这么久见过人世兴衰，见过无数的大家族、大势力、大传统一夜之间瓦解，成为这遍地碎片犹如流沙。

嘿嘿！林初还有这小丫头铭心自问，可曾见过传承五百年以上的道统？就连王朝都极少，天道规则不容改变，就算是神也只能去适应规则。”

大圣继续说道：“遥想当年，死神是个孤家寡人，死了也就死了。玉帝所建立的天庭也落了个万古皆消的地步，还有那风神雨神，俺老孙也算是打过交道。现在他们的后人又在哪里？他们的传承又在哪里？风神村你是见过的，只剩下一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还有几个不会修行的人。

再过几十年，想来最后的这一批风神后人都会成为普通人，骨子里那点风神血统也将消磨殆尽，还有青龙，还没来得及做点什么就化作轻烟散去。”

远处那头鲲即将消失不见，只剩下半个尾巴还在摇曳。

这让林初想起曾经和鲲这种生物有过短暂的接触，石英和她的孩子，一个人独自承受无尽的痛苦，最后自我流放虚空，不知道现在还好吗，是否化解了那些仇恨？还有石英，化作一颗红杉树守护在他身旁。

林初有些许感悟，这次是真真正正的感悟。

万古长存终究是泡影，只有珍惜眼前才是正道，去预防，去谋算，最后都不过烟消云散，。

林初忽然笑了，这不正是自己在走的路？对于成神，这是他前进的目标，身旁的人才是他应该珍惜的。

遥想当年，四姐和蛇姬每天看着自己，督促自己，和寅鬼斗杀几只偷袭自己的恶灵，和王斌开心的上分，那时候才是最开心的。没事的时候还可以出去玩，哪有这么多糟心事？

想想还是那时候好，老师也曾说过要珍惜上学的这段日子，当你真正进入社会回望当年，才发现这里丢掉了太多的美好。

时光不可重置，岁月依旧向前，就算是玉帝，也只能做到回望古今，而无法改变过去。

林初运用火眼金睛，一瞬间视距增加，看到了美好之外的残酷世界。

远处是一座山，山外是一片虚无世界，无数的死尸飘荡，还有鲜血流淌成河，天上，地下全是如此惨状。流霞飞舞，如彩裙为那座高山天上色彩。

看来是一段极其长远的路啊……

林初凝神静气，大量远处的彩霞，这里应该不是凶险之地，放眼望去，漫天彩霞，就连远处如湖水的霞带，都异常美好。

大脑中不断有轰鸣声，饶是以林初的毅力都快坚持不住，他也想像白慈沉那样睡过去。

又回头看了一眼，大圣的桃树是从哪里找到的？回头，发现一颗桃树变成了一个果园。

这里会不会是一片想象的空间？试过之后，发现是一片真实的世界。

看到林初的悟性不咋地，大圣提醒道：“试着向远处看看，你的眼界太小了，也不知道龙四那小丫头是怎么看上你的！啧啧啧！”

许久未出现的大圣从林初后边冒出来，先是搔了他一下左耳，等林初像左边回头，又在右前方出现。

林初总感觉在幻想中见到的大圣和现实里出现的大圣是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