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经进浴室了。

裴岭收拾了书包，背着去食堂吃早饭。

裴岭看着空空的同桌位置，叹了声：“有脸能看了，脑袋空空不是很聪明呀。”

但无所谓, 有一个聪明就行。

晚自习秦池野和张嘉琪都没到, 估计是去网吧打游戏。

周现脱掉卫衣, 两脚互相踩着扒拉下球鞋, 就穿了条单裤, 踩着拖鞋去卫间, 忙里抽闲的回了句, “哪啊，网吧那些老烟枪抽的，后半夜能呛死人。”

“嗬，裴岭你这是干嘛去。”周现推门进来打着哈欠, 身上一股烟味，睡眼惺忪说：“不知道为你要在旗下讲话。”

裴岭退了两步，“你身上烟味大，抽了一晚上烟？”

『摸』底考试后, 裴岭在高二十四个理科班中略略有了些名气，都是各科老师顺嘴提一句二班裴岭数学满分/理综满分/英语满分/语文就差九分满分，大部分的同学都是听过名字，不知道人长什么样。

王主任周一抓的很严的, 学校大门口站着和黑面神差不。

“秦池野和张嘉琪会抽烟？”

唯独理科四班男记忆犹新。

“看见没，那就是裴岭。”四班王宣皓叼了个大肉包说。

六班的说：“行，一看就是书呆，长得挺秀气的，跟我们不是一路的。”

“不是。昨晚和秦老大张嘉琪去网吧包夜了，不是我抽的。”周现抓了把头发, “不跟你说了，我冲个澡, 刚才是翻墙回来的, 就害怕被老王抓着。”

……

周一早自习读语文。

裴岭去的早，班里吵吵嚷嚷的在搬桌，才想来，每一周要换位置。上一周他们组坐在中间靠左的位置，这一周就要换到靠墙最边上。

高二的书很，大部分同学将教材堆在桌面上，跟一堵墙一样高高的。现在换位置，搬书掏桌洞太麻烦了，干脆搬桌，直接换。

“裴岭，要不要帮忙？”林可搬完自己的了，顺口问。

有人帮那当然太了。

“啊，谢谢你。”

他的换完了。秦池野和张嘉琪的桌是原封不动，要换到这俩位置的同学有些急，但不敢上手搬，张嘉琪的，不敢动秦池野的书桌。

眼看马上就打早读铃了。

“呆着干什么？”裴岭说。

女同学有些犹豫，“秦池野没来——”

裴岭想想也是，“秦同学没来，就冒然搬桌是不太，那不然咱俩先坐？等他来了再换？”

“行吗？”女同学忐忑，主要是怕班主任。

裴岭点头，“行。第一节是英语，然后语文，数学课在第三节，秦同学要是第三节课没到，我先给班主任告状，抓他个现行。”

女同学噗嗤笑了，觉得裴岭挺有意思的，想想也是，新换了座位，除了班主任各科老师不知道谁坐哪。

“那行。”

早读完，交作业。

临时女同桌叫金悦悦，有几道题不会，专门空着，现在旁边就是班第一，当然要抓紧机会了。

“裴岭，我能问你几道题吗？”

“哪道？我看看。”

课间空闲时间没事干，可发挥一下学神的同学友爱，增加学神接气的光环，简单来说，后婊来，不拉班仇恨值，挨一半打，和挨班打是不一样的。

裴岭点点头，看了眼开始给同桌讲题。后排的林可看到讲题就凑面，拿着本和笔。

“这题我也不会。”

“那一。”裴岭笔尖顿住，一羊是放，两羊也是放。“我换个解题方式，这个公式你们知道吧？”

林可直接报出来，背的很熟。

裴岭开始讲。

秦池野和张嘉琪就是这时候回来的，从后门进来。张嘉琪往自己椅一坐，看了眼排空的，“欸，小裴同学今天怎么没在位置上？上厕所去了？”

“不对，怎么怪怪的。”张嘉琪可算发现不对劲了。

秦池野看了眼自己位置，旁边的书桌，垒来的课本报着书皮，放着笔袋，花里胡哨，摊开的书上写写画画记着笔记，一看就不是裴岭的东西。

裴岭的书跟脸一样，干干净净的。

过道旁围着几个人，林可也挡着，扎堆问题。

“……得出的答案是一。不会？哪里不懂？这一步——”裴岭一道题讲第三遍，抬头看林可。

林可有些不意思抓头发，说：“我是不是太笨了？要不然算了，我自己琢磨一会。”

“你是不机灵。”裴岭说的直，“我今天非得给你讲清楚了。听了，换个思路，这一步……”

扎堆听题的女同学回来后，看到自己座位旁的秦池野，被校霸的脸『色』吓的解释说：“换位置了，你没在，我们不敢搬你的书桌，所金悦悦和裴岭坐了会。”

“我、我去叫悦悦回来。”女同学求欲很强，再次挤进扎堆讲题中。

裴岭的声能从里面传出来，“秦池野回来了？让他等着，我题没讲完。”

不用女同学传话，秦池野听得一清二楚，等了一分钟，没什么耐心，连着桌到了扎堆旁，居高临下没什么表的盯着其他人。

扎堆围观同学：……

被校霸释放的冷空气默默驱散离开。

金悦悦和她同桌搬着桌，撤。唯独林可站在那，正处于玄而又玄的境界，“我像会了，但是又有点不懂。”

少，你为你是张无忌，在悟乾坤大挪移吗。

裴岭掰碎了题，讲了x4遍，得到的答案是‘又有点不懂’。

“哪里不明白，我再讲一次。”就当周五给林可发的人牌人。

裴岭心里流泪，呜呜呜呜人太难了，后人牌是少发些。

林可刚说了个xy等于3，后衣领被揪住了，侧头就看到了野哥正盯着他。

“走。”秦池野面无表扬扬下巴指路，让林可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林可在学习上是脑不开窍，但不代表在其他方面是个木鱼，他觉得自己再说一个字，就会很惨，立刻、马上拿着自己的作业本，乖乖回到了后排。

秦池野将自己的书桌，与裴岭的桌拼在了一。

裴岭坐在靠墙里面位置，嘟囔说：“林可说马上就会了——”转着身，趴在后头桌上给林可继续讲题，“最后一遍，不会你就自己悟。”

秦池野打了一通宵游戏，早上翻墙回宿舍冲了个澡换衣服，本来打算回教室睡的，结果进了教室门到现在才坐下位置，裴岭跟他说的第一句话是林可。

睡不着了。

林可求知若渴的半个身体趴在桌上，搞得张嘉琪睡不，干脆说：“咱俩换，来，你坐裴岭后头。”

“行！”林可爽快和张嘉琪换了位置，一抬头发现野哥的脸更冷了。

他没干啥啊。

秦池野没说什么，是看完林可，又看了眼主张换位置的张嘉琪。张嘉琪刚趴下，调整位置，就受到头皮方一股冷意，抬头一看，野哥的背影，啥也没有。

莫名其妙的。

第二节课下，是大课间，升旗仪式。

裴岭低头检查校徽、领结，看了眼同桌，趴着呢。

“秦池野你不上升旗仪式？”

没有回应。裴岭弯着腰凑过去，桌上睡着的秦池野瞬间睁开了眼，头往后移了几公分，眼底戒备，“你干什么？”

“你挡着我的路了，我要出去。”裴岭直身，理直气壮说。

秦池野目光审视了几秒，这才身走到过道。裴岭出去，心说：“不去升旗仪式，被抓到要扣班级分的。”

“算了，你也不在意。”裴岭又补充，自己去『操』场了。

上完升旗仪式，回来的时候，秦池野在睡。

“秦池野，我要进去。”

秦池野身，让路。

第三节数学课上完，裴岭要去洗手间，对着趴在桌上的同桌说：“秦池野，我要出去。”

秦池野：……

“秦池野，我要出去上厕所，憋不住了。”裴岭看同桌没动静又说了遍。

“秦池野？你有没有——”

听见。裴岭默默补充完。

而他同桌睡着的秦池野，可能嫌他烦，懒得站来走到过道让路，连人带椅往后拉，椅背靠着后排张嘉琪的桌上，两条大长腿撑着，书桌与人留着一条道。

校霸睡得『毛』都支棱，简单扼要说。

“过。”

裴岭看着那条道，再看看校霸，你确定要我从你胸挤过去？

“快点！”校霸不耐烦催促。

裴岭：那我就不客气了。

“？？？”

“不会吧？野哥护着书呆？”

“是啊，看着也没什么，就是长得看点，怎么你们就怕成这副样。”

“是挺高的，但也不像能打的。”

第二十八章

王宣皓啃着肉包，想体育课篮球场上的倒喝彩声，忠告的眼神看着对面几人，“看大家是兄弟才跟你们说的，这个人，不惹，后篮球场上遇到了，最别出声哔哔。”

“为啥呀？他打篮球很厉害吗？我不信打不过他了。”

王宣皓三两口吃完包，喝了口豆浆说：“没见他打过篮球，但是——”故意说的含糊来，“野哥很护着他，反正我话撂这了。”

周一着正装。

有上次没戴领结被抓住，扣分, 罚扫卫, 裴岭有了教训, 早穿戴的整整齐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