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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4章道别

  • 作者:王鸭头
  • 类型:其他
  • 更新:2022-05-01 15:17:20
  • 字数:6414字

“阁主为何要这般突然,说走就走?”

“哦?突然吗?”欧阳子渊轻描淡写、不以为意道,“我觉得一点儿也不突然。你身为命定之人,自是有着你的使命和职责。我不可能时时刻刻都陪在你的身边相助于你,这点你早该知道的。也就是说,从一开始你就要做好独当一面的准备,而非将希望全寄托在我的身上,明白了吗?”

一听这话,欧阳子渊的心里便是“咯噔”一声,颤了一下,顿时觉得脊骨发凉、毛骨悚然、不寒而栗,浑身上下止不住地冒出一堆冷汗来,就连额头上也已经冒出一粒又一粒豆大般的汗珠。

它们宛若汩汩清泉般沿着脸颊顺流而下,滑至下巴处时稍作停留,然后才如同清晨光鲜亮丽的露珠般从天而降,坠落在地面上,发出不小的动静!

“错了!”艺术家按兵不动、隐忍不发,猝不及防地语出惊人道,“不是我们,而是你!”

欧阳子渊的心中一震,身子一颤,就连瞳孔都是呈放大至缩小的过程,已然是瞠目结舌、大吃一惊。

艺术家的那一番话瞬间就把天给聊死了。

欧阳子渊感到好一阵心慌意乱、心乱如麻,那慌慌张张的眼神里满是茫然之意,手足无措的样子全然不知该如何是好。

“可我不能理解!”

尽管欧阳子渊已经是心知肚明,但他还是颤抖着声线,怯生生地明知故问道:“阁主此言何意?”

艺术家面不改色心不跳,进而慢慢悠悠地转过半个身子,侧对着欧阳子渊,冷言冷语道:“我什么意思,你心里分明最是清楚不过,又何必白费力气再问一遍呢?”

“不!你必须理解!”艺术家把头一扭,上前一步拍拍欧阳子渊的肩膀,心如止水地教诲道,“子渊,今天我给你上的这一课便是要告诉你,别人往往最是靠不住的。在往后漫长的光阴中,你所能信赖和依靠的,除了亲生父母,便只有你自己。”

欧阳子渊的心中一阵触动,那微微张开的嘴巴显然还想说些什么,但后来出于种种顾虑,还是欲言又止、如鲠在喉,伴随着喉结的一阵蠕动,这话到嘴边,竟还自己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到最后支支吾吾了半天,愣是吐不出一个字来!

欧阳子渊的双手于不知不觉间紧握成拳,像是有些难以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以至于后来更是神不知、鬼不觉地湿润了眼眶。

双方的相顾无言致使场面一度陷入了沉寂当中,就连空气里也弥漫着一丝尴尬的气息,一时之间,鸦雀无声、万马齐喑,周遭安静得有些可怕,甚至静得可以听到凉风瑟瑟呼啸而过的动静,那好像是在为即将远去的欧阳子渊送行。

听到这里,欧阳子渊的脸色便是一下子变得阴沉起来。

他稍稍低头,眼神不自觉地向下瞥,其目光更是逐渐变得空洞呆滞且无神,这一时半会儿的,不免神游天外、六神无主,那魂不守舍、心不在焉的样子显然是在思索着些什么。

直至其啜泣了一声过后,才微微抬头面朝艺术家的侧颜,强颜欢笑道:“阁主说的对,这世上有些事情,并非人力所能够办得到。就像阁主之于我,阁主若是要走,我即便是拼上我这条性命,也决不可能拦得住阁主你,对吧?”

“你这条命应该留着去跟异术家拼,而不是跟我。”

“我当然知道,只是打个比方罢了。”欧阳子渊勉勉强强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憔悴的脸庞却是流露出一丝苦涩,“阁主一向是神机妙算、料事如神,既然阁主执意要抛下我孤身一人,那想必自有你的用意,我亦不便过多的染指其中。我只是担心,就以我目前的力量,尚不是异术家的对手,而且他这人又是神出鬼没、无影无踪的,倘若他哪一天卷土重来,可我却没了阁主的庇佑,那真是要教异术家捡了个大便宜。”

“你给了他流星一击,已经让他见识到你的厉害之处,再加上有我的威慑,已经足以让他忌惮三分,故而短时间内,他不会再找你的麻烦。”艺术家自信满满地笃定道。

“这也是在阁主的算计之中么?”欧阳子渊失魂落魄、灰心丧气地苦笑道,“呵,阁主还真是深谋远虑啊。”

艺术家稍稍扭头,简单粗暴地瞥了一眼欧阳子渊,一本正经地说:“你只管去找你的碎片,如若异术家胆敢出手,我必会及时赶到。子渊,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阁主一言九鼎、一诺千金,有阁主这一番话,我找究极奥义碎片的路上,便是多了一分把握,多谢了!”欧阳子渊忽然坚定了眼神,一下子就变得正经起来。

其郑重其事的语气中既没有玩世不恭的圆滑,也没有分道扬镳的伤感。

他刚才分明还沉浸在跟艺术家依依惜别的感伤之中,可现在却是一副蛮不在乎的样子,好像已经超凡脱俗,看淡了生死。

欧阳子渊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灿若朝阳的笑容,其脸上满是云淡风轻、风平浪静的镇定神情,就连从容自如的脸上也是闪过一丝和颜悦色。

“你不必谢我。”艺术家谦冲有礼地说,“关乎到术士界的生死存亡,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不。”欧阳子渊一意孤行、固执己见道,“阁主好歹帮了我这么多忙,这声微不足道的谢谢肯定还是要的。从阁主在龙虎山上仗义相助到现在帮我找到占星术的碎片,无论如何,这一路要不是阁主,我也只能是一事无成罢了。”

“成与不成,皆是事在人为,更在你一念之间。”艺术家别有深意地回应道,“这一路上看似是我帮了你,实则还是你帮了你自己,而我也只不过是顺水推舟、推波助澜罢了。”

“什么事在人为、推波助澜的,咬文嚼字的听都听不懂。”欧阳子渊把眼睛睁得更大了些,相当自然地说,“我只知道阁主令我受益良多,这声谢谢,还不足以回报阁主对我万分之一的恩情。”

艺术家的心弦一紧,听欧阳子渊这阴阳怪气的语调,倒是越听越不对劲儿了,“子渊,其实……”

“诶!”还没等艺术家把话说完,欧阳子渊便是直接伸出一只摊开掌心的手挡在面前,毅然决然地打断了他的言语道,“谢谢只是我要对阁主的所言之一,接下来我要对阁主说的是,再见。我以为我会跟阁主结伴同行,直至将异术家绞杀殆尽为止,可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分别,实在是令人惋惜不已。总言而止呢,还是得多谢阁主这一路上的照顾。此去经年,不知何时才能再次相见。阁主,就此别过,珍重!”

话末,欧阳子渊作古正经地对艺术家抱了个拳,随即便是强忍泪水地转身离去。

他大刀阔斧地往前迈步而去,坚毅果断的步伐看起来没有一点留恋。

艺术家低了低头,在耸了耸肩膀的同时,忍不住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笑,进而再转过半个身子侧对着欧阳子渊。

他潇洒自如地挥一挥衣袖,帅气十足地把双手背过身后,而后漫不经心地抬头望月,并拉长了声线,语调逐渐上扬,干脆用一种慵懒的声调,悠哉悠哉道:“别傻了,子渊。你纵是有成千上万个理由,该走的人还是得走。虽说事在人为,可这世上有些事情,远非人力所能够办到。”

他的眼角带泪,眼眶泛红,那噙着泪光的眼眸隐隐闪烁,好似漫天星辰般熠熠生辉、闪闪发光,仿佛是有星罗棋布、不计其数的泪水即将从中夺眶而出,而且随时都有水漫金山、洪水泛滥的可能!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之后,正低垂着脑袋暗暗啜泣的欧阳子渊才猛地把头一抬,依依不舍地凝望着艺术家帽檐下无穷无尽的黑暗深渊。

“嗯!”欧阳子渊奋力点了点头,斩钉截铁地加以肯定道,“事不宜迟,我们必须即刻出发,连夜赶去喻坚市!”

他酝酿了好一会儿后,暗暗喘了一口气,不依不饶地持续追问道:“不知可否请阁主给我一个非走不可的理由?”

“理由?”艺术家不慌不忙地重新转回身去,意味深长地悠悠道,“你要我给你一个理由,可你又能否给我一个不走的理由呢?”

此言一出,欧阳子渊便是径直跑到艺术家的面前,有理有据地据理力争道:“别说一个,我这里还有千千万万个理由,都是希望阁主能够别走的挽留。”

艺术家虽然只有寥寥数语,但其辞色锋利、言之凿凿,犹如一把力达千斤的重锤,毫不留情地砸在了欧阳子渊的身上,已然把他震撼得心旌摇曳、惶惶不可终日!

欧阳子渊一下子就听出了艺术家这番话里的言外之意,也难怪他会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眼神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艺术家,只觉得不可思议、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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