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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选择

  • 作者:拾新
  • 类型:历史
  • 更新:2021-12-05 04:15:28
  • 字数:9048字

李渊闻言,确实是沉默了下来,其心中难免有些嘀咕。或真是自己想多了,但为天下平叛之事,以保大隋之安宁,于之本身野望,可以说是背道而驰。

面对此事,即如李渊,也是有苦说不出。

张须陀不善于撒谎,其亦无多撒谎之打算。在思及并无涉密之事,且多为当众之言后,他带着酒气,沉声道:“我想李君或多忧虑了,殿下并无其他太多念尔。

以令郎,包括李靖为将,诚是以为惜才也!

之前并未觉得太子之为,有什么深意,而现在能让之精明的李渊,如此郑重出言问询,看来太子之为并不简单。

当然,后面这些话,张须陀未有直言,但他相信,聪明如李渊,当是已经明白了他之于意思。

以向太子殿下收回所命吧?”

张须陀这话语,说的不轻不重。

他只得拿起酒壶,再为张须陀和自己,添了一杯酒。

所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便是以天下之人,为北地突厥战事,为平叛之战事,不知阵亡多少好男儿。

对碰一下,笑道:“李某谢过张君之于解惑。实在是,犬子方张罗了一门亲事,外加担心长子之于行事,多无顾忌之意,会坏了殿下之于大事,才来特意问询一下张君。

即知此,李某也就放心许多。

今下,张君督战于梁郡,便是前线之于战事,还请张君多于犬子以指点才是!”

但上下连贯起来,即能看出一个意思,即是,李渊太守,你这格局小了!

而在发现是二子以后,李渊拍了拍李世民的胳膊,道:“是关于汝兄长之事,为父担心,其于前线有所差池,到了那时,便是为父乃梁郡太守,亦是鞭长莫及!”

李世民闻言,颔首道:“父亲之忧患对尔,当下皇太子殿下兵分于多路,各行集兵消灭叛贼,大兄独留一路。前番之战,多有胜利,是以为叛贼闻风而逃居多。

但天下豪杰众多,入绿林起叛者亦多,遂决不能小看天下之英雄。

孩儿观皇太子之行事所为,即是大兄行事以求稳妥,亦无不可,皇太子处无多责难,即以大兄行事,更以为妥!”

李世民分析的头头是道。

很难想象,即是这么一个刚不过十多岁的少年,即能想到如此多的道理。

李渊很想说一句,为父所思虑之事,非是汝兄败仗之事,恰是以为胜尔,但想了想,这句话还是咽了下去。

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时下已是这般,便让长子自由发挥了。于为人处世,另有兵事之上,李渊还是相信自家的长子。

就在淮南郡之前线,李建成刚刚灭掉了一个盗匪之寨。

倒不是叛军有多么的弱,而是在动用皇太子给予之部后,李建成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那即是江南兵之兵士素质,比之正规隋军要高的多。

据说,便是他掌握之江南之于府兵之属,皇太子杨昭于江南之于训练,少数也有近十万之众。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于李建成看来,有此十万精兵,加上江南之于粮草,若是心有他意者,完全可以借此起事,成就一霸业尔。

便是皇太子杨昭之于积累,即是他想做什么,于天下之情况,又有什么做不了的?

在此,李建成念及父之于曾言,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大隋皇帝杨广是以为昏庸,但大隋皇太子可并非是昏庸之辈。

其之所行之事,又有哪一个人有魄力能够办到?

就是李建成之于本人,设身处地的想去,也自觉难以办的比皇太子杨昭还好。

尤其前几年江南之一幕幕,无不展示了杨昭之于魄力。而于当下平叛之事,将兵权分之,信任于部将,包括他李建成,则是皇太子又一魅力之所在。他之自身,也是自愧不如尔。

“父亲之念想,今之一次,恐难有实现之可能。以当今太子威望,即是天子驾崩,那是理所应当的继承天子之位。

若想我李氏崛起,除非关陇世家,于此达成一致,全部联合起来,以支持我李氏!

可惜此事,实在是太难了!”

于返程的马头,李建成丝毫没有注意周围部将们因方才取胜的欢呼雀跃,其之本人,实以为忧心忡忡。

而之所念,若是让旁人知晓,只怕会是以为其人疯了。

乱世是危险,这是于普通人而言。

但于世家大族,另有野心者而言,这则为机会。

于李氏而言,同样是难得的机会。

可是这个机会,正在不断的消失,最终自身亦或将成为这个丧失机会之主要推手。个中内心想法,又岂是旁人所能了解?

在北海郡之所。

翟让此时即已没有心情去了解什么是机会?

以为面前之于机会,已经消失。

不但如此,危机正在步步逼近。

尤其在得晓隋军大将秦琼袭来,即是于北面大展威风的李靖,也将率部南下,与秦琼汇合后,以于北海郡进行平叛之时,翟让的整个心紧张到了极点。

于上次大寨之议过去实际还不到一月的时间,面对朝廷之行动。为了部寨的未来,翟让不得不再召集手下,以作商议应对。

这一次的商议,也是被之认作接下来本部之于人马,最为关键命运的一次角逐。

是直面朝廷之部,亦或是一退再退,避其锋芒,亦或者就地解散,这都是一个问题。

便于北海郡温暖湿润的天气下,本部人马之商议,得以顺利展开。

而不同于上一次,诸多人同意继续留守寨内进行观察。这一次,持着三种不同态度之人,各有增多。

且最终等待决定时,也只剩下单雄信、徐世勣、魏徽,程咬金,此四人,也是当下于寨内,除了翟让之外,最为位高权重的四人没有表态。

但看此番,程咬金学乖了,他很明确,太子将之用于此就是盯着单雄信,翟让,徐世勣,魏徽这等大将谋士。遂而,他的选择不重要,只需要跟风就是了。

遂于大寨之内,许多部众都等着看时,程咬金稳稳的坐在翟让下的第三把交椅之上,拿着一根猪腿,啃得很是认真。仿佛此为天底下,最为美味之物一样。

对于程咬金这等形象,作为瓦岗寨的老人们,大家早就见怪不怪了。

即是徐世勣,当下猛涨了不少,亦开始学着程咬金的“恶习”,平日间也喜欢打盹。

唯有单雄信,不像程咬金那般滑头,也不像魏徽那般深谋远虑。他一向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这次同样如此,也就在大家不该沉默时沉默之时,他站了起来,先是想最上首的翟让抱了抱拳,然后看向了下方一个个熟悉的脸庞,清了清喉咙,道:“从大当家建立瓦岗寨距今,已有七年。

七年之内,有很多兄弟,是跟着大当家,与我等一块走过来的。

那个时候,经历成功,失败,喜悦,忧伤……

但总归,我们都坚持下来了!

也有的人,则是半路跟过来的,在半路加进来的兄弟,不问原因为何,能走到今日,也证明是兄弟。

且若没有寨子,没有大当家,没有所有人的共同努力,其实也就没有我们之今日。”

讲到这里,单雄信停了停,这些话,显然是他在脑中想到哪里说到哪里,触景生情多矣。

“但在今日,朝廷大军来临在即,全寨上下,除过之前走的,还有一万八千人。

这一万八千的兄弟,这些时日来,大家过的是什么日子,都是知道的。

是的,省吃俭用,若非老陈上次,于外买卖粮食,另有外出扑鱼之坚持。可能兄弟们因为挨饿,早就散去了。

但现在还能留下来的,都是舍不得瓦岗寨这个家。

但我老单也听说过一句话,叫做天下无不散之宴席。

现在朝廷军来了,我们多是被当做叛军。要么投降,像朱粲部一样,多行以迁徙北地,一辈子都在那里,要么就是于战中战死。

当然,也有兄弟们觉得,我们在山林里躲藏一辈子得了。

但北海之地的山林就这么大,我们一万多人,又能躲藏多少,又能躲藏多久?

咳咳,我老单这次,属实是啰嗦了些。

一些话,我也就直说了。

我的建议是,大部分有家庭的兄弟,趁着朝廷收拢流民,以做重新编制入户的机会,好生安顿一下,别最后被迁到北地那般荒芜之地戍边,这可是流放一样,而且是下半辈子就交代在那里。

说不得,遇到了突厥人再来犯边,大家之于众人还要被退出去扛刀。

当然,这是对于大部分兄弟来说的。毕竟我等大部分之于兄弟,当年为何走上瓦岗,为何跟着大当家的混,可不正是没有田地,无家可归,还要受饥饿之苦吗?

现在有机会过上了好日子了,无论是朝廷之于政策会持续多久,总归,是有了盼头不是吗?

如果朝廷再不行,皇帝老子再不顾及我等黔首百姓之生死,大不了再行聚起。举义事就是!

至于我老单自己,无家无亲人。便是大当家去哪里,我便去哪里!

此诚我老单真挚所言,抱歉,话说的有些多了!”

说完以后,单雄信,再向翟让看了眼,抱了抱拳,回到位子上坐下,但能看得出其人之兴致不高。

而单雄信之所以愿意一直跟着翟让,除了其所说之原因外,还有因为同乡之缘故,便是于翟氏之下,于之帮助甚多,遂于当年,他直接加入,不问前程。

于单雄信话后,整个寨厅之内,沉默了很长时间,就连程咬金也停下吃猪腿。

单雄信所说之言,其实也是很多人的心里话,当下即是将之心里话到处,那于旁人,也没多少可说,是以为要听听大寨主翟让怎么讲。

感受到了寨舍内众人心态之变化,即如魏徽此时也不多言,翟让知道,大家商议了这么久,尤其方才单雄信之话,说到了大家的心坎里。作为大当家之于自己,实以该站出来表态。

翟让这两年,面孔多了些皱纹,即是发丝之间,也多了些白发,是以为操劳居多。

他的目光,当下已是变得平和不少,直言道:“老单的话,实际也是我的意思。当下寨子里,实在难以支撑这么多的兄弟。

总不能让所有兄弟,都在寨子里吃亏是不?

这和我们当年初建瓦岗,即是大家一起加入进来的目标想法,比较而言,更远了。

所以,趁着当下朝堂的律令不错,想走的可以大方走。即是留下来的,到时候,多半会面对朝廷之于围攻,我等多会死无葬身之地,也是说不准!

但是以为兄弟这么些年,兄弟之情,一直记在我翟让的心里。

以后但有谁有困难,需要帮助,在力所能及范畴之内,我绝对不会有眨眼。

事已至此,在朝廷大军到来之际,大家都有足够考虑的时间。

即是想走的兄弟,来知会一声,不说多的,寨子里这些年来,南来北往,即是经商也积攒的有不少之钱物,能分作一些盘缠,即做一些盘缠。

便是将来安家,各个家庭之于花费,亦是巨大!”

听到翟让之话,很多人内心皆有感动。

而想到自瓦岗寨建立之日起,到了现在这般,有数年之久的义军山寨,即成今日这般模样,人多心里充满了伤感。

也或者,这是最为合适之选择。

“父亲所谓何事忧愁?可需孩儿帮助?”

不知道什么时候,李世民出现在了身侧,即连李渊也没有注意到。

张须陀闻言,颔首道:“李君不必忧心,张某虽见令郎一面,但观这些时日之于战事,自晓得令郎,实乃用兵如神者也!

若是多了些束缚,于战事之间,却是不美。

张须陀于李渊的话语,未多深思,但于之所言,有所怀疑。

张某相信,令郎之于得失,只是一时而已。”

张须陀话语中,难得称赞少年将领,可此于李渊心中,却是越加忧心不少。

直到将张须陀送出府外,其人之精神,亦多恍惚之色。

便是殿下之言,国朝之于当下,天下几多叛乱之事,正是该好男儿效力之时。

李君但不会因为个人之忧虑,于爱子心切,而将大义至于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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