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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6章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 作者:王鸭头
  • 类型:其他
  • 更新:2022-05-01 15:35:35
  • 字数:6560字

双方在不经意间相互对视一眼,这才打破了片刻的沉寂。

“哈哈哈哈……”欧阳剑耀大笑着接过茶杯道,“说的是,说的是啊!你一片孝心,也不枉费叔父这么多年以来的悉心教导了。如今看到你长大成人,有了责任与担当,叔父这心里,便是愈发宽慰啊。”

可欧阳剑耀接下来的言语,却是瞬间点燃了战争的导火线:“嗯,好啊,真是太好了,只可惜你爸爸已经不在了,否则有你这样的乖孩子尽孝,他的心里一定会感到很宽慰的。”

此言一出,欧阳子渊脸上的神情瞬间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就连泡茶的双手都不由得停滞在半空中顿了些许。

叔侄二人有说有笑的,倒也是自得其乐,毫无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之势。

欧阳剑耀怔在原地,愣住良久,半天都反应不过来。

他炯炯有神的目光寸步不离地盯着欧阳子渊的一举一动,恨不得把他逮个现行。

可欧阳子渊倒也争气,在外闯荡的这些年里,总归是沉淀了不少,起码不会再因他人的一言一行而恼羞成怒、气急败坏。

欧阳子渊好像懒得再听他逼逼赖赖下去,于是直接端起茶杯,恭恭敬敬地敬茶道:“叔父喝茶,也尝尝我的手艺。”

“逝者已矣,我等自是无能为力。”欧阳子渊心平气和地说,“就算爸不在了,我孝敬叔父,也是一样的。”

欧阳子渊一边这样说着,一边把良蛊夹进了茶水里,进而把它递给欧阳剑耀。

“嗯,好,尝尝你的手艺。”

欧阳剑耀这样答应着,果然把茶杯端到嘴前喝了一口。

亲眼看到欧阳剑耀将其饮入喉中,欧阳子渊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就连心里的大石头也是在此时此刻落了地。

他按兵不动、隐忍不发,甚至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只暗暗喘喘一口气,便又继续手上的动作了。

欧阳剑耀肉眼可见的紧张,就连苍白无力的脸上也流露出一丝憔悴和沧桑,似乎还没有想好该如何回应欧阳子渊。

他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不禁露出一副首鼠两端、进退维谷的纠结神情,而后甚至是面露难色、满脸愁容,脸上的表情可谓愈发难看。

直至其酝酿了好一会儿后,才身心交病、心力交瘁地长叹一口气,进而忧心忡忡、惴惴不安地开口道:“当年我匆匆赶到的时候,异术家已经逃之夭夭、溜之大吉了。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其实也一直是我的心病,我只恨我当初没能早点赶到,和兄长并肩作战,否则又岂会给异术家可乘之机?”

说完,欧阳剑耀还义愤填膺地拍了拍石桌,使得上面的茶碗杯具都不由得一阵发抖。

欧阳子渊瞧着他这样一副惺惺作态的模样,只想嗤之以鼻,又恨不得当场揭露他的丑行,跟他断绝叔侄关系。

欧阳子渊低了低头,暗自啜泣一声,在重新组织了一番语言过后,又用一种阴阳怪气的语调,有意无意地冷嘲热讽道:“当时我正年幼,便与那凡夫俗子一样手无缚鸡之力。可即便如此,异术家为了战胜我爸,不惜以我的性命作为要挟,以此迫使我爸败下阵来。我实在不知,究竟是怎样一个心狠手辣的奸邪之辈才能以无辜稚童的性命作为要挟。叔父,你说此人丧心病狂吗?”

欧阳剑耀的心弦一紧,进而怒目圆睁、瞋目而视地拍桌怒斥道:“岂止是丧心病狂?简直就是罔顾人伦的疯子!我一直以异术家的卑劣行径不耻,他若是堂堂正正的较量一番也就罢了,可实际上却是如此勾心斗角、阴险狡诈之辈,你爸爸他,死得实在是冤啊!”

欧阳剑耀的尾音无限拉长,甚至蕴藏了哭腔和悲怆,演起戏来倒也是天衣无缝、万无一失。

欧阳子渊五味杂陈、百感交集,而今在得知了事情的真相后再看叔父这样演戏,脑海里只幽幽飘过一句歌词:该配合你的演出的我你视而不见

欧阳子渊无比沉重地发出一声叹息,进而用一种暗藏杀机的语气,冷冰冰地抛言道:“敢问叔父,像异术家这样的大奸大恶之辈若是落到了我的手里,我又该如何处置才好呢?”

欧阳剑耀就跟意识到了什么似的,眼睛倏的一亮,进而顺势迎着他的话,格外激动道:“那自然是千刀万剐,死不足惜!异术家所犯下的罪孽,他这一辈子都还不清!”

欧阳子渊听到这里,释怀地笑了起来。

可欧阳剑耀却是把眼睛睁得更大了些,脑袋稍稍向前倾斜,轻声问:“怎么突然说起杀气这么重的话题来,难道是异术家一事,有了什么进展?”

欧阳子渊苦笑一声道:“大概可以这么说吧……”

欧阳剑耀眼前一亮,顺势而为道:“难道你已经知道异术家是谁了?还是说……你知道,他在哪了?”

欧阳子渊稍稍抬头,恶狠狠地瞪了欧阳剑耀一眼,顿时把他瞪得心里没底了。

欧阳剑耀稍稍低头,眼神不自觉地向下瞥,当即就呈现出了一副觍颜的神情,竟不知该如何面对欧阳子渊才好。

可欧阳子渊只是轻声笑笑,意味深长道:“叔父这话便是说笑了,异术家在哪儿,叔父应当比我更清楚才是啊。”

欧阳剑耀的心中一震,身子一颤,当即就察觉到了一丝情况的不妙。

但是他强装淡定,又勉勉强强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矢口否认道:“哈哈……你看看你,真是的,都这时候了,还有闲情逸致跟我开玩笑,我哪能知道异术家在哪儿呢。”

“有些话本不必面面俱到,可叔父这样说,便是要逼我把话说清楚了才好。”欧阳子渊摆着一张冷若冰霜的臭脸,一针见血地指出了其中的问题所在道,“都说异术家神出鬼没、来去无踪,可在我看来,也逃不过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八字。”

欧阳剑耀的笑容骤然消失,表情瞬间凝固,进而就跟翻书似的突然变了脸色。

他的心里更是“咯噔”一声,颤了一下,顿时觉得脊骨发凉、毛骨悚然、不寒而栗,浑身上下止不住地冒出一堆冷汗来,就连额头上也已经冒出一粒又一粒豆大般的汗珠。

它们宛若汩汩清泉般沿着脸颊顺流而下,滑至下巴处时稍作停留,然后才如同清晨光鲜亮丽的露珠般,从叶尖上滚落下去,坠落在地面上,发出不小的动静。

毕竟欧阳子渊的辞色锋利、言之凿凿,犹如“滋滋”作响的天雷滚滚,毫不留情地砸在了欧阳剑耀的天灵盖上,已然把他震撼得心旌神摇、惶惶不可终日。

现场的形势瞬间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欧阳子渊和欧阳剑耀相对而坐,更是于无形之间向外扩散出一缕又一缕气势汹汹、势不可挡的腾腾杀气,仿佛下一秒就要对彼此大打出手、拳脚相向。

若非欧阳剑耀早已喝下了藏有金蚕蛊的茶水,欧阳子渊此刻还真没有底气坐在这里当场拆穿欧阳剑耀的真面目。

双方虎视眈眈地凝视着彼此,明争暗斗之中已经斗了整整不下数百回。

欧阳剑耀沉默不语、一言不发,可实际上却是被欧阳子渊辩得哑口无言、无话可说。

他看似是一脸的云淡风轻、风平浪静,实则内心早已是波涛汹涌、惊涛骇浪。

当场面一度陷入了沉寂当中,就连空气里也弥漫着一丝肃杀的气息,一时之间,鸦雀无声、万马齐喑,周遭安静得有些可怕,甚至静得只能听到凉风瑟瑟呼啸而过的动静,仿佛是在为他们二人中的其中一个送行。

这才短短须臾间的工夫,便有满满的无助感和无力感油然而生。

它们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宛若浓厚的乌云盖顶般相当沉重地压在了他的头顶上方,久久挥之不去,甚至险些压得他喘不过气。

起码就现在的情形来看,欧阳子渊总算可以没有后顾之忧了。

欧阳子渊同样喝了一口茶水,定了定神,进而不自觉地伸出舌头润了润嘴唇,犹豫不决、左右两难道:“叔父,子渊有些事情藏在心里很久了,一直想向你问个清楚明白。”

欧阳子渊逢场作戏地给欧阳剑耀泡茶,实则却是想要用金蚕蛊来谋害他。

“哦,你问。”欧阳剑耀满脸都是一副波澜不惊、泰然自若的镇定神情,好像是对此不以为意。

欧阳子渊皱着眉,苦着脸,进而怀着七上八下、忐忑万分的心情,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地试探道:“都说我爸当年是为了救我而被异术家亲手杀死,那不知叔父可曾亲眼看到过事情的经过呢?”

听到此处,欧阳剑耀脸上的神情便是瞬间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而且心里顿时有股不祥的预感犹如旭日东升般冉冉升起,不过准确来说,那更像是雨后春笋般涌上心头。

欧阳剑耀深深地明白,这么多些年来,欧阳剑荣一直是欧阳子渊不可逾越的底线。

而欧阳剑耀特意把他提起,无非就是想要引诱欧阳子渊露出破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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