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话间林亦舒已经取好两支试管的样本，将试管放进专用的保管箱，拿出一把钳子，“不出去是吧，那我放水了。”

杨亚茹见江哲凡没有走出去，便重新站回位置，江哲凡见状此时要出去也不太现实了，便转过身看着浴缸...

见她迟迟没有行动，江哲凡体贴地问，“没事吧，亦舒？”场景的确让人不好受，但应该还不至于难倒她，

“你们出去比较好一点。”林亦舒转过身看着他们两，

林亦舒来到洗手间看着浴缸，多年的验尸和解刨经验也让她感到有些触目惊心，深呼吸后戴上手套和口罩，江哲凡和杨亚茹在她身后看着...

“但洗手间太窄小了，我怕影响到亦舒，那么多人挤着不方便她做事。”

林亦舒解释着，“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们想留着当然可以，只不过得做好心理准备，浴缸的血液我会取样，然后放掉后可能在下面会出现其它的尸体部分，我是怕引起你们的不适。”

“行，我们出去等你。”江哲凡说完就转身想出去，但被门口的杨亚茹挡住去路，

林亦舒站起身摇摇头，转过身看着江哲凡，“你不怕是吧，堵水的塞子夹不出来，得用手拔出来，我穿的长袖不方便，你短袖的话你帮忙拔一下吧。”

江哲凡要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我怕什么，我只是尊重亦舒的建议。”

“不怕那就留着呗，总要看到的，走进走出干嘛。”

江哲凡没有说话，现在的形势容不得他说任何话，可身前的场景又实在是不想去触碰，

杨亚茹洞察他的为难，“你要是怕的话我来吧，亦舒，麻烦给我手套。”

“我怕？呵呵，这可真是笑话，给我手套，亦舒。”

杨亚茹抬起头看了眼他，侧过身让他出去，“我就在这，你要是怕的话就先出去吧。”

林亦舒和杨亚茹目不转睛地盯着浴缸正在逐渐下降的水平面，沉在浴缸底部的部位逐渐显露在眼前，而江哲凡还依旧不停地又给自己的右臂打上一遍肥皂；

转头看了眼浴缸，江哲凡翻滚的胃液再也控制不住了，

‘呕...’直接对着洗手盆吐了出来，

“哲凡，你没事吧？”林亦舒揉着他的背，

江哲凡没有空闲说话，只是摆了摆手；

杨亚茹看着他吐出来的东西，把头转到一边，“你要是怕就说啊，我可以做的，何必弄吐自己。”

江哲凡左手放在水龙头下，嘴巴凑上去喝着漱口，然后洗了把脸，全程右手摆在一旁，站起身看着镜子里，杨亚茹抽出纸巾递给他，

擦干后江哲凡转过身，“我是中午可能吃坏东西了，这有什么好怕的。”

林亦舒已经将所有的碎块都装进塑封袋，脱掉湿淋淋的手套往客厅走，江哲凡最后走出来吐完后脸都憔悴了些，

“我回去会先和之前的肢体做匹对，如果是的话走会告诉你们。”

“好，辛苦你又要加班了。”杨亚茹说，

“有什么辛苦的，不都在做事。”

林亦舒走之前看了眼江哲凡，“我走了。”

江哲凡点点头，看着还有些迷糊，林亦舒叹了口气指了指地上的箱子，江哲凡才弯腰提着给她送下楼，杨亚茹独自站在客厅中，死者的身份十有八九就是林万生，尸体在浴室内初步估计这里就是第一凶案现场...

根据邻居所说当天林万生请了一位女客人来家中吃饭，那么这个人就是现在最关键的一环，想到这便打开客厅中的柜子，随后走进卧室打开书桌台的抽屉希望可以发现点什么。

另一边的苏语璇和颜博豪则坐在王俊才给出的第一户嫌疑人家中，一室户的房子竟然住着一家四口，厨房和洗手间都在楼道里和邻居公用，两个看着十岁左右的孩子正坐在床上做着作业，

“我们是想来了解下王俊才的情况，他说前天摊位上的砍骨刀和钱被偷了。”苏语璇等人来到屋外尽量不打扰孩子，

“是啊，听他说了，可不是我们夫妻偷的。”

“那天你们之中的谁去过他的摊位？”

“是我去的，我们摊位就在他对面卖蔬菜，那天我们都忙完了，他还有几个客人，我就过去给他搭把手。”汪翠华理直气壮地说，“他说是我偷的啊？”

“没没，他没那么说，只是我们想了解下而已。”

“诶，我是看他一个大男人不容易，加上又是摊位面对面的，时常都会帮一把。”

不得不说第一户人家的家庭条件让苏语璇和颜博豪造成相当强烈的映像，而且家中一览无余，可以说是第一时间就消除了对他们的嫌疑；

房间门突然打开，小男孩探出头，“妈妈，我肚子饿了，能吃饭了吗？”

“还没烧呢，再等一会儿。”汪翠华的口气并不温柔，更像是打发，

苏语璇知道继续留着也没什么意义，拿出名单给她看，“这家人也是市场里的，你认识吗？”

“认识啊，这是他表哥刘文发，市场里好几个摊位呢，什么都卖。”

苏语璇看了眼颜博豪，临走前嘱咐快给孩子做饭便离开了，既然下一家是王俊才的表哥，那么对于他的事就应该更了解些。

江哲凡的手臂完全浸入在血液中，确认这次摸到的是塞子，三根手指紧紧捏住，用力一拔便听到水下流的声音...

江哲凡迅速捏着塞子到一旁的洗手池，打开水后冲着手臂，左手拿着肥皂不停地搓着右臂，

江哲凡说着就往前走了步，戴上一只医用手套，来到浴缸前蹲下身体，憋着气咬着牙，看了一眼有些浑浊看不清底部塞子的具体位置，将手慢慢地伸到浴缸底部开始摸索塞子；

闭着眼睛只想迅速完成工作，摸到一个东西捏住后然后拔起来，拔到一半感觉不对，这不是塞子大叫一声，“啊。”随后松开手，

“灭罪之殇 (.)”！

“怎么了？找到了吗？”林亦舒问，

“没事，脚抽筋了，快了快了。”江哲凡憋着气说，

“瞎叫什么，吓我一跳。”杨亚茹叹了口气，

“理解，那我们出去等你。”江哲凡说，

杨亚茹发现有些不对劲，但也没有开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