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同门欺负，被同门看不起。

后来，她能使用折月了，那些饶剑根本不是折月的对手，她用折月保护了自己，也证明了自己的实力。

想起过往熊巍的种种不对劲，还有朱夏留给自己的那封信，她心里‘朱夏’回不来聊念头愈发强烈，她是不愿意相信张霏霏会欺瞒她的，她在心里无数遍告诉自己先冷静下来，朱夏到底怎么样，这事一查就知道。

她没必要现在就发作，不定朱夏只是念及她心境正是受打击的时候，不愿再给她增加负担，她不能误会好友。

她不经意的话语在陈月歆心底激起千层浪，什么意思？朱夏托给张霏霏的事情，自己为什么一点都不知道？

纪迎寒虽然明令禁止这种行为，却到底没能完全护住她。

方可离笑道，“月歆姐不用担心我的，我有折月啊。”

“折月毕竟不是你的武器，你的剑才是。”她正色提醒道。

但她忘了，如果不是因为她勤奋刻苦的练剑，她也不会拿得起折月，可就如陈月歆所言，有折月，让她忘了，自己还有一把剑。

陈月歆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傻啊，你弱的话，你师父怎么会把那么强的武器交给你？我只是觉得，她应该也不希望你因为有了折月之后忽视自己的修行，从今以后就依赖上折月了。你挺厉害的，用剑的时候也很厉害。”

这话到了方可离的心坎上，在失去方烟萝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同门有不少来挑衅的，纷纷以她是魔头的弟子为由欺负她，她那时候，剑术不精，经常被弄得遍体鳞伤。

“月歆姐，你的对，”方可离手中金光一闪，断剑在手，笑道，“被魔尊打断了，本来想着以后都用折月就好了，不打算修的，不过你刚刚的话点醒了我，我会把它送回剑阁修好，不是会，是一定要修好。”

“如果七襄长老能听见你的这几句话，定也不会认为你是邪魔歪道。”她认真道。

陈月歆又破防了，在情绪爆发之前先朝东边的口子走了，催促道，“走吧。”

方可离一愣，有些失落道，“我是不是挺弱的？没有折月的话……”

那人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哆嗦，把手里的纸钱全扔进了火盆里才回头。

“真晦气啊，怎么又是你？”陈月歆骂道。

烧纸的不是别人，就是那位车门被她掀翻的司机。

司机显然也回过神来，一脸怒意，“我在这关你屁事？你他妈想吓死谁啊？”

陈月歆阴阳怪气道，“自己胆子怪谁？跑这里来烧纸，怎么？家里死人了？还死的不太光彩？”

他一只手揣进口袋，另一只手对着人指指点点，气得不轻，反骂道，“你家里才死人了！你全家都死没了！”

陈月歆懒得跟他做口舌之争，正要出手逼问，却是眉间一动，转身冲方可离道，“这里交给你了，问问他到底是来干嘛的，我还有别的事，先走一步。”

红光一闪，她已经不见了踪迹。

不为别的，就是因为她留给应钟儿的那三颗玻璃球，刚刚被她感应到碎了一颗。

到应钟儿身边的时候，地点在一处漆黑的巷子里，就是大街上常见的那种，因为时间太晚，附近没什么行人罢了，只有巷口外，才有两盏不怎么亮的路灯。

他似乎在念什么，可声音太，两人听不仔细。

“你是什么人？”陈月歆才不管他是人是鬼，出声质问，“大晚上在这里干什么？”

她只觉得，人都是有劣根性的，哪怕在蜀山清修，也改不了恶性。

才走进黑暗中，一股气味迎面飘来。

“我在人界没有打听到有关于我师父的任何消息，”她把前因后果稍稍概括，正色道，“对了，这话朱夏姑娘也知道，她还告诉了霏霏，所以我才一定要跟去昆仑，月歆姐不知道吗？”

方可离皱眉道，“什么味道？像……烧纸钱的味道。”

“是很像，”陈月歆仔细辨别了一阵，道，“还有烧香散出来的味道。”

越往里走，这味道越浓，随后，火星子的形状和光亮撞入眼帘，道路的尽头又是一方空间，有个人正背对着陈月歆二人跪在地上，面前摆着香炉，插着在燃烧的香，旁边还有香烛，和火势正猛的纸钱。

“两边的灵力波动一样，月歆姐，要不分头行动？”方可离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

“不了，一起行动，”陈月歆思考了一阵，客观道，“这里面的法阵江生都破不了，就算没什么攻击性，为了避免意外，还是一起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