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做什么？”林凡一挥手，便放出一道无形的力量，将人从地上扶起来，“有什么好，站着说。”

“大人，我跪着比较心安。”锦江摇摇头，神色挣扎，拒绝了林凡的搀扶，再一次跪了下去。

“是，大人！”闻言，锦江马上点头，会意的往后退了两步，跟他那些蛊虫拉开距离。

林凡回身往大厅里走去，锦江快步跟了上去，只是，脸神色并不像是方才一样轻松了。

“嗯。”林凡挑起一边眉毛，淡声道:“放风的时候给它们适当的自由空间，它们会成长的更快，不用时时刻刻看着。”

锦江也以为林凡是真的不知道，便抿了抿嘴巴，在他身边跪下来。

锦江现在还能出现在南山别墅，就证明，他扛住了诱惑，林凡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看样子，那徐戎给的好处，还够吸引人，至少是喜迎不走锦江。

林凡眼底闪过一抹意味难明的神色，看样子锦江是在徐戎给出好处的时候，动过心，感觉到对不起自己了。

林凡眯了眯眼睛，心道:“终于要开口了么？”

他虽然是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个时候，但明面上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来，反而是装出一副好奇的模样来，问道:“什么事情？”

要不然他只不过是坦白事情，根本就不需要求什么心安之类的。

林凡料的很不错，但他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微微向后靠了靠，点头示意道:“你说吧。”

他这样淡漠下来的表情，反倒是让锦江不那么忐忑了，大抵是基本上确定了自己可能得到的反馈，所以心安了。

“大人，我有件事情必须跟您坦白！”锦江的神色从紧张、无措，忐忑变成了严肃，似乎是下定了决心。

林凡抿了抿嘴，他也是第一次遇见这么坦白的人，到时候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不过，到底是各种各样大世面都见识过的人，早就宠辱不惊了，这点小场面也不可能让他产生什么尴尬的情绪。

“你先起来。”林凡坐直了身子，抬手示意还在地上跪着的人先站起来。

“大人，您……”锦江似乎还想问什么，但抬眼就看到了林凡不容置疑的神色，他也不敢多言什么，顺从的站了起来。

“既然已经心动了，为什么没有留下呢？”林凡从茶几上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淡淡的问道。

他没有看锦江，只是犹自静静地问道，这要是对于普通人来说，也许是一种罪轻松的提问方式了。

但放在锦江这里，他看不见林凡的表情，就无法确定自己家大人现在是什么情绪，喜还是怒？

不能确定，他说话就更加没有底气，心里也会更加的忐忑。

他心中生出于开口之前忐忑百倍的感受，便就更加难以再次开口了。

林凡等了许久，都没有得到锦江的回答，不由得抬眼，向他看过去。

如林凡一开始料想的一般无二，锦江现在的表情十分精彩。

他不动声色，静静地看着锦江，这一点既是锦江意料之中，可又有点出乎意料。

按理说，这样矛盾的两种情绪是不应该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的。

然而，锦江现在就是真切的出现了，他本来以为看见林凡脸上明确的喜怒表情自己就好开口了。

可等他真正看见林凡的脸，才突然想起来，他们家这位大人，从来就没有明确的表情。

“喜怒不形于色”这样的形容词，好像就是为林凡量身打造的。

其实，锦江跟了林凡这么长时间，早该猜到林凡是什么样的人。

只是，他方才被忐忑的情绪冲昏了头脑，竟然将奢望幻想成了现实，在那里期待着。

林凡之所以迟钝的转过头去，也是没有想到锦江会出现这种情况。

“大人绕我一命又传授我无上的御蛊之术，我理当忠心耿耿的跟随大人脚步！”锦江低垂着眼眸，小声的回应道。

他这话说的是十分坚定的，只是语气显得不是那么的肯定，让林凡无端生出了锦江这话说的不是那么真诚的感觉。

不过，既然锦江能坦白，真诚这件事情是毋庸置疑了，他要不是一字不落的坦白，这种感觉倒是可以肯定。

“其实这件事情没有必要跟我说什么。”林凡挑起一边眉头，淡淡道，“我当日就跟你说过，去留随意，你想什么时候走都可以。”

的确，林凡当日收留锦江的时候，就跟他说过，什么时候想走都可以。

当时还是锦江自己说的，他不会走，会永远跟着林凡，除非被驱赶。

说起这件事情，锦江脸上顿时就生出了羞愧的神色来，他低着头，小声道:“大人，我心有异，是我的错！”

林凡那句话，似乎还引起了锦江的愧疚之心，他现在头都抬不起来了。

他这个模样也是让林凡哭笑不得，只能站起身，开口劝道:“你不用觉得内疚，我并不在意。”

“大人，徐长老拿出来的御蛊之术我当时的确心动，所以多看了两眼，也的确生出过要留下的心思。”锦江低着头，一五一十的交代道。

他这个交代的确是够全乎的，连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都说的一清二楚。

不过具体是什么原因，林凡也没有猜出来，左右，现在锦江的表情深意，并不值得深究。

等到他完全坦白之后，那个时候的表情才是最精彩的，但这也不能算是值得深究的表情。

“嗯？”锦江听到了那道极其轻微的咳嗽声，转过头去，林凡的脸映入眼帘，他立马站起身，惊喜的叫道:“大人！”

最后价值的表情还在林凡说出原谅或者不原谅的话之后，锦江那个时候的表现，相对来说不会有多么精彩，但一定十分值得纪念。

锦江没有磨蹭，很快就跟林凡坦白了自己昨天遇到的事情，因为林凡回来的很早，昨天那件事情当中的很多细节，锦江都还记得十分清楚。

现在描述起来，显得十分生动，没有一点细节遗漏出去，林凡也差不多能感觉到当时徐戎和锦江交涉的场面。

他眉头紧锁，脸色沉重，眼神中又带着几分忐忑的味道。

林凡抬眼看向锦江，见他这幅模样，基本上也能猜到，估计是徐戎对他使用了一些比较有用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