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林凡的声音不大，却清晰的落入李老板耳中，让他当即顿住了脚步，转过身来，确认道:“我不是听错了吧？你说你能开出绿？”

他撇了眼林凡手里拿着的石头，嗤之以鼻，不过还是问道:“就凭它？”

“好嘞，李老板，我这就让人给您送过去啊！”摊位上的老板，连忙应声，喜气洋洋的招呼身边员工开始把地上的石头装车。

李老板又看向林凡，一副施舍的模样，道:“也不怕告诉你，这外边的石头，能开出绿的千里挑一，就算有，也轮不到你们这些穷比！”

他将不屑的目光从林凡身上收了回来，转而看向老板，高声道:“来，高老板，今天你的场子我包圆了，还是给我送到老地方去！”

尽管他可能连那些人的面都见不到，但凑热闹的步骤不能省了，万一踩着狗屎，走了运呢？

另外，他们这些老板各自手下都有这方面的行家，石头对外售卖的时候还会再检查一遍，有出绿的可能就自己留下来了。

林凡手里奇形怪状的石头还没有方向，李老板说话的时候，他嘴角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看向懂哥，意味深长道:“你确定我开不出绿来？”

“要是开出来了，怎么说？”林凡扬眉，淡淡的问道。

里边拍卖会马上就开始了，听说今天风家的少主也从京都回来了，还带了不少的鉴宝圈大师来自家赌石场看热闹。

李老板是做赌石生意的，多少跟珠宝、古玩沾上边，自然是想多认识些人。

李老板微微愣怔了几秒钟，旋即便是毫无顾忌的笑了起来。

他的笑声张狂而轻蔑，像是故意的，还朝摊位上的高老板，问了一句，道:“你听见他说什么没有？他居然妄想在边角料区域里一次就拿到绿，还是用他手里那块儿，可笑死人了……”

高老板笑了笑，脸上表情有些僵硬，看得出他并不是特别喜欢李老板这个人，若非是为了自己的边角料有销路，也不可能陪笑。

李老板本来都打算走了，他可不想跟穷比耽误时间。

出于对自己的安全考虑，他们都选择暂时忍了下来。

林凡自始至终都只是静静的看着李老板，没有任何反驳的话，他只关心李老板的彩头。

“这样，既然你想赌，我们就按照风家赌石场的规矩来，去赌石区域出彩头！”李老板终于笑够了，直起身子，看向林凡，道:“也别说我老李欺负你，去之前给你个机会，换一块！”

他自信林凡不可能有那么好的运气，一次就开出绿来，所以很放心，表现的十分大度。

只是，他那愚蠢的言论已经这所有摊主心里留下的不好的印象。

现在边角料市场的摊主都有心向着林凡。

有老板看了林凡一眼，提醒道:“小伙子，你手里那块儿不可能开出绿的，要不就换一块跟他赌吧？”

林凡手里那一块块头不大，表面还极其不平整，看着随时都可能碎裂，一看就是看不出绿的。

“小伙子，你要不来我这里挑吧，你选原石给你免费！”

“我这里也行，来这儿……”

一人打头开口，后边招呼声就接上了，还有几个经常游走在赌石场的老油条，也是跟着提醒林凡。

“林少，我对原石有过一些不值一提的研究，以我的经验看，要不您还是换一块吧？”桂亭东小心翼翼的提出建议，道。

“林少，您这块儿就巴掌大小，即使开出绿了，也就指甲盖那么大，不如我帮您重新选一块跟他赌吧？”田桂德就算赌技再查，也是有眼睛的，林凡这块石头没有人看好。

“不用，直接去赌石区域吧。”林凡摇头，朝提醒过自己的人道谢，随后便带着石头走了。

边角料市场的观众都跟着过去了，他们很好奇最后这场闹剧要如何收场。

顾客都走了，摊位老板们也没了生意，再一个，他们都带着一丝幻想，希望凡到底能出绿。

毕竟，被李大富那个白痴一说，这就变成关乎边角料市场未来营生的赌博了。

赌石区域刚刚送走上两个赌客，就看见乌泱泱的一群人朝这边走过来。

本以为来了笔大生意，人离得近了，才发现，是最外围的那群。

“李老板啊？来赌石吗？”赌石区域的负责人看见了李大富，例行公事似的，问候道。

李大富这种常年过来进石头的人，他们多多少少是认识的，因而叫的上号。

“没错，辛苦风负责人了！”李大富在风家人面前笑的可谓谄媚。

可对面并没有多么热情，只是点点头，问他要石头和赌注登记。

李大富不慌不忙的看向林凡，像是怕他会后悔似的，还激道:“小子，到了见真章的时候了，你可别临阵脱逃，给我们做男人的丢脸！”

负责人跟着李大富的目光看到了林凡，他今天的穿着很是朴素，李大富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人，以至于负责人对这场赌注都没有多大兴趣。

林凡固然没有让人惊艳，可站在他身后的桂亭东，负责人可是知道的。

“桂……”风负责人准备开口打招呼，桂亭东吓了一跳，慌忙用眼神阻止。

边角料市场的许多老板都看见了顾客放下石头，脸色登时就不好看了。

不过，他们出去收拾李大富还好，若是在这里闹出事情来，风家的人不会放过他们。

高老板也是脑壳有泡，明显的低智商。

他在这么多人的边角料市场上公然嘲笑林凡在边角料市场开绿。

被林凡问到的懂哥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眼，直接嗤笑出声，道:“还真是不怕告诉你，在这块区域，懂不懂不重要，重要的是钱！”

让那些本来都觉得自己运气不会太差，想买一块试试的人都开始犹豫了。

李老板这话的意思明显是这里不可能开出绿来，连他这种卖家都这么说了。

买的人除非是傻子，不然都会放下手里正准备成交的石头。

那肯定是轮不到只能在外面凑热闹的外行人，诸如李老板这样一过来就拉一车边角料走的人可不少。

这些边角料在东郊算不上什么，但被他们运走了，转移到其他市区，只冠上一个“天临市东郊赌石场边角料”的名头，价格能翻好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