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眼光好，打来找来的这五个。”

“安安。”顾浩然只有在外提到这个名字时，嘴角才会柔和几分。

将士们吃不饱，穿不暖，如何去打仗，而如今，他的然弟用他的战功，换来了粮草自存就完全不一样了。

还有他那弟妹，自己养伤在穆庄，这插秧技术，棉花的生产，还有那高产的红薯，他都知道，如今大楚全面推广，没有她的首肯，东西是不会流出去的。

那些来与他证明的将领们，围在他身边给他介绍这些年军营的变化，单看到那满满的粮仓，顾浩天便些激动不已，北城难守啊，难就难在这粮草上。

顾浩天本还想说点什么，可一想到自己出事，便是因为自己亲卫出了问题，便闭了嘴，观察了一下发现这五人都不简单。

首先便是那不比右手差的左手，都不是傻子，当然猜得到这顾大将军曾死里逃生过，再就是感叹这位这些年的进步，他们是进步了，可比起将军来还是差得远了些。

一上午便在切磋交谈中渡过，中午来到顾浩然的小院，顾浩天有些惊讶。“你何苦如此为难自己。”住得太简陋了。

“原来是她的人啊，难怪呢。”顾浩天并不知穆静安手下的势力有多大，他没问，朝月自然也不会说。他问了，她还得请示了她们家主子后，才决定说不说。可穆庄来来往往办事的那几个，便能让人察觉出不简单来。

“就只有这几个亲卫吗？”秦一到秦五正在各司其职。

“有他们足够了。”重要的人不在多贵在精。

兄弟俩一起用过午饭，便一同去大帐议事，顾浩天对军营的认知再次被刷新，原来还可以如此完善得改进，还可以设立如此详细的部门，分门别类得管好军营的每一处。

既把责任明确化，也不担心有什么异变，他一直知道这个弟弟是有能力的，却不知他强上自己这么多，就不知是他学来的，还是自己想出来的。

在返回穆宅的路上，顾浩然为他解了惑。“军营的变革是半年前才完成，许多建议来自安安，她默给那些睿儿的读物，你可以看看。”

“我习惯了。”习惯了这个地方，这个地方有他的安安的痕迹。

怨只怨大楚人太狡猾了，如今他们卷土重来，就是为了一雪前耻，而大楚迟早是他们北疆人的天下。

临行前的一晚，完颜康又把自己一人关在书房里，书房的秘室中收录着他心底不为人知的秘密，他不会画画，可是他能请人画，命人画。

在折磨了上百人后，终画出了他自认为满意的作品，是各种各样安哲的模样，有站，有坐，甚至有他想像出来的女装的模样。

若说当初的夜贤启只是单纯的写实作画，那他这便是带着龌龊心思的幻想了。

完颜康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何就是放不下这个男人，论相貌是不错，可也算不得绝无仅有的，论脾气，对他可从来没和颜悦色过，论本事到是有那么几分，也就是几分而已。

否则也不会跌落山崖，而就在那一刻，他才深深得意识到自己对这人很不一样的感情，哪怕他自己也是个男人，他想把他据为已有。

作为他的伴侣也好，作他的宠物也罢，作他后宫中的一员也成，他就是想要他，凭什么这个人去选择了顾浩然那样的木头，也不选择他这样的一国之君。

这种极度的不平衡，令他的占有欲开始变得扭曲，才有了这一屋子的画像，他身处其中，越发染上一种疯狂，等他霸业一成，这人落到自己手里，他就让他装扮上所有的模样，来取悦于自己。

一想到这些，完颜康就无比兴奋，保持着这种兴奋，他出书房，去了后宫，每当这种时候，都是后宫女人们最害怕的时候，谁也不知谁会被选中，谁也不知谁就有可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完颜康在他后宫折腾的事，顾浩然与穆静安是无从知晓的，也不想去知道，但他的大举进犯，确是早早得就收到消息。

“我总觉得这人不应该这么蠢才对。”穆静安很疑惑，两年前举兵前来，是大有仰仗的，镇北军的断粮，的确是最好的时机。

如今，镇北军兵强马壮，储备充足，再来，就越发不是那么好打了。

“莫非，京城那边又有什么异动？”顾浩然也不太明白，京城相当于他们的后院，若那个地方出了什么事，军心极为不稳，到是还有可能让对方碰上一碰。

“那三闹得正凶，楚皇又不管不问，朝廷上有那么几个撑着，到还出不什么大乱子，再说，那四个皇家人，也不愿看到边关出问题，应该暂时没有事。”穆静安一直没放松过京城那边的消息。

“会不会又有人内外勾结？”两年前，粮草出事，便有北疆人的手笔在里面，二皇子府上的一名姬妾便是北疆人，枕头风吹多了，才有了二皇子的冒进。

虽说后来，出了事，没成功，二皇子也把那名姬妾给杀了，更落实了还是有空子可钻。

“你多心了。”穆静安浅笑，这人有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味道。“京城已没有什么可以左右你了。”

一语点醒了梦中人，是了，粮草不由他们，军饷也按时在拨，想动他太难了，除非皇上一道旨意下来，命他离开北城，可种可能性几乎为零。

那楚皇进几年来是糊涂了一些，却也不会糊涂到自毁长城，再说北疆人如果真有这个本事，安排人到了楚皇身边，还打个什么仗，直接上位便是了。

两人商议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得更加严密得关注着动态，哪知真的有场大阴谋早已开始酝酿，也已开始实施了。

转眼已到了腊月，北疆人不过大楚人的年，也不想让大楚人过好年，还有几日便要大军兵临城下了，北城的人早已习惯了，该干嘛就干嘛，今年收成不错，家中的柴粮都备好了，也藏好了，退一万步，他们也不怕。

而城中巡逻的兵将们的气势与面貌是他们最大的定心丸，顾浩然大英雄的威望可不是浪得虚名，连带着，顾言谨与秦睿也倍受瞩目，全北城百姓都格外疼爱。

还是在伤了那些老怪物的原气后，顾浩然才带着两小只出现在北城，一则危险程度降低了，二则孩子要长大，不可能永远圈养在院子里，他们是可以自己出来玩的。

可有这么一个爹，不让他们显摆一下，孩子的虚荣心与自信心都得不到满足，并不有利于他们的成长，所以偶尔顾浩然也会带孩子们出来。

在人前仍是称他为大将军，众百姓都知道大将军有个孩子，虽说不知中哪一个，却也足够让他们表达自己的感激与喜爱了。

这两年，他的地位更巩固了，北疆的发展也越来越快，自然也就越来越强大，没了内乱，百姓休生养息，且各方面储备都不错，对于他们这个好战的民族来说，不拉出去血性得动动，都会给憋坏的。

更何况两年前那一战太过憋曲了，明明都算计得好好的，他也做了万全的准备，哪知仍功亏一篑，陪了夫人又折了兵。幸好的是，没有太多的人埋怨完颜康，否则他的王位都会不稳。

这人若能快些上手，自己陪安安的时间便会多起来，越发不会藏私。

“孩子的书有什么好看的？”顾浩天不以为然。

结果他的兵没让他失望，整整两刻钟后，顾浩天报了一大堆人的名字，又找来一大堆证人，证明了自己的身份，才得以进入大营。

“是吗？到时你可别后悔。”瞧不起安安的人，从来都没不捶心顿足的。

顾浩天半信半疑得去找秦壑借了一本，在那臭小子的千叮万嘱，自己的再三保证下，才带了出来，哪知一展开便放不下了。连女儿都没去逗一会，便着急得往下看，只可惜篇幅短了些。

若不是自个媳妇拦着，都恨不得半夜起来去寻秦睿换本新的。顾浩天的世界被打开了一扇新的窗，在他边学习边适应的时候，北疆完颜康已准备出发了。

想必她的最初目的也只是为了北城的这群人，连带着整个大楚都沾了光，有了粮心里自然就不慌。将士们身上又穿得暖，当然都是劲，训练起来也叫一狠。

好久没在这种气氛下动过手了，不由站了出来，挑了几个，他在惊叹这兵将们的身手之时，兵将们也在感叹这位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