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怎么啥也看不清？我们这是开到了什么地方？我可不记得周围有这样的地方。我下意识去开开车厢的顶灯，但是怎么打也打不亮，开关的咔哒声空洞刺耳。我的不安越来越重，眼皮子突然跳个不停。

没来由的，司机刚才跟我们说的惨白怪脸挂落下来的场景浮现在我的脑海里，我一猛地怪叫一声，身子拼命向车门边上缩去，咚的一下撞到了车门上，痛的龇牙。

司机这话说的不好听，大春立刻火了:“什么叫送死？！碰到我们四个，它送死还差不多！人多力量大的道理明不明白啊！”

我看司机的脸色又变了，我连忙挡在大春中间:“这样师傅您看行吗，您送我们到郊区边上就回去，剩下的路我们自己走，钱一分不少，行吗？”

这回司机说什么也不收这钱了:“不行不行，该说的我都跟你们说了，你们要去送死是你们的事情。”

我以为自己眼神有问题，贴近车窗继续看，还是一片漆黑！

趁着师傅开车的功夫，我拉了拉大春低声说:“你就不要多说话了，事情是发生在他们圈子里的，虽然不一定是真的，人家师傅现在答应送我们也不容易了。”

大春小声嘀咕:“我看是答应了钱吧。你多给他的钱，没有两百也有一百了吧？都足够来回跑四趟了。”

“你干什么！”大春被我一吓。

一路上没有人说话，我觉得气氛越来越压抑，开始我以为是自己的心理问题，但是没过多久，大春拉了拉我的袖子，说:“我说张凡，你有没有觉得怪怪的？”

怪怪的？我愣了一下，意识到大春应该是感觉到和我一样的情况，我一凛，原来不是我一个人的这么感觉，我连忙左右看看，车里都很正常，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司机也在开车，车里没有开灯，几个人就只剩一个漆黑的轮廓，看上去有些森然，再看窗外的景物，一片模糊。

“这窗外......怎么这么黑，我们到了哪里？”我指着窗外，闭着眼睛不敢看外面，结结巴巴地说。

“窗外黑？”大春循着我的指向看出去，笑道:“废话，这月亮都躲云层里去了，这里又没有路灯，能不黑吗？我说你也胆子太小了吧？”

听到大春这么说，我办睁开眼睛，往车窗前一瞧，怪了，这次虽然也很模糊，但并没有模糊到刚才一样啥也看不清的情况了，车窗外的景物大致的轮廓还是有。

车一路行驶，市区距离郊区大概十几公里，虽然没什么红绿灯，但是也需要开个近20分钟，路边没有路灯，出了市区以后视线很快就暗了下来。

司机看出了情况插嘴:“我说小伙子，你是不是也怕了？没关系的，怕，我们这就回去，听我的，你们还年轻，没必要冒这种不必要的险。ktv的钱没了就没了，为这几个钱，没必要搭上自己，我这钱也还给你。”

我一想还真是，不过有时候在乎一个面子问题，这车都开到一半了，要是因为我的原因半途回去，传出去不是丢死人，我可丢不起这个人。

“怕？怕个屁啊，咱们四个人呢，管他什么妖魔鬼怪，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我硬着头皮说。

司机见我这样坚决，也不好说什么，摇摇头最后关照了我一句“小心，注意安全”，就不再说话了。

为了缓解这种压抑的氛围，一路上我有意无意和大春他们说话，正当我说的口干舌燥的时候，大春忽然嘀咕了一句，我们聊了这么久，咋还不到呢？

侧过头小声对我说:“我说，这司机该不会是外行吧，开的这么慢，这蜗牛爬都到了。”一边扭头看窗外的景物，但是外面还是老样子，一片模糊，也不知道具体到了哪里。

大春这么一说我也意识到了，从出发到现在确实过了很长时间了，按理说短短不到20公里的路，早该到头了呀。

难道说是我的感觉出现了问题？可是有这种感觉的不只是我，还有大春啊，不可能两人都出现了错觉吧？

我定了定神，身子往前凑了凑，试探着开口问道:“师傅，还有多久到目的地啊。”

哪知师傅背着我们摆摆手:“不知道啊，那地方我也没去过，路标路灯什么的都没有，实在是没个参照物啊，不过我感觉应该是快了，毕竟咱这也开了快半个小时了啊。”

大春无语地看着我:“就为这？我这也只是随口一说，你也太不经吓了吧！”

我心虚地辩解:“谁说我害怕？我才不害怕呢！”

我再次向天空中看了两眼确定一下，只见天空中，云层中央的部位有一块暗淡的亮色，亮度很低，看上去因为云层太厚，导致月光大部分都被挡住了。可是我记得刚才自己明明看到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啊，难道是自己神经太紧张产生的错觉？

“那……那车灯怎么打不开啊？”我又用力按了一下顶灯开关，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你们还要去？”司机以为自己一番话已经阻止了我们，惊讶道，刚要摇头，我又是一张50元钞票塞到他的手中:“师傅，我也不为啥，你看我们ktv的钱都付过了，咱们车里人这么多，您就就放心吧，这次的车钱，我给您三倍！”

“我的顶灯本来就坏了，没去修，”司机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呼，原来是这样！我终于松了一口气，估计是被司机刚才的故事影响了，自己怎么变得这么神神叨叨的了。

我锤了大春一拳:“那你刚才说什么怪怪的，吓人啊！”

“行吧，看你还算实在，不是我说，你这个小兄弟真是，要不是看在你的份上，我……”司机想了想，终于点点头，随着汽车发动声，汽车快速向前驶去。

“哎你这人！”大春还要说话，我赶紧一把捂住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