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六子的时候，六子说他叫韩英，是神捕韩征的弟子，老许知道自己的复仇的机会来了。

可惜命运在次和他开了个玩笑，不久他就发现这小子根本不是韩征弟子，韩征刀法刚猛霸道，这小子一点刀法不懂，而且使的是失踪多年的魔头秦衣的轻功。

这是三国时期曹操所写的短歌行，老许很喜欢，没事的时候喝着自己葫芦里的劣酒，唱上一段，等着天亮，起码六子从来没见他睡过觉。

六子很纳闷，按理来说老许这种人不像有心事的人，他看着就没心没肺的。可每次听他唱歌总感觉他孤独寂寞，六子说不出那种感觉，好像被所有人都抛弃的感觉。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他曾经想过报仇，像秦琼报仇，像李世民报仇，还有那个一刀斩开自己腹部的男人报仇，后来他听说那个男人叫韩征。

六子也学着老许开始唱那首短歌行，只不过他不懂意思，也不懂那些诗句。

明天给老许买个酒葫芦吧，也不知道他爱喝什么酒。唯有杜康，唯有杜康。那就买杜康吧！六子想着不知甚么时候睡着了，很安静。

老许又一次失望了，遇见左成时，他几乎一瞬间就认出左成是当年右候宫在外任务，幸免于难的那支。

老许咧着嘴傻笑着，回忆着那些时候，直到那个夜晚，天策府高手尽出秦琼的双锏在自己眼前越来越大......

老许没有死，许应劫早已在十多年前的那个夜晚死去了，他疯狂的战斗过，直到被一把长刀从腹部切开，他倒下了。

老许不想在卷进左右候宫的是非之中，义庄时他曾想出手杀了左成师徒，知道左成是反出右候宫时他在次放弃了，或许这本该消失的东西就不该在出现。

天快亮了，明天是个不错的天气，老许看着东方默默的想着。

六子被人叫醒时天已经大亮，叫醒自己的是那和蔼的船家，公子咱门要启程了！那船家微笑着对六子说。

老许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唱歌，坐起来看着在一边熟睡的六子，他曾经有个孩子像六子一般大，很活泼，不懂事，总是闯祸总是偷懒不想练功，喜欢去大街上看那些情窦初开的小姑娘！

老许拉了个凳子坐在六子边上，也不忘自吹自擂一番。

“这写的什么？老许来帮你看看！”

六子随手把那纸条交给老许，让他帮自己念念。老许接过来看了看，沉思了片刻对六子说道。

“嗨！也没什么就是让你好好练刀，不要荒废了如此而已.....”

说完老许随手便丢在一边，六子怒骂一声赶紧去捡了回来，这也许是左成留下唯一的东西了。

“什么破飞刀，老许教你拳脚，下毒之术比这飞刀厉害百倍！”

“下三滥的手段，有什么值得吹嘘的！”

“混账，老许这用毒的手段放眼天下有几人能比？”

“徐茂公！”

六子见老许又开始吹嘘起来，立刻在脑海中开始寻善使药物的大家。

“徐老道善医药雌黄之术和用毒是两码事！”

“那就，那就.....”

“那就个屁，公子你江湖经历实在浅薄，这雌黄之术除却不算，用毒的大家无非两人，一位乃是徐茂公的首徒秦衣，你的轻功便是他的传承。第二位便衡山道门的武德信那老牛鼻子！”

老许今日有些许不同，顺着这机会给六子补习起这江湖之事，这在往日老许定然寻个机会便不见踪影今日却是有了耐心。

“那秦衣我没见过，这个人琴棋书画，星象医卜，行军布阵，统筹谋划无一不通无一不精，年纪虽不大却是个奇人！”

老许摸着自己那已经快秃了的下巴，侃侃而谈。

“只是这人啊有些奇怪，前朝时做了些没由头的事情，引的整个江湖追杀，弄的血雨腥风。”

“那后面呢？”六子追问道，要这么厉害那秦衣为何会在长安大牢？

“后来？后来就不得了了，在洛阳城一战时风雷手铁旗杀了秦衣唯一的妹妹，秦衣大怒重伤了在场的所有人便失踪了，后来再出现时不知跑去哪里习得一手无上剑气，天下群雄在江南水坞围攻秦衣时，十人去无人回啊！”

“这么厉害！”

六子惊叹着，不过他也主意到了老许说到江南水坞，难道便是秦衣托付自己去的地方？

“谁说不是呢！这人若是还活着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高手！”

天下第一高手！六子满脸写满着向往，回想起与秦衣在大牢时候的时光，这厮怎么也不像天下第一高手这么拉风的人物呀！

不过还有一人能在用毒上超过老许，叫什么道门武德信？六子连忙继续问道。

“武德信啊，公子大可不必担心，这老鬼失踪了十来年，数年前突然出现，只不过双腿齐废，一身道门剑法也不在灵光，不知从哪里弄了一身毒功，倒也不凡！”

“那你为何说我不必担心呢？”六子纳闷道。

“这老鬼如今约莫七八十岁，没几年好活了，也该死了！”

老许说罢便要继续像六子吹嘘自己的用毒法门，突然那房门急促的被敲响，莉莉娅和柳晴都被惊醒。

“公子河面上有四艘快船正向咱门逼来！”

“老许你认字不？”

“废话，老许能不认字吗？大儒懂不？”

六子爬起来搓了一把睡的有些发蒙的脑袋，左右看看不见老许，径直去了船上的厢房。莉莉娅还在睡觉，柳晴和往常一样在床上打坐。

下一站是开封。

北方的夜晚即使是夏天也是凉风习习，那风吹动着洛水河畔商船上的帆哗啦啦的作响，下面有个苍凉的歌声。

六子坐在桌前拿着一张纸，左右看看完全看不懂上面笔走龙蛇的写了些什么，只是觉得不错，那是昨夜练刀时候在左成留给自己挂飞刀的布条里面发现的。

“公子看什么呢？”

老许不知甚么时候出现在身后，这老家伙走起路来一点声音都没！六子心里暗暗吐槽道。

柳晴在帮莉莉娅上药，六子不方便进去，练了一会刀实在忍不住走到老许身边躺下，像老许一样抬头看着天，天上星星很少，隔的很远。

“明明如月，何时可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