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考？

为什么不考啊！

而且通过记忆搜索，这个世界的文化好像和他所在的地球文化不太一样，历史进程类似，但人物和作品都对不上号。

比如说韩立接下来要念的注明高尔基的《海燕》，这个世界就没有。

俄语，韩立在抗战时期拜访苏联的时候还见过列宁大师，俄语简直小意思！

赵国稍微不太忍心，补了句，“小韩，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我还是那句话，你第二道题不用考了，我给你安排其他幕后职位。”

后面一面试官心说还开始什么啊，直接下一个人吧，就算那些俄语专业的人也基本不可能拿俄语作诗的，更别说一个连俄语都不懂的人了！

韩立冷笑。

韩立早憋着一肚子气了，几次三番地刁难我，你们还没完了？如果要不是不准使用武力，早一耳光抽死你们了。

力斯？

这都是谁啊？还耳熟能详？

要俄语做一首原创诗是吧？行！

“不行就下一个人吧。”李红逐客了，翻下个简历。

韩立一边回忆着俄语语法，一边道：“散文诗也可以吧？”

陈模？

好久都没反应了，面试官们也渐渐不耐，一人一句，他们压根也没相信对方能说俄语，这不是开玩笑么！

在他们的质疑和讽刺声中，韩立运了运丹李狂的气，睁开眼睛开了声，第一句话就将在场所有面试官听得张大了嘴巴！

“Пechr-o-6ypeвecтhnke，haд-ceдon-paвhnhon-mopr-вeтep-тyчn-co6npaeт，meждy-тyчamn-n-mopem-гopдo-peeт-Бypeвecтhnk……”

“啊？”

“真能说？”

“这是什么语？”

赵国眼神呆滞片刻，忙一看李红，“老李？这是？”

剩下的面试官们也两眼泛黑地看向李总监，他们都知道只有李总监懂俄语。

可看过去之后，他们发现李红竟然比他们眼珠子瞪得还要大，不用说话大家也一瞬间明白了！

我去你个姥姥！

你丫真会说俄语啊！？

韩立越说越快越说越快，声音掺杂着傲气，情绪蕴含着无谓，因为这首诗需要的就是这个朗诵情绪！

高尔基的《海燕》！

这是一首在他那个世界人尽皆知的俄国诗，甚至在初中课本上也赫然其列，这首诗也恰恰在一定程度表达了韩立此刻的情绪，他朗诵得十分过瘾，尤其最后一句，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Пycть-cnльhee-гprheт-6ypr！”

一首诗罢！

大家都傻了！

静！

竟没人说话了！

韩立发现大家都没了声音，并不意外。

李红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你……这诗……”

赵国听不懂啊，“老李，你翻译翻译，这诗怎么样？”

李红咳嗽了一嗓子，“那什么，我……我也没太听懂，咳咳，只听清楚一小部分。”

啊？您一学俄语的都没听懂？几个面试官大跌眼镜！

“散文诗就是这样，俄语中也比较晦涩，加上小韩说的比较快……”李红给自己找补了一句。

韩立当下道：“那我再用中文念一遍吧。”

见李总监吃了瘪，有一年轻面试官不信邪，想替领导出一口气，中文词汇的丰富度与多样化可是和俄文截然不同，中文才是考验功力的。俄文听不懂？但中文翻译出来肯定有文章做！一个字没用好都算不行！都不给你合格！这人还一心惦记着领导的暗示呢，会俄文怎么了？诗也得好才行！你以为瞎说几句俄文就能糊弄过去了呐？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啊！

众人心思各异，全关注在了韩立要朗诵的中文版上了！

韩立从某些人的眼神里也察觉到了一些有色眼镜，知道他们还是认定自己不行，冷笑一声，这个情绪正适合他朗诵，“在苍茫的大海上，狂风卷集着乌云。在乌云和大海之间，海燕像黑色的闪电，在高傲地飞翔。一会儿翅膀碰着波浪，一会儿箭一般地直冲向乌云，它叫喊着──……”

开始还算平稳！

但随着诗歌进入高潮，韩立语气愈加急促，声音也陡然提了一个八度，“狂风吼叫……雷声轰响……一堆堆乌云，像黑色的火焰，在无底的大海上燃烧……暴风雨就要来了！这是勇敢的海燕，在怒吼的大海上，在闪电中间，高傲地飞翔；这是胜利的预言家在叫喊……”

为什么困难总降临到我身上？

为什么世间总有那么多不公正的事？

可是！

就算如此那又怎样！

粉身碎骨那又怎样！

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

我不会退缩！

我也无所畏惧！

韩立一吸气，高声嘹亮道：“——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最后一句诗在韩立那个世界曾经戳在了很多人的心里，热血沸腾，如今在这个世界扔出来，一样能扎进人血液里！

赵国听得痴了！

李红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方才还在心里嘀咕要找韩立这首诗毛病的青年面试官，此时此景哑口无言，连气都不吭了！

沉默！

见大家都被自己的诗震住了，韩立也很解气，徐徐从诗中的情绪脱离出来，他恢复了平静，这个社会就是这么以貌取人的，长久以来他也习惯了，所以也没记仇，只要能录取他就好，“老师们，我第二道面试题回答完了！”

“算了吧，你连俄语都没学过，下次再来面试吧。”

“能不能别耽误时间了？后面还有其他人排队等着呢，你回去吧，你的条件也真不适合播音主持！”

“散文诗？”李红哑然，

还散文诗？这可比普通现代诗还要难啊，更何况是外文的散文诗了，在李红看来根本不是一个难度的，她是这些人里唯一一个稍通俄语的人，可碰见有些散文诗，李红别说自己作诗了，她就是读起来都十分拗口吃力，这个小韩还真够可以的，睁着眼睛放大话啊，“你要非选择更难的散文诗，我也不拦着你，只要是原创俄语诗，什么题材都可以。”

韩立预想到第二道面试题不会容易了，可却没想会是这样。

“好。”这话过后，韩立闭上眼一声不语了，他在酝酿情绪。

“好了没有？”

“怎么还不开始？”

李红指甲戳戳茶杯发出叮叮声，“诗要你自己原创的，陈模或力斯那种大家耳熟能详的名人名作就不要朗诵了，我看得是你的语言功底，也是你语言引出的文学功底，这都是相通的，开始吧。”

还要原创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