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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传承(十一)

  • 作者:拾新
  • 类型:历史
  • 更新:2022-01-01 02:33:41
  • 字数:9340字

杨昭爽朗一笑:“无论看没看清,太子一定要记住,即是将长孙家的女儿,娶进了我们皇室,一定要好生厚爱。

长孙无忌、高士廉等皆属于可用之人,太子亦当多亲善,但要记住,不要为之影响才是。

杨倓被杨昭之言,心中一暖,一些话到嘴边,复又吞下肚子,忙应声道:“儿臣谢父皇关怀!”

待内侍拿来衣物之后,杨昭亲自为杨倓披上。

来人,去将朕之棉衣拿来,为太子披上!”

“不瞒父皇,儿臣当时只是看了一眼,并未看清。”

当然,多半是杨昭在说,杨倓跟在身后,不断应声。

“太子过年就是十五了吧?”

为储君也好,将来就是你成为天下之主,当以记得,是汝主天下。

“内府于汝和长孙家女儿的婚期已定,朕听说,你们见过面?”杨昭出言,笑问道。

聊起家事,再得杨昭之问,杨倓不由得想起那个有些模糊的脸。

而为主君者,太子以为,什么才是真正的治?”

杨倓本老老实实的跟随听讲,但见父皇将问题,从家事到达国事,他心中一动,沉吟之后,方道:“儿臣之间,让百姓安生,让百姓富裕,让天下安定,让大隋强大之治,以为真正之治。

儿臣心中,一直记得父皇说的一句话。

“回父皇的话,儿臣过年后,是以十五。”

遂以回道:“因为父皇有民心!

有江南百姓之民心!

有边疆百姓之民心!

有梁郡、东郡等多地先行革新之地之民心。

民心之下,父皇牢牢把握着军权。

且于父皇掌握的基层民意之下,一切想要兴风作浪的世家门阀,只要在父皇的铁刀之下,不过是嫩豆腐罢了。”

杨倓的回答,非常贴切。

杨昭肯定道:“太子,希望你能记住,将来,也要学会利用。

民心可胜万物。

汉之后,包括皇祖父和太上皇当政,以多用世家门阀以治,毕竟无可奈何。根基遂在于世家,常受制于人。

但以当下,朕之所行,是以为基层百姓之治,根基是在百姓。”

“儿臣记住了!”杨倓忙于后一礼道。

杨昭见此,脸上重新浮现了微笑,拍了拍长子的胳膊,看着于殿内的次子,还有于去岁时重新添丁的幼子,道:“宴席以准备好,以为家宴,随朕一起去!

以后且要记住,兄弟相亲,以可为助力,同心而协力,大隋才能稳也!”

“诺!”

……

今日大兴宫之夜宴,正如杨昭说的那样,以为家宴。

宴席之中,诸姬妾皆在,另有三子,一大家子,正以为其乐融融。

来往大隋十多年,杨昭也是难得有这么放松的时候。

兴致所击,难免小喝了一杯酒水。

是夜,皇太子杨倓以返回东宫,杨昭则回往寝宫之内。

待明日,则是大朝会,后又有皇宫之宴。

可以说,整个正月,皆将以忙碌之中。

但就在往寝宫行走的时候,杨昭忽然感觉有些头重脚轻。

他心底泛起了一个念头,看来半年前的晕厥之症,这些时日来,又开始平凡出现了。

好在旁边的侍从,及时过来搀扶,才没导致摔倒破相。

当夜。

皇宫之内,一片灯火,一直等到御医以诊断,并以开了药方之后,大刘氏等人才放松了下来。

在皇帝杨昭的注视下,太医徐飞忙道:“陛下病情并不严重,只是这几日,不要过于劳累才是。

只要多加休息,过上数日即会好起来的。”

随之,杨昭让旁人皆下去,仅留着徐飞一人在。

在单独面对皇帝杨昭一人时,徐飞的脸顿时变得严肃起来,若于近处,定能看到,徐飞的手掌之中,以被汗水所覆盖。

这不是炎热,而是害怕与担忧。

他当即面向杨昭一礼道:“陛下,您之病情,又加重了!

再这么下去……”

徐飞话没有说完,即被杨昭直接打断道:“朕之病情,朕心中有数,但朕不能停下来,更不敢停下来。

便是天下万万之百姓,朕也不能停下来。

徐太医,汝且言一下,朕之情况,还有多长时间。”

于个人之病情,杨昭在之前,于徐飞之问下,已有猜测。

当是在他在继承这具身体之事,就已经拥有之病根。但这么多年来,于之调养锻炼下,略有缓解。

可惜大隋之于当下,医疗技术水平有限,便是以医工诊治,也未能即使之发现。

等发现之事,已经恶化成那般。

徐飞等,以为不治之症。

杨昭却是另有猜测,他之所患有,当是年少之存在的恶性肿瘤。

于今时今日,以为不治,实际上,正是以晚期。

作为一个经历过生死的人,刘平于生死,实际上,并不怎么看重。

他看重的,乃时许多事情未做,只是有了开局,但于此,且要面临前途昏暗之境。

长子杨倓在成长,成长之速度,比杨昭预料的还要快一些。

但对杨昭来说,还是有些慢。

一些理念,是以需要实践和时间,才能培养起来。

杨倓于民的重要有了清晰认识,于世家门阀之危害,也有清晰之认识。但于现实下,实际还是处于初期之态。

农事、医学、教育……大隋之需要用时间革新之处,实在是太多了。

殿内,徐飞为杨昭所问,沉默了下来。

作为太医院最好的医工,也是杨昭从前岁开始,就以之主太医院之医官,更以为御医。

徐飞之医术,无可挑剔,完全可以说是整个大隋之内,医术最好的一群人。

若以其人,也觉得无药可救的话,那是真的无药可救。

而徐飞之沉默,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数月前,徐飞尚言之,杨昭之病情,以药物缓和,好一点,能坚持两到三年之时间。

而这一次,在杨昭的注视下,年过五旬的徐飞,垂首道:“陛下有问,微臣不得不言,否则以为欺君之罪。

陛下之病情,如微臣之言,还是当以休息。

至于时间,微臣之陋见,自然也不准确……”

杨昭不能徐飞说出,即主动道:“朕是不是至多还有一年时间?”

看徐飞之沉默,杨昭心里算是明白了。

这一年,只怕头晕之症,会越加之频繁。

说是一年,但在一年之后,出现奇迹的概率,微乎其微。

一年,一年的时间,他要为大隋未来之数百年,再以做出规划。

长子杨倓能否有魄力执行下去,他不知道,但他必以做出该做之事。

“爱卿下去吧!”

等徐飞下去后,杨倓一个人坐在殿内,做了很久。

当侍从拿来汤药,他方喝下,走入寝宫之内。

寝宫之内,皇后大刘氏,正坐在床边,眼角也挂着泪水。

“陛下!”

杨昭摇了摇头,脸上努力露出笑容,道:“朕无恙,却是汝这些时日,一直操心后宫之事,又为太子张罗亲事,甚以为辛苦。

这些事,朕看在眼里,实以疼在心里。

家事国事天下事,事无巨细,多以劳累。

以后,勿要这般劳累了!”

杨昭将大刘氏拥入怀里,帮之擦了擦眼泪。

他之思绪却有些飘远。

尤其想到慈宁宫里,有些沉迷炼丹的父亲杨广。

他若真的出事了,父亲杨广,乃是于长子杨倓的皇位,第一个产生威胁之人。

次日,正月初一,大朝会。

杨昭以做主持。

太子杨昭,自处于其中。

新年之朝会,实际多以回报,朝臣、或是御史之间,也少了平日之争吵,难得和谐下来。

到黄昏,是以杨昭宴请群臣,实际也是对朝中这些臣子,于过去一年,为大隋治理,鞠躬尽瘁之答谢。

正月初二,祭祀开始。

祭祀天地于郊外,并于宗庙大祭。

此中之行,以为郑重,更以繁忙……

时间一晃,到了二月。

整个大隋,早脱离了正月之节日气氛,中央朝廷,各地之官寺,早以忙碌起来。

杨昭携太子杨倓,并于郊外,躬耕田亩,并以祈求今岁,大隋天下之于好收成。

同样在二月。

皇帝杨昭,出人意料的一下子下达了六十多项诏令,并宣布大赦天下。

此中之大赦,也是自之去岁登基之后的又一次大赦。

但在此中大赦的名单之中,并不包含罪大恶极之人,另有贪官污吏之属。

是以当年于梁郡多地加入叛军,后以迁徙到边地的农民军为主,自大赦之后,其本人,只要数年之内,无触犯隋律之事,皆可参加科举,以考取功名。但于从军,还有要求。

再说杨昭下诏颁发的六十多条诏令,涉及吏治、商贸、贸易、农事和地方之治理,等多个领域。

且从本质上看去,多以为改善民生之举,并继续以削弱大族门阀利益为主导,但于地方性,无政治诉求之大户,无大影响。

杨昭为了更加顺利的推行相关政令,并于短时间内,颁发天下,不得不放心部分利益,以团结更多力量,以集中权力于皇权之下。

四月。

杨昭能感觉到,自己头疼昏迷之重,有些加重。

这一次,他以单独往慈宁宫,以拜访在这里的太上皇杨广,以及母亲萧氏。

先于母亲拜访之后,杨昭以见父亲杨广。

这些年来,但以修身养性,再无政事操劳,是以可见杨广比前数年,似乎年轻了许多,即是曾经有些白发之头顶,多以变得黝黑。

“儿子见过父亲!”

面对父亲杨广,杨昭以行礼道。

在此时,他们又成为大隋天下间,最为普通的一对父子。

就像是多少年,于大兴宫的宫殿之内,以行说话的那样。

“来了,坐吧!”

杨广见儿子杨昭到来,并未多少意外之色。

时下长子杨昭,虽然已经成为大隋皇帝,但于孝道之上,一直保持初心。

除过政事繁忙外,几乎每隔数日都会来拜见。

在杨广话后,杨昭坐在了下首位置。

见杨昭脸色不佳,杨广沉吟道:“这些时日,可是事务繁多?”

杨昭摇头道:“今岁以来,儿臣以元老院和理事局相互协调,为国事出谋划策,并于奏书,集思广益,以做批阅,实际之上,轻松不少。

只是天下诸事甚多,儿臣想要一件件梳理,亦很艰难……”

借此机会,杨昭将他二月下发的一些诏令,于今下的传来之反馈,也有言谈。

从某些方面讲,他自二月所下诏令中,皆为后世之先进治理条令,以百姓之民生为主。

只要能顺利推行,足以让杨氏,一直牢牢把握好百姓之心,并以长久。

杨广一边倾听,一边不自主的闭着眼点头,当杨昭说完之后。

他忽然睁开了眼,道:“汝平日,很少与我说道这些,今日,可是另有要事?”

杨昭沉吟,然后盯着父亲杨广的双眼,道:“父亲绝对,太子如此?”

杨广之视线,则是渐渐投向了窗户,望向外面的蓝天,道:“阿倓聪慧,知礼。

凡事能以举一反三。

与汝相比,于我看去,更上一层楼!

将来,必为大隋之雄主。”

杨昭继续道:“儿子之后,以太子登基,父亲如何看待?”

杨广回过眼神,道:“应有之意,大隋之天下,于汝,于阿倓之下,我实际很想看看,会变成什么样……

我记得,汝当年于我之言,以治天下,以安大隋,目标若何?”

杨昭长处一口气,肃容道:“儿臣曾言,想以我大隋安立五百年!”

朕为什么不惧怕?”

杨倓这次几乎没怎么思考,他以前不知道,但这两年来,近距离观察父皇杨昭所做之一切,加上他年龄之增长,阅历之丰富,已经明白了许多。

民如水,君如舟。

水以载舟,同样的,水亦能覆舟。”

杨倓一礼,看着面前的儿子,杨昭点点头,望了杨倓身上单薄的衣衫,道:“太子,数日来,气温有降,记住多穿些。

杨倓的回答,让杨昭步伐渐渐慢了下来。

他看着不远的宫殿之宴,看着走来走去,不断忙碌的内侍,回头望了眼长子,道:“太子的理解,很是深刻,朕心甚慰!

朕还想问汝,朕为何敢在世家门阀身上动手?

星空之下。

大隋皇帝和大隋储君,步行往后殿而去,一边行走,一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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